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禍兮?福兮?(1 / 1)

天門開後 天藏風 3118 字 8個月前

葛真人被這一變故激得一驚,心道:“不好。”也顧不得其它,忙守懾心神,口中念念有詞,心隨咒言,不使旁落。那銀光和他身體一觸,便退縮了一些。葛真人這才看清,“銀光”哪是什麼“銀光”,分明就是一些發絲一樣的菌絲,密密麻麻從門內洶湧出來,要將人裹住。   餘光看了一旁一眼,就見戚正榮、米明秀、穀玉金三人已被菌絲包裹,像是三個大繭,葛真人心頭又是一急,尋思道:“這一方仙府,怎的會有如此詭異之物?莫非還能是這地下的菌絲成精了不成?不行,我得想辦法救出他們,他們這樣,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隻是其心神方一動搖,那些菌絲竟又觸及了身體,葛真人不得已摒棄了思想,隻能專心念咒,菌絲又退縮了一些,葛真人方才又心生餘力,借機思考辦法,暗想:“這些菌絲,既是從門內出來的,怕不能及遠,我且後退。等它夠不著了,就可去將柴火帶過來,生出一圈火,層層逼近,利用火,應該可以將之退回。”   想著,那菌絲就又落在了葛真人身上。葛真人再度專心念咒,卻是一邊念一邊退,那菌絲竟是不依不饒,綿延追去,所過處,一大簇菌絲就像是從地麵鼓起的樹根一般,足有一尺多寬、半尺多高,表麵的細長絨毛看著就像是蓬鬆的棉花一般,一頭在第四扇門內,一頭就貼著葛真人。   葛真人專心念咒,不敢分心旁顧,竟是一不小心退到了墻上,後背一堵,心頭竟也一涼。   菌絲密密麻麻落在墻上,將他上下左右的空間都阻擋下來……   葛真人也再無辦法,隻得閉了眼不去看,一心一意念咒,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心中偶生一念,便是後悔,暗罵自己:“葛猴子啊葛猴子,你這一貪好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以往就因之惹了不少麻煩,這一趟怕是要把性命交代了去。哎,你一人遭難也就罷了,卻還連累了旁人。那一對師兄妹,本是要拿著找到的藥,回去救人的,這一下人沒救成,反倒是要命喪於此。那個小子,還隻是一個孩子啊,也要死在這裡……葛猴子啊葛猴子,你可真是作孽……”   他自心裡念叨,卻不曾注意到身邊的菌絲竟枯敗了去,紛紛消融,竟是隻在地上留下了一灘濕潤的水漬。   而那第四扇門前原被裹住的三人也都重新顯出了身形,地上同樣留下了一灘水漬。   過得片刻,三人才醒悟過來,戚正榮開口說道:“剛才,是……”   米明秀麵有驚訝,一指穀玉金,說道:“師兄,你快看,這孩子額頭上。”   戚正榮聞言便一轉頭,看向穀玉金,亦不由震驚,說道:“這是。”   卻是穀玉金的眉心上,多了一點凸起的藍色的痣,像是一點珠淚嵌在了額頭上一般。這眉心一點,卻讓他本就清秀的容貌更多了幾分氣質。   穀玉金疑惑的摸了一下額頭,自摸到了那一點藍色的痣,問二人:“叔、嬸,我額頭上多了什麼?摸著像是一個疙瘩。”   米明秀說道:“不知怎的,你額頭正中心多了一顆痣,藍色的,很亮,像寶石一樣。”說完,才注意到不見了葛真人,說道:“葛真人呢?剛才葛真人不是和我們一起的嗎?怎麼一下不見了?”   戚正榮、穀玉金二人聽言,也才想起了葛真人,便一陣顧盼,喊了幾聲“葛真人”,隻是葛真人此時正全心念咒,將那外覺都收斂了去,卻是聽不見。   穀玉金卻是注意到了地麵上濕潤的水漬,正一路延伸出去,忙道:“叔、嬸,你們看。這地上的水漬,這些水漬剛才有嗎?”   說到這裡,穀玉金忽然就愣住了,心頭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心跳都急了幾分。   戚正榮、米明秀不明所以,問道:“這些水漬剛好像……好孩子,你發現了什麼?”   穀玉金深吸了一口氣,問二人:“叔、嬸,適才咱們進了這裡,是點著火把的。借著火把,才能視物,可這會兒,咱們還有火把嗎?”這一問,亦是讓二人醒悟過來。   之前,在這仙府之中視物還需火把,這會兒沒了火把,竟也可以在這黑暗中視物自如,仿佛本來如此一般,一時竟也不曾察覺有什麼不對的。   戚正榮皺眉,猜測道:“莫非,是和剛才那白光有關?”   米明秀說道:“這個一會兒再說,咱們先找葛真人吧。”   三人便沿水漬走了一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繞過了天文水運儀,就見到了靠墻站著的葛真人。   葛真人整個人的身體都貼在了墻上,貼的平平的,閉著眼睛、眉頭緊鎖,口中念念有詞。   走近了後,戚正榮在其耳邊叫了幾聲“葛真人”,葛真人竟也不曾察覺。   戚正榮、米明秀對視一眼,米明秀問道:“師兄,這該怎麼辦?你喊他,他根本聽不見。”   戚正榮皺眉苦笑,說道:“這個我也不知。”   才是說完,三人就聽見了一虛幻、飄忽的聲音,似是夢境之中一般。   那聲音說道:“他一心抗拒我法門,為專心力,故斂外覺,皆轉內去,你們這樣叫他,是叫不醒來的。且不用去管,待心神耗費一些,身有所兆,自就醒來了。”   這一聲音,卻是有些熟悉。隻是,三人朝周圍看了一圈,卻也不見人影。   那聲音道:“無須四顧,你們見不得我。”   戚正榮問道:“前輩可是適才夢境之中酒樓之上的文士?”   米明秀問道:“前輩可是夢中行腳的郎中?”   穀玉金則是問:“前輩,你是在夢裡那個釣魚的老人嗎?”   三人所問,皆是不同,卻又皆同——不同者,文士、郎中、釣魚翁;同者,皆是剛才之夢。   那聲音說道:“文士是我、郎中是我、釣魚的也是我。你們且到剛才的房間來,我在那裡等你們。”   穀玉金、米明秀二人不禁去看戚正榮,此時此地,戚正榮無疑便是三人的主心骨。   戚正榮說道:“既是前輩邀請,咱們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