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根拿著籃子,和丹丹來到剛剛找到鴨蛋的草垛裡,伸手把鴨蛋一個個的拿出來,放到籃子裡。數了一下居然有三十多個。 趙福根的動作也被其他人發現了,好幾個人也過來草堆這邊找鴨蛋。小孩子更是在幾個草垛反復的找了好幾遍。 這鴨蛋不光能拿回去自己吃,還能拿到小店裡跟小店老板換零食,棒冰什麼的。 這鴨蛋在小朋友的眼裡不光光是鴨蛋,還是小店裡的各種好吃的零食。 畢竟家裡的鴨蛋雞蛋都是爸媽要拿去換錢的,這裡撿到的才是自己的。 趙福根在村裡小孩子們的羨慕的眼神中,把一籃子鴨蛋提到岸上就交給跟在身邊的丹丹手裡。讓他拿著鴨蛋回家去了。 他自己又洗了一下就跟村裡的男人一樣,直接光著膀子,穿著一條短褲朝著家裡走去。 回道自己家裡,換好衣服後,趙福根就去了三叔家裡。 現在的趙福根連衣服也有甜甜給洗了,自己就洗一條短褲就好。做人跟老爺一樣。 一進門,隻看見三嬸拿著剛才讓丹丹提回的鴨蛋一個個在電燈下麵對著電燈照著。照一個放到另一個籃子裡。 “三嬸,你拿著鴨蛋照它乾嘛呢,還能孵出鴨子不成。”趙福根對著認真照著鴨蛋的三嬸問道。 “那麼多蛋,有幾個時間一定很長了,我看看有沒有壞的,要是好的,拿一些去小店賣了。這麼多鴨蛋也吃不完。放著要壞。” “哦,三叔和兩個妹妹呢。怎麼不在家。” “你三叔剛去池塘裡洗澡。甜甜在樓上洗澡。丹丹我讓她去小店買汽水去了。你先坐一會。等你三叔他回來吃飯。”三嬸回道。 等三嬸照完鴨蛋,甜甜洗好澡,提著水桶從樓上下來了,三嬸把鴨蛋掛起來,對著甜甜說道。 “把水桶給我,我打桶水也上去洗澡去了,你把你爸和你三哥他們的衣服去洗了,我自己的衣服明天早上我自己會洗的。” “好的媽。”甜甜把水桶遞給三嬸回道。 等三嬸打了桶水上去後,甜甜把家裡換下的衣服都放到一個洗衣盆裡,對著趙福根問道。 “三哥,你在哪裡找的那麼多鴨蛋,我問我妹,她都不肯說。” “三哥,不要告訴我姐,我以後要去撿的。”買完汽水回來丹丹,進門聽到她姐姐問鴨蛋在哪撿的,連忙阻止道。 “妹妹,你要是不告訴我,你的衣服我不洗了,你自己去洗。” “我自己洗,好像我沒有洗過一樣的。”說著放下裝汽水的籃子跟著甜甜一起去池塘邊洗衣服去了。 等到晚上吃飯,已經快七點鐘了,旁邊大伯家還沒有回來。 等吃過飯後,大伯一家這才拉著兩輛雙輪車回來,畢竟他們家的田多,種的水稻也多。 大伯一家回家後,他奶奶就去燒飯了,大伯一家則開始篩稻穀了。跟昨天三叔家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忙著割稻插秧,畢竟現在種田還是比較講究時節的,幾號之前一定要插完。 趙福根也幫著三叔插了兩天秧,雖然速度不快,但好歹也知道怎麼插秧。 這插秧講究的是橫行平,豎行直,粗細要條勻,深淺要一致。 但這兩天下來,趙福根的腰有點受不了,躺在床上都有些疼。 插完秧後,三叔家的農忙基本上已經結束,以後就是每天去田裡看一下,澆灌一下水。 要是沒有水的話,這種下的晚稻基本上是活不了。 三叔家種完水稻,大伯家還沒有種完,看著時間快到了,大伯和趙福根的奶奶來說過幾次,讓三叔家幫忙種兩天。但被三嬸直接給回絕了。 三叔他也被三嬸趕去別的村去種田,賺點日常開銷的錢。自己留在家裡,喂蠶,扇稻穀。 十多天後,轟轟烈烈的農村雙搶戰爭也基本上落下帷幕,隻有田地多,人少的零散幾戶還在農田裡忙著。 村裡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在經過這場戰鬥的洗禮,都變成非洲來的難民,一個個的被被太陽曬的黑的發亮。 一些喜歡赤膊上陣的小青年更是被太陽曬脫了皮,看上去明顯老了幾歲,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被說成二十五歲也有人相信。 隨著雙搶的結束,平靜了許久的村子也變得跟往常一樣熱鬧了起來,晚上在村口乘涼的人也多了起來。 伴隨而來的是村子裡村爭吵也隨著村民的空閑下來多了起來,幾乎隻要到了徬晚時刻,總能看到有幾戶人家在村裡的馬路上相互爭吵。 這吵架的主力軍不是村裡的男人,而是村裡的那些女人。 一到徬晚做飯的時候,趙福根總能看到兩個婦女在村裡的馬路上,拍著大腿,或手舞足蹈,再或者滿地打滾。跟表演街舞似的。 而且還能聽到各種國粹從她們嘴裡出來,有幾個那是罵的陰陽頓挫,非常富有節奏感。而且感情飽滿,比起後麵那些個說唱歌手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而男人們都是在旁邊拉著自家女人,省的自家的老娘們跟對方打起來。這樣避免矛盾擴大,畢竟都是一個老祖宗的。 要是男人下場的話都是動手不會動嘴。直接就是拳腳相向,這就看誰家的兒子和親兄弟多了。 隻是兩家的女人在吵,吵的最兇,那也沒有事,可能過段時間就會合好,要是男的下場動手,那就代表著兩家不會來往。 這爭吵的原因是為了田裡那灌溉的水,比如一戶人家早上在水渠築了一個泥壩,把水引到自己田裡。 另一戶也想引水,直接把築的泥壩給扒了,沒有引到水不說,還把田裡的水給倒流了出去。這兩家就吵起來了。 另外還有你家的田在引水的,到了晚上旁邊一家把隔開兩塊田的田埂給開了一個口,把你家的水給引到自己家了,接過這兩戶又吵起來了。 一個夏天基本上是在為了一口田水在爭吵。那是相當的熱鬧。隻要一吵架,基本上村裡圍觀的人都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反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可能是村裡傳出三嬸下學期要去村裡的小學再一次的當老師,村民現在對三叔家是相當照顧,隻要三嬸抗著鋤頭去放田水。 村民基本上是讓三嬸優先把她家的田給放滿,等三嬸走後,要放田水的再繼續爭吵。那就是看誰有耐心了。 你築壩,我給你扒了,你剛扒,我又給築好,來來回回的相互拉扯。主打的一個就是我不能吃虧,必須我先來。誰也不讓誰。 雙搶結束後,又到了交夏糧的時候,現在的公糧還是一年兩交,分別是夏糧和秋糧。 到了交公糧的日子,一大早,還不到五點鐘,隨著鬧鐘的聲音,趙福根打著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就在昨天徬晚吃飯的時候,三叔就跟趙福根說過明天要去交公糧,還讓趙福根明天早點過來幫他推雙輪車一起去鎮上的糧站。 等趙福根到了三叔家,三叔已經把裝穀子的麻袋搬到雙輪車上。滿滿的一車,堆的有兩米多高,沒有兩個壯勞力根本就拉不動。 “三叔,你都已經裝好車了啊。”趙福根打著哈欠,對著還在用麻繩綁車的三叔問道。 “嗯,快去吃飯,趁著太陽可以出來,我們多走點路。”三叔一邊係著麻繩,一邊回道。 趙福根也沒有拖延,直接進了屋裡吃早飯,三嬸和甜甜兩個也在拿著筷子在吃。 這不是三嬸也要去鎮上糧站,隻是現在蠶已經脫了三次皮了,食量也大增,一天要吃一雙輪車的桑葉。三嬸這是一早要去地裡掰桑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