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正忙著指揮船員排水的埃裡克頭皮一陣子發麻。木葉一臉自責地走過來向正在一邊幫忙的伯克說道:   “都怪我,走這條路的建議是我出的,我沒想到對方居然能有人混在這艘船上。”   巴德蒙說道:   “也許我們的行動計劃早就被對方知悉,這樣看來走海路更加危險。”   伯克低聲地問埃裡克:   “現在能找出那個內鬼嗎?”   “恐怕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來,幾十個水手和劃槳手……包括原來那個船長都有嫌疑,雖然他在丹多羅家工作了十幾年了。”   “現在怎麼辦?船會沉嗎?”   “船沉不了的,等水排差不多了就能用船上的木材修理好,隻是這艘船不能繼續用了,我們得在高塔城的河港上岸,到時候再想辦法換船。”   “什麼時候能到高塔城港口?”   “天亮之後吧,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我提議大家全副武裝準備上……哎呀……”   船隻沖到了一處河中沙洲上停了下來,所有人都被巨大的沖力帶倒在甲板上,至少有十幾名船員受了不同程度傷。伯克等人還好沒什麼大礙,隻是全部滾成一團很是狼狽。   “擱淺了!一定是擱淺了!舵手是瞎子嗎!”   埃裡克一改平時的冷靜,連忙爬起來大聲吼叫著指揮排水的船員停下工作,立即救助傷員,幾名商隊護衛已經拔出了武器護住伯克等人。   一個水手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大聲叫道:   “船長不好了,舵手落水了,要不要下去救他!”   “別去了!”   巴德蒙一臉鐵青的上前讓那個船員走開,回頭對伯克和埃裡克說道:   “一定是那個舵手乾的,他趁亂把船擱淺,然後逃走,可能……不!他肯定還有同伴在船上!”   “現在怎麼辦?不如我們一起上帶來的那艘小艇離開。”   埃裡克搖搖頭說道:   “不行,一旦離開就正好中了他們的計策,大船防禦性好人手又多,小船很容易被對方抓住,我敢說敵人一定在來的路上了。我們現在擱淺,隻有等到白天才能下去拉纖把船挪出來,待會兒船修好了我就把燈火全滅了,讓船長把信不過的人全部關到底倉去,其他人在船上警戒先等到天亮再說。”   幾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埃裡克有道理,這黑夜在大河中航行小艇確實很危險。今天是多雲的天氣,幾乎沒有月亮,不如等到天亮派一艘小艇上岸去求援。當下商議已定,等待船隻修好後就把船員全部送進底倉,然後把所有劃槳手調上來,因為他們一直在劃槳沒有嫌疑。埃裡克給他們發放武器守衛在甲板上,自己帶著船長等幾個丹多羅家的親信守在船尾樓前,伯克等人則在船尾樓占據製高點。   木葉是精靈弓箭手,夜間視力非常強大,他爬上桅桿頂部觀察著四周水域和陸上動靜,一旦發現情況就會立刻發出警報。現在船已經修好,埃裡克熄滅了所有燈火,所有人一起等待黎明的到來。   後半夜十分的平靜,直到東方微微發白的時候,船長從底倉上來,後麵有兩個船員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跟在後麵。埃裡克一看立刻臉色大變,他咬牙切齒地拔出佩劍架到那人脖子上麵。   “怎麼是你?丹多羅家養了你十幾年了,這麼信任你,還讓你做了大副,本來這次任務成功後會敘功讓你當上船長。沒想到你居然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你真該死!”   原來埃裡克之前就和船長商量好,派兩個得力的手下暗藏武器在底倉和船員們關在一起。他們故意把身份懸殊的劃槳手調上甲板,把平常甲板上的船員關押起來這樣他們難免會忿忿不平的發牢騷,這時候若是還有內奸就會起來聚眾鬧事,或者想辦法逃脫,更有可能繼續破壞船隻製造混亂。果然這個大副在偷偷放火的時候被一直暗中觀察的三人發現,馬上就被控製住帶了上來。   此時這個一臉胡子的黑發男子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任由氣急敗壞的船長咒罵和毆打。巴德蒙製止了船長,對那個人說道:   “你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了?還有是誰讓你這麼乾的?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背叛丹多羅家的?”   那人繼續沉默著,船長冷笑道:   “你以為什麼都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嗎?你還有妻兒老小在運河城,你得好好為他們想想。”   那人神色一變,可還是閉口不言。船長忍無可忍地抄起一根木棒就要動手。被伯克製止了,伯克看著旁邊一隻水桶說道:   “你們把他躺倒在甲板上,用一塊布蒙住他的臉。”   船長沒有理解伯克的意思,但還是指揮人照做了。伯克用一把木頭勺子舀起水就向那人被麻布蒙住的腦袋上澆了過去,水澆得很慢,沒幾下那人就開始拚命掙紮,被蒙住的臉也看不出痛苦的表情,他被幾個人死死地摁住動彈不得,任由伯克對他實施水刑。幾勺子水下去伯克終於示意他們鬆開,隻見那個大副立刻像一條魚一樣在地上掙紮了幾番,一邊嘔吐一邊劇烈的咳嗽,甚至小便失禁了。等他恢復了一些後,伯克示意再次把他控製住,當麻布又要覆蓋他的臉時,他失聲痛哭了起來。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別再澆水了!求求你們了!”   伯克看見他的口鼻都流出了血液,就讓人把拉起來,那人馬上就軟倒在地,好像那種被從斷頭臺上拖下來的幸存者。船長一把拽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臉對著伯克這邊,惡狠狠地說道:   “快點說吧,你背叛丹多羅家已經是罪無可恕,別以為運河城法律不追究家人,你知道這是誰嗎?這位大人可是聖教會的大人物,真出了事兒你全家都會送進宗教裁判所,火刑臺恐怕是你全家的唯一終點。所以你趕緊說實話,不然你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被燒成灰的樣子吧。”   那人閉著眼睛不敢看伯克,但是這次沒再保持沉默,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出來。   他原本是丹多羅家的水手,因為喜歡賭博欠下馬修斯開設的地下賭場高額的債務,之後就被馬修斯利用債務脅迫做了商業臥底。一開始隻是透露給對方商業上麵的一些情報,時間一長隨著他一步步當上了大副,提供的信息也越來越機密,馬修斯也減免了他不少債務和利息,並且賞賜了不少金錢給他,雙方合作得一直很隱秘。直到這次船上的舵手交給他一張小紙條,馬修斯命令他和舵手配合務必讓這艘船進入高塔城後停止航行,剛才修船的時候,他和舵手就趁機把船沖上沙洲擱淺,於是就有了晚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那麼……後麵還會有什麼行動?”   “這個我不知道,舵手說讓我找機會逃跑,不然有可能性命不保,我還沒跑掉就被送進了底倉裡麵。我知道舵手已經跑了,就想放火製造混亂,然後趁亂逃跑。”   “不用問了,把他吊到桅桿上麵去吧。”   埃裡克讓人把他頭朝下吊了起來,運河城的法律除非是在海上,否則無人有權處死罪犯,隻能帶回運河城經過審判後再定罪處決。   幾個人回到了船艙裡麵商議,木葉說道:   “事情應該是在波羅府和丹多羅府這幾日聯絡增多被引起的懷疑。波羅家和丹多羅家說不定都有內線,馬修斯很容易就刺探出伯克的身份,然後就召開了地下工會召集人手。本來雷西奧和埃裡克的一係列動作就是想讓馬修斯誤判伯克會走海路,現在看來馬修斯在丹多羅府裡一定有眼線,說不定波羅府裡麵也有。但是我們動作快,他來不及準備,就安排船上的大副想辦法拖延時間。”   巴德蒙點點頭說道:   “之前波羅家和托納家生意合作很密切,有他們的眼線很正常。我估計他們的人已經追過來了,不然那舵手不會說性命不保,這是想把我們一鍋端呀。天亮之後估計就會趕到,所以兵分兩路的話就很危險,這樣反而分散了力量。”   埃裡克說道:   “船上的補給充足,我檢查過了,船隻擱淺在一片沙洲上麵落得很穩隻有一點點傾斜。這樣船就相當於一座堡壘,人手也足夠可以固守很長時間。”   “剩下的人員不會再有什麼內鬼了吧?”   伯克問道,埃裡克肯定的說道:   “不會再有了,我用海神的名義發誓,剩下都是可靠的,因為我讓他們在海神和主麵前全部都發了毒誓!”   不向聖主發誓,卻對著海神發誓?果然統統都是異端。伯克心裡對埃裡克一陣子腹誹。   這邊就開始緊鑼密鼓地安排防守了,首先讓船長安排三名得力手下劃著小艇順流而下趕去運河城報信,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城主派軍艦過來救援。   船上的武器被全部搬出來,雖然數量很少每人分不到一把,沒拿到的都找根木棍船槳拿在手上。木葉把僅有的幾把短弓和輕弩檢查了一遍,分配了下去。這時候涅蒂斯也早被拉起來,他聽說船擱淺了沒法動便立刻狀態全部恢復,揮動了幾下戰斧,翻出之前買的盔甲裝備了起來。船員們被安排吃飯休息,輪流上甲板警戒,巴德蒙指揮人員和調配,一切被他指揮得井井有條,甚至還安排了十個人的小隊充當預備隊。   木葉帶領弓箭手和弩手占據了船尾樓的製高點以便發揮火力。伯克則在中層甲板看著他們忙碌,此時他的心情平靜無比,手裡握住那枚藍鉆感受著鉆石的清涼。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每一任騎士團長都會像他這樣喜歡握住這顆無價之寶。   “有船!一艘排槳船!還有幾艘小劃艇!都沒有旗幟和徽章!”   望風的水手發出警告,另一個水手也發出警報。   “出現騎兵和馬車隊!在右邊,正向我們過來,好像是傭兵團,但是沒有旗幟!人數……很多超過五十人!”   擱淺的船隻比較靠近右邊的河岸,從右邊來的對方顯然知道擱淺位置,那麼就說明逃走的舵手已經和他們匯合了。而河麵上的敵人還不知道有多少,想來超過一百不成問題,敵強我弱,但是防守方有優勢。伯克把騎士劍收好,拄著雙手大劍站了起來,這幾天雖然不長,但是伯克的實戰經驗漲了不少,他現在有信心麵對任何一個敵人。   沒有任何僥幸,來的正是馬修斯雇傭的傭兵團和一幫地下工會招募的殺手和傭兵。岸邊的那一隊人暫時上不了船,但是他們開始動手砍伐樹木和拆卸馬車,並且從馬車上卸下大木桶,這是準備要製作浮橋直接上沙洲,然後從沙洲直接沖上船。   排槳船已經逼近過來,甚至可以看見船上的人在準備鉤爪和纜繩隨時靠過來跳幫。更加令人沮喪的是其中一艘小艇就是伯克他們早上放出去求援的那條,很可能那三個人已經遭遇不測。手持船員短劍的埃裡克走到伯克的麵前說道:   “對方應該有二百人不到,馬修斯真是喪心病狂,動用這麼多的人過來,他不怕事後被清算嗎?”   “我也覺得事情沒有表麵那麼簡單,他就算是恨我要殺了我,但是殺了我之後呢?就像你說的,石墻堡和運河城都不會放過他,再加上一個教會,馬修斯在運河城混到十人委員會了,要是不明白這個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這個事情還是個謎,一切要等到最後才能知道真相。”   “對了,對方其實有部分人是水手,總體實力並沒有那麼可怕。不過我們這邊大部分都是水手……我希望您能夠說點什麼鼓舞一下士氣,而且我已經公開了您的身份,請見諒,因為馬上會是一場血戰,好多人會犧牲,我隻是想讓大家死也得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戰,為誰而死。”   “表明身份也好,都到這一步了,想盡一切辦法取得勝利是理所當然的。好的,等下我來說兩句吧。”   “盡量要鼓舞大家的勇氣。”   “我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嘛。”   “你這句話好有哲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是高塔城的諺語嗎?”   “好了,以後我會和你講好多有哲理的話。你沒有盔甲嗎?”   “在動蕩的船上戰鬥穿盔甲是找不自在,當然今天情況特殊,不過我們也沒有準備。我現在敲鐘等你鼓舞士氣。”   ‘叮叮……叮叮……叮叮……’   埃裡克敲響了船上的鐵鐘,下麵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高處這個騎士打扮的英俊男人,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但是現在都知道有個貴族騎士在船上,身上穿的黑底白十字罩袍能讓人認出這是西大陸鼎鼎大名的聖劍騎士。   伯克看著底下幾十張麵孔朝著自己,不禁想起大學時候上臺演講的經歷,說實話那回要不是倪薇薇在場自己肯定會出洋相。這次嗎……伯克先吩咐了休斯幾句後就立刻大聲說道:   “運河城的勇士們!我——伯克.李!是一名聖劍騎士!現在河流和陸地都有我們的敵人,但是那不算什麼!他們隻是些唯利是圖的傭兵和見不得人的強盜而已。想必諸位在海上什麼都見過,比起大風大浪和兇殘的海盜,這些人什麼都不是,主會保佑我們,讓我們戰勝他們。更重要的是——”   伯克把休斯剛搬出來的大木匣子給打開了,裡麵立刻發出黃金的光芒,伯克用手抓起一大把然後當著眾人麵嘩啦啦地撒了回去,貴金屬的碰撞不斷發出悅耳的聲音,伯克繼續說道:   “我宣布——等消滅敵人後凡是上陣殺敵者每人獎賞一個金幣,砍傷一個賞金兩個金幣,砍死一個敵人重賞五個金幣!!!受傷者額外給兩個金幣療傷,戰死者十個金幣撫恤金!!!”   聽到這高額賞金下麵的水手一片亢奮,伯克一把抽出佩劍指向天空喊道:   “我以手中的光輝寶劍發誓,剛才的賞格一定兌現!但是若有畏縮不前的逃兵那麼就必定會得到清算,我發誓!”   伯克一劍砍下,把地上的木匣子擊碎,裡麵一千多枚金幣散落一地。雷西奧一次性給了伯克三千金幣加上公爵給得一共有四千金幣,還債給木葉付付工資,伯克臨走的時候給了卡琪娜大嬸兩千金幣,剩下的全部都在這裡了。   現在麵對黃澄澄的金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然後舉起手中的刀劍弓弩要和來敵決一死戰,因為現在的敵人在他們眼中都變成了金幣,隻要砍死一個就能賺到娶老婆的本錢,多砍死幾個就能有本錢成為一個旅行商人,再也不用當船員劃槳手賺血汗錢討生活了。   敵人已經離得很近了,顯然他們的計劃是兩邊同時動手讓這邊顧此失彼,通向沙洲的浮橋已經架好,幾十名傭兵手持各種武器抬著兩架梯子已經過了橋,他們隻要兩百米就能沖到船邊,而河麵上的排槳船也慢慢靠上來,他們打算直接沖到沙洲的淺灘上和丹多羅家的船並排然後跳幫過來。   對方在等待時機,可是木葉沒讓他們能舒舒服服地實現計劃,隻見他拈弓搭箭對準來船的桅桿就是一箭,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那船上的瞭望手重重地摔進了河裡。那船上立刻豎起來幾麵盾牌和木板,第二個人企圖爬上桅桿,再次被木葉一箭射穿。這次沒有落到河裡而是摔在了甲板上,他的左眼被射中,摔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機。這下再也沒人敢上桅桿望風了,這樣對方的舵手隻能依靠感覺和經驗靠上來,可是精靈射手木葉沒有停止收割,總是能找到對方防守的空隙出其不意地放出冷箭,雖然沒有箭箭斃命,但是射傷了好幾名船員和傭兵。對方的士氣低落了下去,但是距離拉近後他們開始用弓箭和手弩反擊,他們的遠程攻擊武器比較多,壓製住了木葉的發揮。木葉也不以為意,示意弓弩手暫時不要還擊,等待對方的接近。   對方在乾擾下沒有完全達到目的,雖然沖灘成功,但是方向出現了偏差,隻有船頭部分靠近了丹多羅家的商船,隻有一小段船舷勉強能夠跳過來,他們的抓鉤幾乎是立刻就甩了過來,十幾個抓鉤讓這邊無法一一應對,甚至還有一名劃槳手被直接鉤中了大腿,對方用力一拉立刻摔倒在甲板上在慘叫聲中被拖過去好遠。   對方一陣子箭雨落下又有幾名船員中箭慘叫著四處奔逃,當先一名身穿皮甲的劍士跳了過來,手中長劍揮舞著逼退上來攻擊的水手,企圖為後續過來的同伴劃出一塊安全區域。木葉讓三把手弩同時射向他,一枚短矢穿透了他的小腿,那人單腿跪地,雖然仍舊悍勇地揮動武器但馬上被一根短矛刺入了後背。   又有兩名傭兵跳了過來,這次沒有任何僥幸,雖然他們也就堅持了一小會兒就被亂刀砍死,但是後續的敵人已經取得了一小片安全區域,手持刀劍的水手傭兵不斷地跳幫過來。顯然他們的戰力不是這邊能比的,等到聚集十多人後就開始發動沖擊,巴德蒙以商隊護衛為中堅,帶領船員擋住了他們,沒有讓甲板陷入混戰,這樣方便木葉和其他弓弩手放冷箭殺傷對方。   對方立刻改變策略,連續兩輪弓箭射來這邊丹多羅家的水手登時倒下五六人。馬上對方再度沖擊過來,這次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戰,對方開始以少打多,但是傭兵戰鬥經驗豐富,能夠頂住這邊的反沖擊。隨著跳幫過來的人手增多,漸漸開始占據上風,那邊沙洲上的傭兵也開始行動,他們沖到淺水的船邊搭上梯子奮力地開始攀爬上船。   守衛在這個方向的是狂戰士涅蒂斯,戰鬥技巧極其熟練的他一斧頭就把第一個上來的傭兵斬殺當場。接著左右同時上來兩人他們在船頭甲板就地翻滾躲避開水手們砍來的刀劍後馬上起身一左一右抵住涅蒂斯不讓他發揮戰斧的威力,顯然先上來的都是好手,他們後麵的人動作十分麻利很快船頭甲板就上來了十幾名傭兵,這時候涅蒂斯聽到了和木葉約定好的呼哨聲,連忙大喝一聲:   “快趴下!”   身邊的幾名船員立刻跟著涅蒂斯趴下,緊接著木葉率領的弓箭手和弩手射出了一波箭雨,對方人員比較密集加上猝不及防,兩人被當場射死還有數人中箭受傷,頓時船頭甲板一片哀嚎。涅蒂斯瞅準機會上前揮動戰斧開始收割,身後的船員也沖上去舉起刀劍殺向受傷的傭兵。對方第一波精銳好手就這樣折損在了木葉布下的火力陷阱中,涅蒂斯一腳踹飛最後一個傭兵,轉身就加入甲板中段的混戰中。得到涅蒂斯這一支氣勢正盛的生力軍混戰局麵立刻改變,狂戰士陷陣無敵的優勢被發揮的淋漓盡致,涅蒂斯連續砍翻三人便無人再敢上來挑戰。   對方船上的指揮者見到己方攻擊受挫,尤其是沖上船頭的一波傭兵全軍覆沒,為了挽回頹勢便開始不顧一切地催促更多的人跳幫過去,還命令遠程射手集中火力攻擊壓製對方船尾樓的弓箭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由於距離太近,木葉一箭把一個正在跳過來的傭兵射落河中後便被對方密集的攢射壓得抬不起頭來,這邊還有兩名弓手中箭受傷。對方的立刻發動了第二波沖擊,不斷有人攀上船頭跳上甲板,涅蒂斯和那六名商隊護衛匯合,對方沖上來的生力軍很快就開始逼近船尾樓。   巴德蒙拔劍在手指揮八名槳手兩人一組端著沉重的長船槳,向前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對方避讓不及前麵幾個人全被船槳頂翻在地。巴德蒙跟在後麵一劍一個的結果了這幾個倒黴蛋的性命,涅蒂斯等人也跟著上前沖殺直到槳手的沖勁耗盡,筋疲力盡的槳手丟下船槳後退休息,被對方抓住機會射出一波箭雨後有一半人中箭。   甲板上的戰局再次被拉回平衡,但是對方人數眾多,不過甲板容納空間有限,使得他們並不能形成壓倒性優勢。隻是涅蒂斯和巴德蒙尚可支撐,商隊護衛們已經顯出了疲態,有一半護衛都掛彩受傷,船員也倒下了七八人,受傷的更多,此時伯克這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力。幸而對方的弓箭手也因為之前的急促射擊耗盡了體力,隻有幾名弩手還在進行著低頻率的攻擊,很快他們被木葉射中兩人後便不再敢露頭。攻擊方的損失更大,傷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五十,士氣進一步低落下去。   太陽已經開始升起,原本應該寧靜的清晨被刀劍碰撞聲、呼喊咒罵聲、痛苦哀嚎聲驚擾得像一鍋滾開的油那樣熱烈非凡。仍在鏖戰的雙方一邊疲態盡顯,一邊士氣低落,現在就看哪一邊能夠打破局勢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