“喂,灰原。你神秘兮兮地打電話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啊?”陳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沙發上坐下。 難得遇到一個少偵三人組不拉他出門的假日,本來想睡個午覺的陳凈忽然接到了灰原哀的電話,要他馬上一個人來阿笠博士家一趟。 被打攪休息而心情不爽的陳凈,第一反應是暫且推掉,等睡覺醒來再去,可是灰原電話裡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語氣讓他改變了想法。他了解灰原,以她的性格,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是斷然不可能如此為難的。 該不會是zuzhi那邊又出事了吧。越想越不安的陳凈,雖然仍舊有些困意,卻再也睡不著了,跟小蘭和叔叔打了個招呼就來了。 “抱歉,工藤君。我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可是,我也實在找不到別的人可以托付了。”灰原的語氣果然和平時完全不同,表情也很凝重。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陳凈麵色立即嚴峻起來。 灰原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身後取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放在桌上。 “這是——”陳凈打量了一下有些褪色的封麵和發黃起皺的紙張,“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這是我姐姐從小學到國中畢業一直在用的日記本,是她——臨去世前一個星期送給我的。”灰原說話明顯有些艱難,也許隻有這件事能讓她如此動搖吧。陳凈暗暗感慨道。 “嗯,小學到國中啊,她那時應該還沒有加入黑衣zuzhi。那這裡麵多半不會有什麼和zuzhi相關的線索。”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而且,我也一直沒有勇氣打開它看,我怕自己受不了。直到最近閑來無事,也是因為你們這些朋友讓我心情逐漸好轉,我才決定翻開它看看,畢竟這可能是我姐姐留在世上最後的聲音了。” “灰原。”陳凈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如何開口,於是隻好轉移了話題,“那麼你在裡麵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如你我所料,全是些瑣碎事,一點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有。” “唔,那麼,你把我叫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日記本毫無用處吧?”陳凈當然了解灰原,她絕對是發現了什麼。 灰原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把日記本翻到了其中兩頁,轉了180度推到陳凈麵前。 “嗯,這事有點奇怪。”陳凈皺起了眉頭,“她既然撕掉了這幾頁,就是不希望你去查這件事。可是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把整本日記燒了不是更簡單嗎?如果她想給你留個紀念,也不一定非送日記本不可啊。” “我也不知道我姐姐是怎麼想的。不過現在想想,她給我這個的時候表情異常輕鬆愉快,跟之前一段時間愁眉苦臉的樣子完全不同。” “哦,這樣啊。”陳凈站起身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有調查的價值。我就去一課找找看。” “dupin相關的案件應該去厚生勞動省麻取或者組對五課調取資料才對吧。”灰原問道。 “不,這種zisha事件,搜查一課也應該有資料的。況且,那兩個地方我也不認識多少人啊。”陳凈聳了聳肩。 “如果,這事真和zuzhi有關,你就不要再碰下去了。”灰原咬了咬嘴唇,語氣裡充滿擔憂。 “你放心,我有分寸。”陳凈說完,和博士打了個招呼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真會聽得進去嗎?”博士的臉上寫滿懷疑。 “我想是聽不進去的,”灰原搖搖頭,“這次算是我小小的私心吧。姐姐心中的困惑和傷痛,我希望能幫她解決,哪怕她已經看不到了。我想,工藤君也會諒解我的。” 灰原說完,又低下頭輕輕撫摸著那個老舊的筆記本,眼裡充滿平日少有的溫柔······ 來到水果視廳門口的陳凈,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先給高木打電話,雖然以他的年齡不太可能知道當年的事,但他確實是一課自己認識的水果官裡最好說話的一個。 “你好,高木水果官,你在水果視廳嗎?” “啊,是陳凈啊。抱歉,我在車上,正要出現場,有事的話等我回去再說吧。”高木壓低了聲音,顯然是怕同車人聽到。 唔,看來隻能等了。 “水果部大人,目前查明的是:sizhe名叫野田豐裕,現年39歲,無業,獨身,一個人租住在這間公寓裡。”在an fa現場,佐藤正在向目暮匯報自己查到的訊息。 “唔,可是看他房間的情形,可不像個沒有固定收入的人。”目暮四下打量著房裡的家具和衣物,“樓下那輛新車是不是他的?” “沒錯,據鄰居講是最近才買的。他們也很奇怪這個人哪裡來的錢。” “那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keyi的人來過?” “沒有,sizhe平日的生活很簡單,除了送快遞的,沒見過任何人來拜訪他。” “這就怪了。他的siwang時間據法醫判斷差不多是昨天半夜,門鎖沒有被撬,身上穿得很整齊,很明顯他是在等一個深夜來訪的客人,而且還等到了。” “是的,然後這個客人就用繩子把他捆起來,用襪子堵住他的嘴跟著sha了他,從現場情況分析應該就是這樣。而且,”佐藤俯下身查看著sizhe的胸口,“連tong了二十多刀,至少有一半傷口已經沒有生命反應,是死後刺上去的。” “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sizhe在哪裡招惹這麼大的仇家?而且,既然有仇,為什麼還要毫無防備地放他進門?”目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雖然沒什麼證據,不過,我覺得這事兒多半跟他不zhengdang的經濟來源有點關係。”佐藤站起身說道。 “嗯?白鳥君,你在看什麼?”目暮注意到一旁也在俯身查看的白鳥。 “我覺得他的左臂袖子好像被卷起來過,這些褶皺形狀有點奇怪。而且他手上的血跡也很不自然,似乎並不全是從胸口流下來沾上的,還有從胳膊上流下來的。”白鳥一邊說一邊用戴了手套的雙手再次卷起了sizhe的袖子。 “天哪!”在場的人全都捂住了嘴巴。 在死者的左臂上,劃出了十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每一道都又深又長,鮮血幾乎把整條襯衫的袖子都染紅了。 “sizhe的外套比較厚,顏色又深,血沒有滲出來,所以第一時間沒有被發現。”白鳥慢慢站起身,“這些都是死前不久劃的,可見不僅要他死,還要他受盡zhemo。” “白鳥君,你不覺得這種傷口很眼熟嗎?”目暮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 “目暮水果官!” 沒等目暮做出回應,高木就跑了進來,“我問過鄰居,他們說昨天睡得都很早,沒聽見這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隻有一個晚下班的住客說似乎看見一個全身裹得很嚴實的人進入過公寓,但是當時燈光太暗,他也很困倦了,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也問過管理員,他說昨天沒見過這麼一個人。” “嗯,看來他是從後樓梯上來的,攝像頭查過了嗎?” “很遺憾,後樓梯的攝像頭昨天白天壞掉了。據管理員說,是幾個頑皮的小孩子用竹竿打壞的。他本來想今天叫人來修的。” “這也太巧了。”佐藤說道,“那幾個小孩子他認識嗎?” “不認識,他說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們。” “看來是有人指示他們這麼做的。”白鳥說道,“這是精心策劃的mou sha。” “好,那我們現在分頭行動。高木,你和佐藤帶管理員回去做一下那幾個小孩子的拚圖,爭取盡快找到他們,另外再調閱一下野田的an di,尤其要注意和dupin有關的anjian。白鳥,你和我一起去附近的酒吧飯館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認識死者。”目暮下達了命令。 “是!” 眾人離開後,目暮一個人又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 野田豐裕,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不會吧!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嚴峻,眉毛擰成了一團。 在水果視廳門口等了快兩個鐘頭的陳凈,終於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子。 “佐藤水果官,高木水果官!” “啊。陳凈君,你怎麼又來了?”佐藤微笑著問道。 “這個,是有點事情啦。”陳凈不好意思地看了高木一眼。 “哦,高木。剛才在車上你就是在和陳凈通話吧。” “呃,嗬嗬。”高木尷尬地笑笑,“抱歉,陳凈,我有正經事要做,你的事能不能稍後再說。” “高木水果官,幫幫忙嘛。我隻是想要查一下十多年前的一起案子,費不了你多少時間的。拜托了!”陳凈雙手合十懇求道。 “你就幫幫他吧,高木。”佐藤適時發話化解了僵局,“這孩子不是一般人,他要查的也不會是一般的事情。” “唔,好吧。既然佐藤水果官都這麼說了,正好我也要去看看舊檔案,那找人作拚圖的事就拜托佐藤水果官你了。” “知道啦,快去吧。”佐藤微微一笑。 “呃,佐藤小姐,你可不要因為找不到人幫忙就自己畫啊,不然拚圖就白做了。”高木不放心地又補了一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啊?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畫得很差嗎?”佐藤的麵色立即就晴轉陰了。 “啊,不是。我,我的意思是——陳凈,我們快走吧。”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的高木趁著那陰天還沒有轉為暴風雨,趕緊拉著陳凈往大門裡跑。 高木水果官,你還真是不會哄女孩子啊。陳凈無奈地笑了笑。 “唉?陳凈你也要查dupin相關的案子?為什麼?”聽完陳凈講述自己的來意,高木不禁有點吃驚,畢竟這不是小孩子該感興趣的話題。 “也?莫非高木水果官你現在辦的案子也和du pin有關嗎?”陳凈卻立即抓住了另一個重點,“莫非你剛才跟管資料的同事說的那個叫野田的是個du fan?” “啊,這個,還不能確定,隻是懷疑而已。”高木趕緊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陳凈,du pin的案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些du fan都一個個 e狡猾,不容易對付。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卷進來比較好。” “高木水果官。”還沒等陳凈做出回應,負責資料管理的水果員就拿著一摞卷宗走了過來,“我查過了,唯一一份和野田有關的卷宗就是這個。” “辛苦你了。” 高木道了一聲謝,打開卷宗,才看了幾頁,眉頭就驟然鎖緊了。 “怎麼會這麼巧?” “唉?發現什麼了嗎?”陳凈趕緊湊過來一看,隨即也皺起了眉毛。 卷宗上的一個名字,在他們眼裡無比刺眼。 那個名字正是——金島洋萍。
第七十八章 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