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梅由鎮上回家剛坐在板凳上與老太爺、老太婆說話,錢路便由前門而入。 “爺爺,奶奶,媽,我回來了。” 金小梅詫異地看著錢路飛快地起身,伸著脖子向錢路後麵望去,沒看見趙麗,又飛快地走到門口一看,還是不見趙麗蹤影,便問:“麗麗人呢?” “她沒有跟我在一起。” “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媽,你為什麼這樣看我?”錢路有些緊張地問,“怎麼了?” “麗麗上學校發完寒假作業回家沒看到你的行李箱……。” “行李箱沒了?”錢路的心迅速縮緊了,裡麵有現金不說,還有證件,於是邊走邊問,“什麼時候的事?” “27號。” “行李箱在衣櫥裡,”他們隨著出來走進趙麗的臥室裡,錢路拉開衣櫃,撥開衣褲,箱子就露出來了,錢路鬆了口氣,“媽,箱子在啊。” 山區農村各家各戶大門都沒有鎖上,錢路怕小孩闖入亂動東西,便將行李箱放在衣櫥裡,以趙麗的大衣長褲擋著,便不會引人注目。 “我麗麗是怎麼回事?” 金小梅看到錢路叫得很肉麻,心中既高興又尷尬,於是指著桌子說:“小麗看了你的信後……。” “信?什麼信?” “你在桌上留的那封信,”金小梅走過去站在桌子旁問,“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縣城檢查身體。” “要緊嗎?” “全都沒事!”錢路見金小梅一副難過的眼神說,“媽,你別擔心。我的身體很健康。為了確保麗麗的幸福和你們的安心,我決定前往醫院進行一次檢查。” “不要為我們,也不要為麗麗,為你個人健康必須全麵檢查身體。現在好了就好。” “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如何才能和麗麗一起快樂地生活呢?也不能孝敬你嘛。” “麗麗還等著你領證呢。”金小梅看到錢路說得過於肉麻,便轉過身來打開抽屜,取出戶口本,轉移話題地說:“這個我交給你。” “媽,你這是想讓我和麗麗隨時領結婚證嗎?” “麗麗對你很上心。” “我絕對不會讓她和你們失望。” “可是小錢,桌上的信件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留言條。”錢路靠在衣櫃上說,“我到縣城體檢,讓麗麗別著急,傍晚就回來。” “認定是這麼寫的?” “確定。” “那就不對了。” “怎麼回事呢?” “紙上描述的和你說的不一致。” “紙在哪裡?” “麗麗帶走了。” “上麵都寫什麼啦?” “具體內容我沒看到,但是麗麗對二舅說的。說什麼你要跟麗麗分手,今生不能做夫妻,來世再娶她為妻。麗麗看了這封信後非常難過,她決定向你討一個說法,便追到你老家去了。” “麗麗那麼聰明,就不能看我字跡嗎?我為她寫了長達四年的書信和上百封信,她應該記住字跡和說話的語調。誰還能仿造出我的筆跡與語調嗎?” “具體情形我不太了解。”金小梅來到門口,“你趕到鎮上找到二舅問吧。” 本以為到醫院檢查那天就會回家的,沒料到那麼多人,檢查報告都要兩三天才能出,到醫院一趟,險些整丟女友,錢路嚇身冷汗。 思至此,錢路問道,“麗麗沒有看到我的留言條嗎?” “這麼說應該沒有。” 錢路走後,不僅有個人進了那間屋子,而且交換了留言條。農村的院門和房門沒有鎖上就是相信,家中有個老人便是保安,更是不鎖門。 趙麗的爺爺奶奶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他們在冬天坐在火堆旁取暖飲茶,即使在庭院中走動也很難得。 他們來到火坑邊。火坑是地麵上挖出的正方形坑口,四麵用石條攔住。坑內架著木材燒火取暖、燒飯、燒茶等等。上麵放著一排木架,方便冬天熏製臘肉。 “爺爺。” “坐下來。”爺爺向一側讓位,招呼錢路在旁邊坐著。錢路坐下來,從兜裡掏出煙,“爺爺,這是我買給您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伸手接過去裝在衣兜裡。 “爺爺,在門外餐桌上,給你打了二十酒。” “你還當真啦?打酒讓我喝?” “必須的。再說我們聊得很開心,不是嗎?” “今天晚上喝幾杯。” “錢路不能陪您喝酒。”金小梅心疼地看著錢路說道,“最近不要喝酒,等身體完全康復之後再吃。” “聽你丈母娘的,”爺爺說道,“討丈母娘喜歡我也有過,不丟人。” “爺爺,27號上午有人來過我們家嗎?” 爺爺停止吧嗒旱煙,坐直身體,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說,“好像沒有來過什麼人!” “麗麗什麼時候放學回來?” “回來的時候,我正跟你奶奶吃午飯。” 農村中午的飯點大約是一點半。換句話說,趙麗在上午七點半離開家後,一直到八點一刻錢路才決定去醫院,然後在九點離開家,而在十點到十二點之間,有一個人走進屋裡,拿走留言條還寫下絕筆信,這個人不但能模仿錢路的字跡,還能熟練掌握錢路的口吻,這個人究竟是誰? “小錢你是怎麼看的?”金小梅問道。 “我要去一趟劉醫生的家裡。” “找他開藥嗎?” “對,”錢路起身說,“讓他幫著開副中藥來調理。” 金小梅看著錢路:調理好身體才能駕馭漂亮的麗麗。小夥子,美女要人命,趕緊調理吧。 思至此,於是說道,“我陪著你?” “不需要啦。我知道去的路線。” 錢路走到石象身後的草樹底下,找了半天草垛,也沒找到當天晚上完事後留下紙巾或別的異物。後來在草垛後麵找到了一包未用的紙。壽筵桌上就有這樣的紙。 田埂下的空地上有一條像嬰兒毯一樣的紅毯子。錢路繞道下去,仔細一看,上麵凝結著東西。與其說是男人身體裡流出來的東西,還不如說是男人和女人的混合物。略呈黃褐色。 趙麗在幽林裡並沒有失身,但錢路在草垛上被女人們迷奸了,說出去鬼都不相信。 錢路走進劉醫生家院門,抬頭往四處看了看,才站在堂屋門口問,“家裡有人嗎?” “誰呀?”劉老太喊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進屋來烤火。” 劉老太看見錢路走進來,大有蓬蓽生輝的感覺,不但笑臉迎,還趕緊起身讓座,“小夥子,是什麼樣的風把你吹來了?請坐下。” “你就坐你的位子,”錢路走過去握住老壽星的手,“老祖祖,小錢來看你啦。” “快坐下來說話。”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錢路才問,“就你們在家裡嗎?” “孫娃兒們回城上班去了,老劉到楊村出診。” “想請他給我開一副中藥調理一下。” “回來後讓他找你去。” “不用,不用!還是我來找他。” 錢路站起來告別,劉老太也跟著站起來送到院門口。錢路站在院門口望著二層木房,“你們回城之後,這麼大的院子是冷清了一點。” “可不是,”劉老太回應,“他們過年過節才回來住上一天兩天。” 樓上門緊閉著,而樓下則緊閉著窗戶,不見人。整個劉家大院都籠罩著一層神秘嚴肅的夜色。 “你留步,小錢回家去了。” 錢路繞劉家大院走到養豬養牛圈舍大門口向內看去,一頭大黃牛正在津津有味地芻著,兩隻大黑豬就在旁槽著,仿佛那晚的疲勞造成了體力透支,睡得很香。 他回頭看了看,然後邊看邊想:當晚我睡在草垛上,有個人為牛添草,結果發現了我,後產生惻隱之心,並施行迷奸? 盡管不清楚具體是誰,但那如春夢般的情感始終讓錢路難以放下。她們在錢路身上不僅用迷藥,而且用激素藥,要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