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的精靈人類混合部隊，在魚人沼澤岸邊上演了一場屠殺，幾千個魚人開始崩潰，他們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開始四處逃竄，離沼澤近的一頭就紮進水裡，離得遠的就到處找地方亂跑，被擠壓在中間的拚命想向外擠，正麵對敵的向往後退卻被自己人頂住，於是同族之間舉起武器互相殘殺踐踏起來，一開始的潮水，現在變成了亂流，到處都是自相殘殺的魚人，他們甚至殺紅了眼。 　　伯克看到涅蒂斯已經沖上了高臺，麵前的幾個殘餘的衛兵被他一斧一個全部砍倒，此時木葉也跳了上去，拚命把地上躺倒的幾個巫術師從涅蒂斯的斧頭下搶走。可還是晚了一步，隻有一開始受箭傷的那兩個由於一直躺地上沒讓涅蒂斯注意到，其他幾個除了逃走的，已經全部遭了涅蒂斯的毒手。 　　伯克在第三次沖殺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了，可是魚人仍然很多，感覺根本殺不完，雖然他們已經完全亂套。伯克從馬上下來把手中的祝福之錘收起，實在是殺不動了，起碼有百餘名魚人死在伯克的戰錘之下，後麵的騎兵也是同樣的感覺。德裡克的馬被對方殺死，他就步行操刀到處亂殺著，此刻也是殺不動了，一手拄刀一手扶著樹大口喘著粗氣。 　　隻有那些要給袍澤報仇雪恨的精靈們咬牙還在追殺著魚人，直到最後一個能動的魚人跳進了沼澤裡麵，才停了下來。這時候有人才發現沼澤的水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了。而那個最後跳下去的魚人也被一支箭射死在了水中，變成了水麵上漂浮著眾多浮屍的一具。 　　所有戰士都疲憊到了極點，殺人已經殺到手軟，手中的刀槍沾滿了鮮血，腳下的灘塗也變成了血肉泥沼，魚人的殘肢斷臂和碎肉內臟到處都是。經歷過沙洲之戰慘烈的伯克，依然有些承受不了這血腥的場麵，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大家上下一心成功執行自己的戰術造成的殺傷，他卻一點都自豪不起來，看著滿地的屍骸和傷兵從山坡下一直延伸到沼澤水麵，伯克喃喃自語著： 　　“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嗎……” 　　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後，伯克下令清理戰場，總共殺死一千八百多魚人，還有近一千多魚人受傷躺在地上哀嚎不已。對於傷兵精靈們原本打算手持月刃把他們拖到岸邊，一個個割開喉管放完血後扔進水裡。德裡克卻提出砍下他們的頭顱加上那些屍體的頭顱用尖刺木樁插在岸邊，以震懾魚人。伯克知道阻止這些受到刺激的精靈殺戮是不可能的，但是用德裡克的辦法實在太費時間和人工，就讓他們把砍下的頭顱堆成一個金字塔。堆好後那血腥恐怖的氣氛讓德裡克對這個主意大為贊賞，伯克白了一眼興奮不已的德裡克說道： 　　“這個叫京觀。” 　　“什麼？叫什麼？” 　　“京觀！” 　　“京……觀？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走吧，該回去歇會兒了，你這個殺人狂。” 　　“嘿，大人！這還不是你指揮的戰鬥，我看你這方麵很有天分呀，尤其是戰前演講，我都熱血沸騰。” 　　“你哪次不熱血沸騰，木葉可是都告訴我了，你這家夥比狂戰士還嗜血。” 　　伯克跨上馬甩掉德裡克向山上營地奔馳而去。 　　最後隻留下了十來個沒受傷的魚人士兵和兩個受傷的巫術師，俘虜們被拖上了山坡，而巫術師被涅蒂斯一手一個夾到了營地裡麵。 　　伯克這方傷亡也不小，十二名長槍兵和六名精靈暗影遊俠在戰鬥中陣亡，受傷者則是這個數字的一倍。慶幸的是神殿侍衛沒有折損，連受傷的都沒有。 　　伯克看著地上兩個巫術師，他們恐懼地不敢和麵前的這個人對視，自己幾千大軍被對方就這麼沖垮，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天神一般的人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類英雄。 　　“會說通用語嗎？” 　　兩個巫術師顯然沒能聽懂。 　　“那麼精靈語會說嗎？” 　　換了木葉上來問話，這兩個猶猶豫豫地點了頭。說實話木葉和伯克都不太敢對他們用刑，生怕這兩個老不死的扛不住掛掉，而魚人也不怕水刑，隻有先嚇唬嚇唬，誰知道這兩個家夥骨頭軟到了極點，尤其得知來問話的是木葉這個兇名在外的殺神，立刻就把木葉想要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伯克在一旁聽著，心裡一陣子得意，看來自己料事如神呀，就是魚人祭壇被占領的原因才使得他們來進攻。然後又暗罵德雷克和木葉這兩個家夥，什麼地方不好選非要選這裡。尤其那個樹峰還暗影遊俠是黑暗森林的守護，連個魚人祭壇位置都搞不清楚，還守護個什麼勁。其實這也不能怪樹峰，因為木葉的原因這幾年魚人確實沒搞過什麼活體祭祀，而且醜陋的魚人隻要不上來騷擾精靈，高傲的精靈根本不會去關心他們的動態，所以樹峰這些暗影遊俠也不太了解情況。 　　最後木葉問道： 　　“你們兩個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想活……饒了我們吧，我們可以支付贖金給你們。” 　　一聽到贖金木葉和伯克登時來了精神，兩人跑到一邊拉來埃裡克開始商量起來。根據剛才了解的情況，魚人人口大概有五萬，難以想象他們居然有這麼多人，這次折損了接近十五分之一的青壯年人口，可謂是損失慘重，但是他們是有錢的。魚人靠水吃水，他們養殖淡水魚類和種植蓮藕、菱角等水生作物，然後靠著那條季節河流把這些特產運出去和人類交換生活用品和食鹽鐵器，沼澤還出產淡水珍珠和水晶石，這些都能換錢，加上之前的做下的那些勾當，應該有不少錢。而且剛才了解到了魚人總共就六個巫術師這次全來了，跑了一個，被涅蒂斯打死三個，現在剩下兩個，魚人一定會老老實實地派人把贖金送來。 　　埃裡克是這樣打算的，讓他們先派人送一半過來，然後這邊就等水退下去後拔營啟程，等離開沼澤的時候再放人收另一半的贖金。水晶值點錢但是體積大不太好運輸，但是淡水珍珠可是好東西，價格高銷路又好可以盡量多要，魚人交付的時候由埃裡克來壓低估價，這樣拿出去可以賣個好價錢，一來一往差價很大的。最後這話埃裡克是私下和伯克說的，伯克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點點頭就出去讓木葉傳話去了。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魚人武器上的毒藥其實就是一種麻醉劑，人中了之後會行動遲緩，然後昏睡過去，一個半天就能醒來，所以受傷的傷員基本無大礙。伯克靈機一動又讓木葉去把魚人的麻醉藥配方要過來，或者乾脆再要點現成的毒藥過來。 　　這邊木葉回來直接一腳踢在其中一個巫術師的魚尾巴上，那老家夥疼得直哆嗦。 　　“精靈大爺，你們商量好了嗎？出多少都行，隻要饒了我們。” 　　“我們大人覺得你們魚人實在太窮，實在也拿不出太多的錢，所以嘛……” 　　“謝謝你們大人的慈悲，謝謝……這本來就是誤會……誤會……” 　　“嗯，誤會就好，那麼就拿三十萬金幣來贖你們吧。” 　　“額……精靈老爺……這不可能，你們就是把沼澤的水放乾了也找不出三十萬金幣呀……” 　　“那就算了，也就是多殺一個兩個的事情。” 　　“別……別！我們好好商量一下行嗎？三十萬太多了，不是不給，是真的沒有……真的沒有……要不少點……少點吧。” 　　“這個我說了不算，這樣好了，你們能拿出多少來？” 　　“我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說拿不出來！” 　　木葉一把抽出月刃，閃亮的青光一晃而過，把那兩個老魚人嚇得直哆嗦。 　　“別……別……請您把刀子收起來好嗎……那個劃在身上很痛的……真的好痛……” 　　木葉連嚇帶打，最後把數字確定在了十八萬金幣，比預期的十五萬多出了三萬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木葉可以拿到多出來的一成獎勵，不過要等到對方交付才能兌現。 　　五名俘虜被帶到沼澤邊上，鬆綁後放他們回去送信。大量金錢的收獲並不能掩蓋袍澤兄弟犧牲的哀傷，十二具同伴的屍體被細心地整理過遺容，放置在一片空地上，由退爾主持了簡單的戰地葬禮儀式，隨著安魂曲的吟唱，伯克手持火把點燃了堆積的柴草，他們的骨灰將被帶回石墻堡安葬。那邊精靈族也舉行了同樣的儀式，在場的所有人都泣不成聲。 　　晚上篝火燃起，這次沒有了歡聲笑語，大家默默地吃著手中的食物，傷兵們一個個從沉睡中醒來，那個喜愛音樂的精靈也受了傷，他聽見了哀傷無比的琴聲，正是伯克彈奏的《卡斯特梅的雨季》，周圍的人都被伯克的琴聲打動了，等到一曲終了的時候都已經淚流滿麵。 　　那精靈蹣跚的走到伯克麵前說道： 　　“大人這首曲子叫什麼？怎麼這麼能打動人，我覺得我的心被哀傷全部……全部……占據了。” 　　“這曲子之前沒有名字……現在就叫做《黑暗森林的哭泣》吧。” 　　“黑暗森林的哭泣……” 　　伯克彈了幾首就把琴放下了，他受到創傷的心靈大概又需要幾天才能舒緩過來。 　　第二天上午就有魚人推著蘆葦筏子靠了岸，他們從水裡一個個蹦出來，馬上就被岸上的那座人頭顱築成的京觀給嚇得癱倒在地，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的他們戰戰兢兢地把筏子上麵運輸的貨物卸下來用木棍抬著上山，再也不敢多看那個同類的人頭金字塔一眼。來到營地後領頭那個被帶到伯克麵前哆嗦了半天才開口用通用語說道： 　　“尊貴的大人，我的名字叫卡克，僅代表我們水人族向您致以誠懇的道歉和真摯的問候，我們準備了豐盛的禮物送給您，希望能夠善待我們的長老。” 　　“水人族？你們不是魚人嗎？” 　　“啊——那是外界對我們的誤稱，其實我們一直都叫水人族。不過這不重要，大人您愛叫我們什麼族就是什麼族，隻要您高興就好。” 　　“給這個卡什麼來著，哦！卡克上個座兒吧。” 　　休斯搬來一個木頭墩子讓卡克坐下，但是卡克沒敢坐，而是把尾巴盤起來坐在了地上。 　　“這個卡克呀，你是做什麼的？” 　　“大人，我是族裡麵負責對外貿易的，一般族裡麵的交易和儲備都是由我經手。” 　　果然，哪怕是個這家夥是個魚人，也能看出他一臉的精明和市儈，看來魚人是有備而來。伯克揮揮手說道： 　　“哦……休斯，你去把埃裡克給我叫過來。” 　　伯克覺得這方麵還得讓埃裡克上比較好，免得三言兩句被對方繞進去。等在外麵的埃裡克不用叫就來了，埃裡克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出對方是乾什麼的，二話不說便和卡克切入正題。 　　伯克讓木葉在一旁時不時地恐嚇一下卡克，自己則溜出來去看看傷兵的情況。樹峰陪著伯克轉了每個傷兵帳篷，情況還算是樂觀，幾個重傷員傷勢都得到了控製，也沒有一個落下殘疾。樹峰提議把重傷員安置到附近的精靈村莊去養傷，等傷好了再送去石墻堡，輕傷員則乘坐馬車繼續趕路。伯克同意了他的建議，兩家同仇敵愾地並肩作戰後，一起經歷過同生共死而建立起了一份戰友情，使得現在關係非常融洽。 　　樹峰這次回去肯定是要受到神廟和暗影遊俠的責罰了，路線選擇錯誤還造成了不少傷亡，加上被護衛的伯克一方也有不小的傷亡，這次護送任務算是失敗到家了。但是他對這個年輕英俊的伯克大人的勇氣和能力還有人格魅力十分敬佩，現在所有事情他都事先和伯克商量後盡量以伯克的意見為主。 　　小半天後埃裡克出來了，後麵跟著垂頭喪氣的卡克，很顯然兩克的談判以運河城的精英商人勝利而告終。而且埃裡克還把現在魚人族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們手頭有大概十萬的金幣現金，剩餘的款項用淡水珍珠和水晶來沖抵，當然價格由埃裡克來評估。魚人挑來的東西都是送給伯克的禮物，最值錢的就是一袋子黑色的珍珠，伯克對於珠寶並不太熟悉，但是能從兩眼放光的埃裡克看出這袋子珍珠的價值。 　　埃裡克撿起一顆小拇指大小的珍珠放在手心裡麵，這實際是青銅色的珍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有著金屬質感光芒，埃裡克贊嘆道： 　　“大人這叫做人魚之淚，看色澤和形狀都是極品呀，外麵往往隻有一顆流傳出來就會引起轟動，是運河城的貴婦爭相追求的奢侈品。” 　　伯克把剩下的收了起來，把袋子紮緊後塞進懷裡。 　　“那麼這一顆價值多少？” 　　“大概……我估計可以換一艘中等的劃槳商船吧。” 　　“這麼高！那麼這顆就算是給你的提成吧，不過後麵可得給我好好乾活，嗯……好好賺錢。” 　　“大人，再給我一顆吧，我保證以後好好給你賺錢，再說我隻是運河城的代表，可不是你的屬下。” 　　“就是運河城的代表才給你提成，我的屬下隻能拿死工資，想要更多以後看你表現吧，運河城的人就是貪婪，一艘船到手都嫌不足。” 　　埃裡克看著伯克塞進懷裡的那個袋子咽了口口水，然後嘴裡嘟噥著。 　　“說得好像你不是運河城人似的，還說我貪婪。” 　　“你說什麼？” 　　“哦！大人，我差點忘了和你說，那個卡克說可以用蘆葦筏子幫助我們度過沼澤，這樣就不用等水退了。” 　　“你覺得他們可靠嗎？要是到水中央把我們掀翻了怎麼辦？” 　　“這個倒也是，不過我覺得他們沒那個膽子。” 　　“算了吧，還是小心為上，反正都這樣了，等兩天也無妨，總之安全第一，這一路上說實話出了太多事情了。” 　　埃裡克過去把送來的禮物全部清點了一遍，然後就打發卡克回去準備第一批贖金去了。 　　伯克不解地看著對方還留了兩個魚人下來，連忙問道： 　　“這兩個怎麼還不走？” 　　埃裡克憋住壞笑躲一邊去了，伯克一把拉住還沒來得及出去的休斯。 　　“他怎麼了？這兩個魚人在我這裡乾什麼？” 　　“大人，那個……那個我跟你說……” 　　“你鬼鬼祟祟地乾什麼？大聲說。” 　　“大人這兩個也是禮物，是魚人送給你的魚人美女。” 　　“……她們是女人？” 　　“大人，要不是他們自己說，我也沒看出來是女的，要不我先出去了……” 　　“你給回來！把這兩個給送到俘虜那邊看起來吧。” 　　伯克無語地看著兩個魚人女子扭動著尾巴跟著休斯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仿佛沒有能伺候上尊貴的伯克大人讓她們很遺憾。 　　伯克驚魂未定的坐下喝了口茶壓了壓驚，退爾和德裡克就進來了，德裡克一開口就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人怎麼又扣了他們兩個人質？難道談的不順利嗎？” 　　“這個……嗯……談得挺順的，先說正事兒吧，這次犧牲的戰士撫恤金我決定按照和上次一樣。另外斬首的賞金也照舊，你們去把數字統計一下。” 　　“大人真是慷慨。” 　　德裡克挺佩服和贊賞伯克這點，遇到事兒撒起錢來毫不猶豫，十分大方。 　　“都是魚人的錢，再說人死了錢算什麼，多好的士兵呀，都是戰鬥英雄。” 　　“戰鬥英雄？這個稱號是您發明的嗎？聽起來真不錯，我覺得這個榮譽稱號比起金錢的獎勵更能激勵人。” 　　“人死了，榮譽給的再多都不算什麼。” 　　魚人的動作很快，等不到晚上就送來了第一批贖金，沉重的魚皮口袋裡麵裝滿了金幣，壓得巨型蘆葦筏子吃水很深。十幾個魚人推動著劃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卡克，他哭喪著臉看著埃裡克一袋袋地清點著數目，頭一批就是十萬金幣，其餘的水晶和珍珠在最後釋放人質時再進行交割。 　　魚人的家底被掏得乾乾凈凈，臨走的時候他跑去看望了一下兩位巫術師。贖金談妥後，他們兩個就得到了治療和食物，現在被照顧得不錯。卡克臨走的時候被伯克叫了過去，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被扔進了他的懷裡。 　　“這是一千金幣，算是給你辦事得力的獎賞，後麵的贖金交付順利的話還有這麼多給你。” 　　“什麼！太感謝大人了，大人您長命百歲。” 　　卡克毫不猶豫地給伯克行了大禮，他負責和人類交易也吃過回扣和從中撈油水，可是這麼一大筆還是第一次，也超過了他以往撈的油水總和還多。他突然覺得麵前這個大人簡直比自己的親爹都親，自己族人被殺戮帶來的恐懼和悲傷現在已經一掃而空，心中滿是大發戰爭財的喜悅和激動。 　　“對了，你回去的時候把早上帶來的兩個女人帶走，我們不需要這個。” 　　“大人您是對她們的表現不滿意嗎？她們可是我挑選出來的美女呀，有一個還挺出名的，嘿嘿……要不我回去再送幾個過來，十個二十個都行。” 　　伯克連忙揮手讓埃裡克領著他去把人帶回去，埃裡克自己決定和他們一起走，乘坐筏子去魚人的領地監督他們贖金籌集的情況，其實就是想去現場評估然後殺價，免得到時候魚人出什麼幺蛾子。真是佩服這些運河城商人的膽子，為了錢可是什麼都乾得出來，伯克自問是沒有這個膽量獨自去魚人領地的。不過埃裡克要是不給自己暗中撈點油水伯克是不相信的，給卡克一筆回扣也是埃裡克的主意，這樣卡克就成了自己這邊的買辦，後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樣也能讓埃裡克的安全得到一定的保證。 　　目送埃裡克坐在筏子上由魚人們推著消失在夜色中，伯克這才發現水位已經退下去了好多，樹峰觀察了一會兒後表示明天就可以動身了。聽到這話大家統統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想想這幾天真是和做夢一樣，可是眼前那堆已經腐爛發臭的京觀卻實實在在地提醒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第二天一早拔營出發，馬車裝載著傷員，其餘人牽著馬，幾個魚人俘虜用擔架抬著兩個老魚人巫術師。他們在樹峰的帶領下朝著和魚人約定好的地方前進，經過一天的行程終於見到了好整以暇的埃裡克，他後麵站著的是點頭哈腰的卡克。 　　“大人，你們終於到啦，我可是忙了一個晚上都沒睡，你看看這些東西。” 　　“真是辛苦你了，不用看了，你辦事我放心。” 　　“謝謝大人的信任，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魚人可真是有點家底子呀，到底是生存了幾千年的種族。” 　　“嗯，交接完了路上再說。” 　　交接的很順利，兩個老魚人千恩萬謝地被來迎接的魚人攙扶著回去了，卡克再次得到了一千金幣的回扣，開心之餘又有點尷尬地帶回了再次被伯克拒絕的十個魚人美女。這次他在本族是立了大功的，成功的通過談判救回了兩位巫術師長老，找書苑 www.zｈaoshuyuan.coｍ要知道逃回去的那個巫術師在路上就傷勢嚴重死去了，所以這兩個巫術師算是碩果僅存。而且這次戰鬥導致大批魚人貴族戰死，原本地位不高的卡克憑借著這次功勞的威望成了魚人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其實魚人族原本是魔族豢養的奴隸，負責清理魔族城市的下水道和疏浚港口以及河道淤塞的工作，後來魔族被趕進深淵，遺留下來的幾百魚人逃到這裡茍延殘喘，也就是精靈族占了黑暗森林，要是留在在外麵的人類世界早就被斬盡殺絕了。 　　這場戰爭對魚人影響很大，尤其是巫術師們。原本魚人族人口眾多，魚人沼澤已經接近人口極限，人多矛盾就多，內部派係林立，軍事階層隱隱有搶班奪權的態勢。不過現在好了，軍事貴族這次被伯克一掃而空，他們的財產也被卡克趁機搜刮一空，拿來充作贖金。神權統治再次穩固了下來，僅存的兩位長老也掌握了權力核心。 　　後麵魚人族穩定發展了很長一段時間，被嚇破膽的他們再也不敢招惹精靈，人口的減少讓生存壓力大減，後來上位的卡克則大力拓展了和人類的貿易量，甚至得到精靈神廟的允許後疏浚了那條能和外界聯係的季節河流，使得貿易可以全年進行，當然隻能魚人族出入人類不得使用這條河，並且接受精靈族的檢查和設卡收稅。精靈族也意外地得到了一個不錯的財源，後來在埃裡克的努力下，運河城商人得到了授權到使用這條水路做貿易，並且拿到了魚人和精靈的貨物代理權，從此黑暗森林不再單純地依賴阿蘭河，使得黑暗森林北部的貿易得以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