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丹走後,張曉雅忍不住問道,“福根,剛剛丹丹說撿到鴨蛋還你,她鴨蛋在哪裡撿的。” “村裡的池塘旁邊的草堆裡,上次我跟她撿了三十多個,現在她基本上天天要去找一下,找到了就拿去村裡小店裡換零食。不知道被三嬸打了幾次了,就是不長記性。”趙福根對著張曉雅解釋道。 張曉雅一聽還能撿鴨蛋,立馬就覺得這事新奇,就對著趙福根說道。“福根,走你帶我去撿鴨蛋的地方找找。我也撿幾個鴨蛋回去。” “哪有那麼好撿,丹丹也是隔上個幾天才能撿到一兩個。” “我們就是去看看嗎,反正也沒事,走吧,走吧。” 說著張曉雅就推著趙福根帶著她去撿鴨蛋。趙福根被張曉雅纏著沒有辦法,隻能帶著張曉雅朝著池塘那邊走去。 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但池塘裡已經有還好幾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泡在水裡玩水了。 對於這種年紀的小孩,他們到了夏天基本上是光著屁股泡在水裡,一天起碼要洗四五洗次澡。 要是在村裡池塘洗洗還好,就怕這些孩子跑去村外小溪的深潭裡洗。一不小心就直接被淹死。 所有這時候被淹死小孩每年都在發生,每個暑假總能聽到那個村的幾個小孩跑去小溪洗澡被淹死了一個的事。 雖然池塘裡沒有被淹死的風險,但也有挨父母打的風險。村裡時常可以看到大人拿著竹筱追著光屁股的小孩滿村跑情景。 趙福根和張曉雅走到池塘對岸的草堆處,張曉雅就對著趙福根問道。 “你們上次在哪裡撿的。” “就這這邊,手伸進去摸一下就知道有沒有了。但你也別抱什麼期望,丹丹每天來洗澡的時候都會來先摸一下。”趙福根指著岸邊的一排草垛說道。 張曉雅倒是沒有氣餒,彎下身子直接就在腳邊的草垛裡摸了起來。 不知道是新手保護期,還是實在運氣太好,張曉雅就在第一個草垛裡摸出兩個鴨蛋。高興的對著趙福根說道。 “你看,這是不是鴨蛋。還說沒有。一摸就是兩個,明天我帶回家給我爸看一下。” 說著就拿著兩個鴨蛋朝著下一個草垛走去。剛剛彎下身子,一個鴨子就從草垛裡沖了出來,還“嘎嘎”的叫個不停。 嚇得張曉雅差點就跌坐岸邊的地上,還好跟在後麵的趙福根手快扶了一下。 “剛剛那竄出去的是鴨子吧,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什麼。”被趙福根扶著的張曉雅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嗯,可能鴨子在下蛋,你看看有沒有。”趙福根回道。 “嗯,這兩個鴨蛋你給我拿著,我蹲下看看。”說著張曉雅把手中拿著兩個蛋遞給趙福根,自己蹲下來又去摸蛋了。 “福根,你來看看,這蛋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點熱,是不是小鴨子要出來。” “那是剛剛竄出去的鴨子剛剛生的。你繼續去找,今天你運氣不錯。” “嗯,你給我拿著。我再去找。”張曉雅又把新撿的蛋遞給趙福根。 張曉雅和趙福根的舉動也引起了在池塘洗澡的小孩子注意,在聽到張曉雅又撿到一個鴨蛋後。 剛剛還在洗澡的小孩就飛快的一起遊了過來,趕在張曉雅前麵把前麵的幾個草垛翻了一邊。 “不找了,我們回去,前麵都被你們村裡的小孩給找過了。”張曉雅看著前麵那群光著屁股的小孩,有些鬱悶的說道。 “你不來找,這三個蛋徬晚肯定被丹丹撿走了,你這是要害她這幾天都沒有蛋撿了。”趙福根邊走邊說道。 “明天鴨子不來這生蛋了嗎?” “會啊,但這群孩子肯定比丹丹還要早的來翻一下,這可不光光是蛋,還是他們的零食。” “什麼零食?”張曉雅有些不解的問道。 “撿了鴨蛋可以拿去村裡的小店換吃的,你要不要拿去換換。” “我才不要呢,走,我們回家吧鴨蛋放好。明天我帶回去。”說著就朝著趙福根家走去。 兩個人再一次回到家裡,張曉雅讓趙福根拿了一個碗,把撿來的三個鴨蛋小心翼翼的放好。 就拿了一把凳子到了門口,跟趙福根一起坐了下來說道。 “福根,你每天在村裡都這樣嗎?每天就這麼閑著。” “是啊,在農村還能乾嘛,不就是每天這樣。每天看看書,釣釣魚。忙的時候去幫三叔家乾點活,畢竟現在我吃的都是三叔家的。我給錢他們也不要。” “那你想過做點小生意嗎?”張曉雅突然開口問道。 “生意,你還知道做生意,你說說看能做什麼生意。”趙福根被勾起興趣問道。 張曉雅想了一下後說道,“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喜歡現在的工作。別人都說棉紡廠好,但我一開始根本不想來棉紡廠實習。雖然我知道我來棉紡廠,隻要實習完成一定能轉正。” “棉紡廠還不好,多少人都想去棉紡廠裡上班,那你想去哪裡實習?”趙福根問道。 “我想做生意啊,我一開始想著批點東西到鄉下去買。”張曉雅有些憧憬的說道。 “那為什麼不去啊。” “你是不是裝傻啊,過年後要實習的時候我跟爸媽吵了好幾次。最後隻能去廠裡了啊。那時候也隻有你傻傻幫我說話。”張曉雅無奈的說道。 “我那時候以為你隻是鬧著玩,其實我也覺得廠裡挺好的,以後還有房子分,對了,你什麼時候能分房。”趙福根問道。 “我還隻實習了半年,還有一年實習期,要分房的話必須等我實習完成,轉正後才有資格分。再說了,新廠那邊的新建的房子也不夠啊。不知道這分房指標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哦,那你搬過去後,那麼多員工他們住哪裡啊。” “這個我知道,我還是昨天才知道的,聽說讓他們先住縣城的老的職工樓。等以後在新廠那邊建新的職工樓了在分配。” “還住縣城職工樓裡,你上次不是說要拆了嗎。” “是廠區和乾部樓這邊要拆了,老職工樓裡廠那麼遠怎麼可能拆。新職工樓可能會拆。” “那那麼多職工他們上下班怎麼辦?” “當然有辦法了,要麼自己騎自行車上下班,要麼每個月交五塊錢,坐廠車上下班。但要自己去集合的地方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麻煩的。” “那你可以分房了,能不能跟爸說一下,給你分一間縣城裡的老職工樓的房子。” “我才不要呢,老職工樓的房子都沒有廁所,上個廁所要跑樓下的公共廁所,洗澡的地方也沒有,我寧可先住寢室去。等幾年後,新的職工樓建好了再分房。” 張曉雅說著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對著趙福根又說道。“福根,我跟爸說了,你讓他在縣城買房的事。” “哦,那爸他是什麼態度?”趙福根好奇的問道。 “爸他沒有說,隻是讓我不要管。他會安排的。我怎麼跟你說房子的事,我們繼續說做生意的事。” “生意哪有那麼好做的,我感覺我還是等著明年爸給我安排的工作吧,然後就老老實實去上班。”趙福根說道。 雖然趙福根知道,過些年上縣幾乎所有的廠都會改革,變賣。改成私人的廠。 但好些員工還是會被留下來,隻是後來他們自己不要乾了,出來自己做點小生意。 那些直接被下崗的都是那些偷奸耍滑,不服從安排的員工。 現在廠裡這樣員工還不少,基本上占了大半,就像柳清風一樣,上班報道一下就直接溜出來玩了的。 在改革後,他們還是覺得跟以前一樣,照樣按著以前的工作態度來,上班還是打打毛線,聊聊天什麼的,這才會被開除。 趙福根還想去廠裡上班,最主要的是改革開始後,現在廠裡分配的房子都會變成員工的私房。 要是變成私人廠後,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