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透過趙福根臥房當的木製窗戶的縫隙透了進來,一縷眼光帶著塵埃照射在趙福根床的跟前。 村裡的廣播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播放著三農政策和一些農業知識。 在床上休息了一晚的趙福根,被廣播的聲音給吵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斜眼看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還隻有早上的六點多。 沒有了睡意的趙福根,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重生回來了。 坐了一會的趙福根,摸了一下床裡邊,把昨天晚上睡覺脫下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就來到堂屋就把門給打開了。 看了一眼外麵的環境,就回到門後的臉盆架邊,趙福根把新買的牙膏牙刷拆開後,在牙刷上擠上牙膏。 就去了灶間擺放餐具的地方拿了一個陶瓷杯,在水缸裡舀了一杯水來到門口。 這些生活用品都是他媽媽在他被送回來之前已經準備好的。也沒有什麼落下的。 就在趙福根蹲在門口刷牙的時候,三叔家的大女兒甜甜就來到趙福根家院子門口。 “哥,我爸讓我叫你去我家吃早飯。”說著就要掉頭小跑著回去。 看著甜甜要走,趙福根連忙把嘴裡的泡沫吐了出來對著甜甜喊道。“甜甜,等一下。” “三哥,還有什麼事?”甜甜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你進來坐會,等會我們一起過去。” 甜甜看了看趙福根,有看了看他那土坯房,好像有點害怕,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要先回去吃飯,我不進去等你一起去了。” 說完之後不顧趙福根的喊聲,快速的小跑著跑了。 趙福根本來想著昨天他媽媽說買了一些吃的放在他床頭櫃下麵,想給甜甜拿一些回去吃吃。 但現在甜甜直接跑了,那也就算了,繼續蹲在門口刷起牙來。 等刷完牙後,趙福根拿著已經沒有水的的陶瓷杯,回到屋裡,放下刷牙的物品,打了一臉盆水,隨便洗了一把臉就朝著三叔家走去。 到了三叔家裡,飯菜都已經擺到了桌子上,很簡單的飯菜,都是昨晚吃剩下的。 三叔手裡拿著一瓶藥水,彎著要正往放在屋裡邊上的兩個新的木製糞桶裡麵倒著。 趙福根走過去看著桶裡那泡著水滿滿的稻穀,對著三叔問道,“三叔,這是開始浸稻種了。” 三叔憑著多年種田的感覺,倒上適量藥水後,這才直起腰回道。“嗯,浸上一天,到晚上可以開始孵芽了。走,到桌上吃飯。” 三叔說著就到了餐桌旁坐了下來,等到三叔拿起筷子,兩個妹妹這才敢拿起筷子一起吃飯。 等吃過早餐,兩個妹妹跟三嬸說了一聲就去了村裡找小夥伴玩了。三嬸則把碗筷收進灶間裡去洗。 三叔點了一支香煙,就對著趙福根問道,“福根,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你要不去學個手藝吧,以後也好找對象。” “嗯,我媽也是這麼說的,但我還沒有想好學什麼。在等段時間再說吧。” “我覺得學泥匠挺可以的,許寨村有個泥匠好像去了粵省還是瓊省,吃過用過後,一年拿回家有五千多,要不過年的時候他回來了,我幫你去問問。” “福根,你三叔說的挺有道理,學門手藝以後娶老婆也有優勢,像你三叔一年到頭田裡那些活,加上去外麵做小工的收入,這一年才兩千多。”洗完碗筷出來的三嬸也說道。 “還是等過年的時候再說,我媽也說讓我學個手藝,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學什麼好。”趙福根回道。 “你那叔不是在廠裡做領導嗎,你媽就沒有問問能不能進廠。”三嬸問道。 “那是紡織廠,招的大都數是女工,男工好像都是中專畢業分配進來學修機器的。” “上次你媽不是說,你那叔的女兒進廠裡了嗎。還是坐辦公室的。”三嬸又說道。 “她是中專畢業,學會計的。而且還是學校分配進廠的,沒有走我那叔的路子。” “你也是的,都去城裡讀書了,還是讀不進,你們老趙家都不讀書料,甜甜也是,這次期末考試剛剛及格,以後這高中是沒有希望了。”三嬸說道 “你說這些乾什麼。不會讀書就不會讀書唄。我還沒有讀過書。還不是沒有把你們娘幾個餓死。”三叔對著三嬸說道。 三嬸聽到三叔的話,嘆了口氣,找了一些家裡的活乾了起來,也不在言語。 趙福根見到氣氛有些尷尬,站起來對著三叔說道。“三叔,我們先去我家,把糧食拿回來。” “嗯,那走吧。”三叔說著也站了起來。 兩叔侄走出三叔家的大門,在院子裡又遇到端著飯碗跟鄰居邊聊天邊吃飯的大伯母,趙福根也不跟他們打招呼直接朝著院外走去。 趙福根的三叔看到大伯母就打招呼道。“大嫂,吃飯呢。” 大伯母看到趙福根兩人,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扒了一口飯後回道。“嗯,老三,你家吃過了。這是去乾嘛。” “去福根那,把福根家的糧食拿過來的福根一個人在村裡,做飯什麼麻煩。以後就在我家吃了。”說了一句三叔就和趙福根一起走了。 等到趙福根他們走後,鄰居就對著大伯母問道。“剛剛那個是你家老二的兒子。不是在縣城嗎。” “大了,被他媽和繼父給趕回來了。” “這孩子也太沒有禮貌了,見到人也不喊人,一點教養也沒有。”鄰居看著趙福根叔侄的背影說道。 “都被他媽給教壞了,我跟你說啊,他昨天還跟我那婆婆對罵,我家那口子說他兩句,還差點跟我家那口子打起來。”大伯母小聲的說道。 “真的假的,他居然敢跟長輩動手,那是要天打雷劈的。是大不孝啊。” “能有什麼假的,肯定在縣城裡也是這樣,這才會被送回來。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就被趕回來了呢。”大伯母扒完碗裡的飯後說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跟我說說啊。”鄰居很八卦的問道。 大伯母煞有其事的跟鄰居說了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趙福根在縣城裡跟流氓混在一起天天打架,被警察抓緊去好幾次。 而且回家後,動不動就罵趙福根繼父的父母,偷家裡的錢,反正是一句好話也沒有。 這些話昨天晚上乘涼的時候,也跟村裡別的婦人說過,現在村裡人好幾個都知道趙福根是個不孝子,流氓。就等著這些八卦傳開。 趙福根跟他三叔來到趙福根家後,趙福根帶著他三叔到了灶間放米的地方。 “三叔,就一袋米,還有一袋穀子放在外麵。” “嗯,我先把這米拿回去,等下次你媽來了,你就讓她來我家吃飯。” “那稻穀呢。”趙福根問道。 “先放你這。中午廣播響了,你自己記得來三叔家吃飯,我就不讓甜甜來喊你了。” 說著三叔把裝米的蛇皮袋用布條紮了起來。從米缸裡拎出來放在肩膀上扛著走了。 留在家裡的趙福根一下子發現自己在吃過飯後就好像沒有事做,現在自己沒有什麼田地,也不用去地裡乾活。 家裡沒有電視,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帶什麼書回來,自然也沒有可以看的書。 趙福根隻記得上一世自己躲在家裡,也沒有發現自己這麼無聊。往床上一躺,半天就過去了。 然後去他奶奶那裡吃個飯,回來再這麼一躺又是半天這麼過去了。這樣足足躺了半個月。一點無聊的感覺也沒有。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自己能乾什麼的趙福根隻能出了門朝著趙小江家裡走去。畢竟在村裡能玩的來的隻有趙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