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紛來建寧,言說掌祭(1 / 1)

“天生啊,你怎麼能這麼穩呢?”   明明馬上走江就要開始,魏老道覺得自己都得擔心十分,可是自從上次將消息傳出去後,趙天生就好像忘記了這回事。   每天還是安心的開著小飯館,甚至就連‘饗宴’都開了一次,並且將雲夢府城的消息傳遞了過去,讓這些非人哉們知道什麼時候散到更遠的地方,等到走江結束再回來。   “我看著都著急啊!”   建寧鎮沒多少動靜,雖然也已經提前下達了遷徙的通知,不過八字還沒一撇,眾人都也不急。   反正也不是不回來了,隻是提前打好準備,收拾好東西,暫時離開而已。   湘水洶湧,偶爾也有泛濫的時候。   至少在趙天生成長的時候,就遇到過三四次類似的事情,都是官府要求撤離,然後回來收拾家園。   除了辛苦狼狽一點,倒也沒什麼。   反而因為水澇帶起了淤積泥沙,滋養了兩岸的田地,來年必然會是一個豐收大年。   趙天生在水神廟說的那個建議,看似空洞,卻也並非無水之萍,完全不講究實際。   反而真如他所說的控製得好,那就是多方共贏的局麵,甚至還能滋潤一些比較貧瘠的土地,擴張更多的沃土。   甚至還能借此疏通一些已經淤積很久的水道,說不定能夠令湘水兩岸數十年都不受洪澇侵襲,隻不過趙天生的設想沒有對於湘水水脈的絕對掌控力,必然是做不到。   所以他的設想,也就隻能是設想。   “如果他們能夠順利完成,還省得我們費力。”   “何樂而不為?”   知道魏老道是覺得,自己私下裡費了這麼多力,結果沒半點便宜可得,但趙天生卻不這麼想。   如果事情順利解決,那才是最好的情況。   他本身又不是為了得到什麼才摻和這件事的,隻不過是因為柳青的走江必然涉及到了兩岸無數生靈,他這個‘建寧掌祀’職責所在,不得不為而已。   “老道就看不得,那群人咋咋呼呼。”   “一個個人五人六,了不起的樣子。”   “湘府那幾脈掌祀,老道又不是沒嘗過味道。”   “乏善可陳罷了!”   倒也不是魏老道吹捧,到了他這個境界,吃口味,吃食材也不過如此了,關鍵還是吃感覺,吃掌祀修行融入的己道。   從這方麵來看,別說是雲夢府城那三脈掌祀年輕一代了,就算是如今執掌那三脈的老一輩,也比不得趙天生。   “魏爺爺太誇獎了。”   “況且...”   “我也不是沒有準備。”   趙天生神色說到這個的時候,就連麵上的笑意也減少了。   實際上在意識到對方可能針對的是洞庭龍君後,他就已經開始懷疑更深一層次的可能了。   意氣之爭對於柳毅這等修為境界的人物不是沒有,但如果僅僅是為了意氣之爭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局麵。   考慮到洞庭龍君一脈也沒有什麼值得覬覦的東西,那麼能夠讓那些存在真正在意的,就是這一條湘水的控製權了。   按照遲玄之後給趙天生介紹的說法,湘楚水係淵源流長,遍及九州各處,而那位水神雖然沒有一個從屬身份,卻是整個湘楚水係毋庸置疑的君主。   ‘而任何影響那位水神的事情,都會造成許多不可預料的後果。’   ‘極有可能需要九州文廟出手,屆時或許就會引起一場波及九州的風浪!’   就算是在這麼一個天下,趙天生也從不懷疑有些野心家,會以他人為踏腳石,來鋪設自己前進的階梯。   而混亂就是最好的上升臺階。   所以哪怕隻是杯水車薪,趙天生也已經做好了一個準備,即便遲玄並不同意他這麼做,可是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   應付著魏老道的詢問,他似乎很好奇趙天生到底做了些什麼準備。   隻不過趙天生並不著急揭曉這個答案,僅僅是表示,隻要事情到了那一步,魏老道自然就可以看到了。   倒是整個建寧鎮,都隨著雲夢府城掌祀的那些人湧入,顯得有些過於的熱鬧了起來。   為了爭奪這個掌祀的機會,三脈的年青掌祀全部都來到了建寧,就是想要在這裡找到機會,可以獲得最好的位置。   要知道這幾脈背後的人物,也都是不簡單,在學宮掌祀不出的情況下,這些掌祀流派的老一輩幾乎就算是一府之中掌祀修行最頂尖的存在了。   奇香齋,玉東樓,流芳閣。   這是湘府掌祀流派之中,堪稱源流祖庭的三脈。   奇香齋算是最近二百年才崛起的新晉勢力,玉東樓和流芳閣卻已經稱得上是湘府掌祀流派的源流之宗了。   固然不同於百家掌祀學宮之中的那些,卻也已經是開宗立派的掌祀之道,生命力還比掌祀學宮的百家掌祀要更加頑強。   就算是來自常安的黃門侍郎,身份清貴。   麵對這種地方上的掌祀流派紛爭,也是沒辦法給出一個更好的答案。   於是乎便隻能看他們自己各自的本事了。   誰能更好的平息走江的水患影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甚至可以變害為寶,自然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   為此,這三脈的老一輩也頗有默契,並沒有自己親自下場,反而是當做是一次試煉,讓自己的那些年青一輩的人物全數出動,如何挑選地點,怎麼選擇食材,什麼時候進行祭江儀式。   這都是一種講究。   也都是對年青一輩的考察。   隻不過趙天生對這些東西並不在意,就是按部就班的開店,關門,休息。   反而是顯得極為不起眼,好似是那些雲夢府城之中的掌祀年青一代的陪襯一樣。   甚至都不能說是陪襯了,完全是這些掌祀年青一代根本就不會注意巷弄裡,為了人間煙火而忙碌的普羅大眾,街邊路人。   與那些已經開始準備祭江儀式的那些雲夢府城的年青一代,好似有著天壤之別。   就連對這些來自府城的掌祀年青一代頗為不屑的常熟,在時日久了以後,也發現似乎他們這些人和建寧小地方的掌祀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他們擁有的廚具,用的那些食材,似乎是和他們的日常生活,完全不會觸及的東西。   以至於,見到了這些雲夢府城的掌祀年青一代,好像就是看到了另一個種群的人類一樣。   倒是一直暗中觀察這件事發展的那位雲夢府尊,真正見識到了趙天生那超乎常人沉得下去的心性,暗自喟嘆。   ‘這才是和光同塵...’   ‘田野藏麒麟,老夫本以為是一句空話。’   ‘現如今看來,還是先人們見識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