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明白的趙福根,也沒有再去想,在水缸裡打了一盆水,到了院子裡沖了一下澡,就回去床上躺著睡覺了。 剛剛躺下,趙福根就想起白天張曉雅跟他說的棉紡廠明年要搬遷的事。他繼父跟媽也要搬家。搬到豐鎮那邊新建的乾部樓。 那就是說以後他繼父一家都要留在豐鎮了,在縣城裡也沒有房子了。 趙福根覺得自己應該找機會問問,最好是讓他繼父在縣城弄套房子,畢竟以後縣城裡的房子值錢。萬一趕上拆遷,那就直接賺大了。 可能是真的累了,想著事情的趙福根沒有一會就直接睡了過去。不知道怎麼的他今晚的夢裡出現了他上一世老婆陳亞芬。 夢到她正在跟自己笑,笑的很是甜蜜,還在笑著質問他,問他怎麼還沒有來找她。他跟孩子還在等她來接。她一直在笑,笑的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夢裡的陳亞芬的身影慢慢淡去,趙福根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隨後就是一陣敲門聲在屋外響了起來。書記趙雲然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福根,起來開下門,有事找你。” 趙福根看了一下鬧鐘,居然已經八點多了,屋外敲門的聲音是越來越響。趙雲然叫門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來了,別敲了,再敲下去門都要被你敲破了。”趙福根坐在床上大聲的喊了一句。就下床穿上拖鞋朝著門口走去。 趙福根打開房門,隻見書記趙雲然站在門口,後麵還跟著兩個公安,院子裡和院子外麵的路上都圍滿了村裡的村民。 隻見這些村民一個個的交頭接耳,對著趙福根家門口指指點點。臉上充滿了鄙視的神情。跟昨天的對他的態度是截然相反。 畢竟被公安找上門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有公安上門,那就說明他趙福根犯事了,公安過來抓他的。 趙福根對著站在門口的書記和兩個公安問道,“你們找我什麼事。” “你現在有時間嗎,跟我們去你們村委辦公室一趟,我們有事問你。”其中一個腋下夾著一個手提包,年紀在四十歲樣子的公安開口問道。 “好,你們稍等一下啊,我關一下門。” 趙福根說完後,連臉也沒有洗,直接把門給鎖了起來,跟在書記和兩個公安一起朝著村委辦公室裡走去。 本來圍滿趙福根家的院子村民,很是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供趙福根他們通過。 “福根,你出什麼事了。” 趙福根跟著書記和兩個公安剛剛出院子不遠,三叔和三嬸急匆匆跑到趙福根麵前,直接攔住去路,喘著氣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在睡覺,書記就帶著兩個公安來敲我家門了。” “公安同誌,我家福根可是個好孩子,昨天前天還幫著村裡把西瓜推銷出去,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三嬸對著旁邊站著兩個公安懇求道。 “是啊,公安同誌,我們家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三叔連忙跟上說道。 “你們是這位趙福根同誌的長輩吧,那你們也跟著我們去村委辦公室,我們隻是跟他了解一下情況。”還是剛剛那個夾著皮包的公安說道。 “好,好,我們跟著一起去。”三嬸連忙答應道。 等著趙福根他們走遠,剛剛安靜的村民就又相互交談起來,一個個都在猜測趙福根犯什麼事了。 最離譜的說法就是前些天趙福根去縣城時候,還在縣城裡殺人了,現在公安找過來把趙福根抓捕歸案。而且馬上就要吃花生米了。 等到趙福根他們到了村委辦公室裡,兩個公安坐到辦公桌裡麵,作為村裡書記的趙雲然對著趙福根說道。 “這位是我們鎮上的派出所所長,他等會問你什麼問題,你老實交代就好了。爭取寬大處理。” 趙雲然說完就退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上去,但卻把趙福根說的滿頭霧水,他知道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 那個夾皮包的公安把皮包放到辦公桌上,等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公安拿出一本記錄本和筆準備做記錄後。年長的公安這才開口朝著站在辦公室前的趙福根問道。 “姓名。” “趙福根。” “多大了。” “十八歲。” “你跟趙建超怎麼認識的。大前天晚上你在哪裡。” “大前天晚上我在縣城我爸媽哪裡。我跟趙建超也就見過兩麵,談不上認識。隻是知道名字罷了。” “是啊,公安同誌,那天還是我男人送我侄子去鎮上車站的,他是去棉紡廠給我們村推銷西瓜去的。這個書記也知道。”三嬸在旁邊連忙補充道。 “是啊,那天很早我就送我侄子去鎮上車站了,二竿子他兒子犯的事,跟我家福根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三叔跟在三嬸後麵解釋道。 兩個公安聽到三嬸的解釋,看向在一旁坐著的書記趙雲然,隻見書記點了點頭回道。 “是的,董所長,前天他確實去縣城了。但有沒有在縣城過夜我不知道。可能他偷偷回來了呢?” “書記,你不能這樣害我家福根啊,你那天不是看到福根是坐著棉紡廠的車和棉紡廠的采購一起回來的。”三嬸急切的說道。 “好你個趙雲然,你TMD還是不是人,居然這樣打擊報復。不就是沒有讓你們參與推銷西瓜嗎,你還是不是人,這樣的事你也可以亂說的。”三叔對著趙雲然破口大罵道。 “趙金迪,你這是要造反,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書記放在眼裡。” “放TMD屁眼裡,要是福根被你陷害,看我不去縣城裡把你們做的哪些破事告發出來。” 三叔是越罵越氣,要不是兩個公安出麵阻止,三叔已經跟趙雲然在辦公室動起手來了。 等到三叔和書記爭吵結束後,剛剛在做筆錄的年輕公安坐回到辦公室後,朝著一旁那個年長的公安看了一眼。 年長的公安點了點頭後,年輕的公安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筆問道。 “哦,你跟縣城棉紡廠的領導認識。” “我侄子的繼父就是棉紡廠保衛科科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三嬸替趙福根回道。 “你們先坐會,我去打個電話。”年長的公安站起來說道。 說著就起身,到了落下村委辦電話室裡打電話去了。 等了有個十來分鐘,剛剛出去的公安笑瞇瞇的回來了,對著趙福根說道。 “我跟你爸他通過電話了,你小子的確在他家過夜的。但你小子給我在村裡老實點,要不是我給你說好話,老張他現在已經趕過來揍你了。” 趙福根一聽公安的話,就知道眼前這個公安可能跟他繼父張援朝認識。於是開口問道。 “你跟我爸他認識嗎?” “何止認識,我們二十多年朋友了,還是一個部隊裡出來的。你見我要叫聲叔。” “叔!”趙福根連忙順著梯子叫到。 “嗯,我姓董,叫董紅軍,你叫我董叔就行了,你以後在村裡給我老實點,但要是有人敢來找你麻煩,你就來鎮上派出所找我,知道了沒有。” 說著朝著也已經坐在一旁的書記看了一眼。警告的意味一目了覽。 三叔一聽這個書記叫他董所長的公安跟趙福根的繼父還是朋友,明顯的鬆了口氣。挑釁的看了一眼書記。 書記聽到後,隻能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就當作沒有看到三叔的樣子。 趙福根點了點頭後,笑著對著董紅軍說道。“董叔,我在村裡一直很老實啊。” “你還老實,我們走訪兩天,你們村裡的人都說你跟那個趙建超關係好,我們也是來問問你知道不知道他會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