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袒露(1 / 1)

天門開後 天藏風 2716 字 8個月前

這一份“感謝”穀玉金卻不敢受,忙說道:“叔、嬸,是你們救了我。若是沒有你們,又是黃芽丹,又是肉條,我怕是挨不過去。就算我一人僥幸出了沙漠,無人照拂,也難免被人抓了去。叔、嬸,你們是好人,好人有好報的。這是老天爺幫你們,我可不敢當這個感謝。”   女子眸中帶笑,心道:“這個孩子,倒是越看越讓人喜歡。”便說:“這運道,也是遇見了你這個孩子才有的,當得!”又和男子說:“師兄,咱們歇息一會兒,再慢慢找。”   男子點頭,說道:“我去拾一些柴,咱們在這兒生一堆火,這會兒正冷,邊烤火邊歇。”說罷便去了不遠一片死去的樹叢,折了些柴禾過來。   這些柴禾,身上的樹皮也被風沙日夜照拂,剝了大半,隻是少數還有樹皮。   男子從水中撈出了一些拳頭大小的石頭,簡單圍攏成窩頭狀,特意留了一個大些的口子,而後就剝了一些樹皮,用手搓成絮,又自懷裡摸出一個紙包,小心的倒了一些粉末在絮上,拿著一根乾枝雙手一夾,隻是搓了兩下,便“呼”的一聲,燃起火來。   將燃起的火就著細枝點燃,便由細到粗,一點一點的塞進去。火的燥熱脹開,直撲在臉上,很是舒服。   男子將劍擱在腿上,手在劍鞘上輕撫,和穀玉金說:“小孩兒,剛才咱們一見麵的時候,你以為自己死了,說了自己的姓名來歷,隻是什麼甘省,天水的,我們也真不曾聽過。你若是知道路,等咱們出去了,我們幫你打探一下,也好送你回去,不教人擔心。”   心想:“這樣的良才美玉,若在這蠻夷之地蹉跎,太過暴遣天物了。等找到了他父母,正好一說,讓他拜在我二人門下,將我門發揚光大。不過,不論如何,也要先送這孩子回去一趟,見見父母……若是直接帶去中原,這般哄騙一個孩子,卻是有違俠義。”   穀玉金聽得神色一黯,也不瞞二人,說:“我的父母,家人,怕是不在此世。”   這男女二人聽得不禁心中一慟,均是暗想:“莫非這孩子家裡,是遭遇了什麼變故……是了,這沙漠裡盜匪橫行,諸多小國也是白日為官,夜間為盜,毫無信義廉恥可言。這孩子怕不是危機時候被人送出來逃命的,誤入了沙漠,迷失方向了。”   二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均又想著:“這樣一來,若是出了沙漠,怕會有些波折,不過以我師兄妹的武功,要護住這個孩子,也不是難事。”   再看穀玉金時,神色中的同情便更多了幾分。   穀玉金卻是沒注意二人的神情,隻是繼續說:“我也不知該如何說。我是找駱駝的啥時候突然遇到了風沙,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我自己住的地方,我很清楚,適才聽你二人一說起三十裡外的客棧、什麼土匪、馬匪的,我就有些疑糊,再一見這裡的湖,我就確信,這裡和我生活的根本不是一個地界……我的父母,親人,也都不在這個世上。”   二人聽罷,反倒是心頭一鬆。   二人都不懷疑穀玉金之言,這裡本就是仙人呂方歸隱之地,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在這裡出一些神異之事,反倒是正常的。   女子安慰說:“那便是在別的世上了,雖然或無再見之日,但好歹知道他們平安無事,生活安康,這也就夠了。”   男子說:“小孩兒,既然你在這個世上也沒了親人,不如就跟著我們吧。你該還不知道我們二人姓名,我是戚正榮,這是我師妹米明秀。我二人自小便入了玄通意極門中,跟隨掌門米達學習。後來便做了夫妻,我們有一個孩子,叫戚大義,今年也該是你這樣的年紀了。我們出來找仙藥,也不方便帶著他,就留在了家裡。”   女子說:“米達是我的三叔。七年前因在成王麾下效力,正遇到一邪道中人刺殺成王,他拚命保護,卻被那人撲出一團黑霧撞了滿麵,當時呼吸之間,就昏迷過去。當人送回來的時候,呼吸也都快沒了,臉又黑又青,不見一丁點血色。我們遍訪名醫,好歹將我三叔的性命維持下來。隻是凡間醫術,對這等邪門的東西,卻沒多少用處。都說需要仙家手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能將人醫治好,可仙家……我們又去哪裡找呢。我們打探了許久,也沒個消息,後來我們都要放棄的時候,卻聽人傳言說有一副呂方真跡出世,裡麵大概有些線索,我們二人就決心去試一試。”   穀玉金聽的入神,心頭為之神馳:“這麼邪門,莫非這個世界還有神仙不成?”   女子說:“那呂方真跡,是一個盜墓的賊人從呂氏的一個墓穴中挖出來的,他放出了風聲,要等著出手,正好我二人知道了,就殺了那賊人,拿到了真跡。我們二人又找了大儒名士,多番請教,才破解了裡麵的奧秘。原來這真跡本是呂方留給後人的,告知後人自己隱居之所。卻不想後人竟將它做了隨葬品。”   穀玉金問:“叔、嬸,你們確定呂方留下了仙藥嗎?”   男子看著湖麵,嘆口氣說:“這誰又能確定。隻是傳說,呂方曾是一員大將,戰功赫赫。後來遇到了一個老神仙點化,便掛印而去。呂方在青崖山一住二十年,用畢生精力練出一爐丹藥,他吃了一顆,便褪去凡身,成了仙人。他成道是服用的丹藥,想必是極擅長的。此地是他隱居之地,閑暇怎麼也會煉製一些……我們二人,也不過是來碰個運氣罷了。”   穀玉金說道:“那應該可以找到丹藥的。”心中對二人這樣的執著敬佩不已,可謂是重情重義至極。   正又要說話,耳畔就忽聽到了風雷聲。這聲音來得極遠,卻是令穀玉金心頭為之恍惚。   隻想到了“飛機”,下一瞬,就覺頭上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