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後一天,錢路把趙麗帶回了家裡。趙麗無法理解和接受錢路家那些鄰居。他們總是胡說八道。 或許是因為時代性,不能接受新潮流,女性主動找上門覺得很奇怪。趙麗隻有默默忍受那份寂寞,不知道該怎樣去破除那種舊規陋俗。 尤其是堂嫂走過來,指向趙麗問錢路,“她就是你女朋友嗎?” 錢路低了一下頭,好像有難言之隱,不願接受現實一樣。他抓住趙麗的手在抖,“快叫李嫂。” “李嫂你好。” “你就是趙麗。” “是的。” “長得非常漂亮。” 錢路補充道,“是個教書匠。” “聽說前兩天來過?” 趙麗很痛苦的看著錢路。錢路笑著說,“東西落在別人車上,剛取回來。” “你們坐吧。” 李嫂斜眼看著趙麗進了火房,和李光在火房裡說了很久。錢路捧著趙麗的臉親了一口,“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李嫂的兩坨騷肉,走起路來亂晃。據說沒有那麼大規格的胸罩。因此在村裡是個典型人物。可惜娘家窮,文化又不多,就成了人雲亦雲、男人們提勁的“尤物”。 李嫂和錢路的二嫂李光姓同,而且輩分相同,因此稱李光“二姐”。 “二姐,”李嫂在火房大聲地說,“我一看那個趙麗就是狗皮膏藥纏住幺兄弟了。” “亂說話!” “長那麼漂亮,愁嫁嗎?這麼主動找上門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在說什麼?知道在說什麼嗎?” 李嫂的嗓門不大,但說話卻比較尖酸,“一眼望去,便知道她不是頭婚。” 在李嫂口裡的頭婚,指趙麗不是處…女。 “閑來沒事就幫我洗一下肉。” 洗肉是臘肉皮在炭火上燃燒後出現的較厚黑膜。 “我看她配不上我們的幺兄弟。” “你配?” “我也不配。” “好有自知之明。” “但燕子配得上。” “記得上年度你還說燕子不配呢。” “不比較,也不會有什麼爭論嘛。” “不需要品頭論足,趕緊幫我乾活。今晚幾兄妹要回來。” “太好了!真的很好!” “喊什麼?” “到時候沒人投贊成票。” “我和你姐夫已經舉雙手贊成。” 姐夫是錢豪。李嫂與李光即為妯娌關係又為同姓的堂姐妹。也可以稱錢豪為姐夫。 “誰不知道萬夥行。喊一聲二嫂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謂萬夥行就是一萬個人都跟李光在一起相處,誰也沒有不誇李光品行端正,為人隨和。 “要不你來做這個二嫂?” “我同意,姐夫未必敢!” “叫你來幫忙的,不是說閑話的。” “二姐。” “我能聽到。” “那趙麗背著老幺偷過汗子嗎?” “偷汗子,也是偷老幺。” “她在家裡教書,能跑到H市偷老幺,是不是成本太大了?” “人家有錢。” “長得好看確實有錢。” “為什麼?” “偷汗子掙錢唄。” “閉嘴!” “怎麼發火了?” “不準亂嚼。” “長得那麼漂亮,她不偷汗子,汗子也要千方百計找上門。” “都和你一樣啊!” “我這兩坨肉是大,但它是你妹夫的私有財產。” “趙小妹不也是老幺私有的嗎?” “一看就是個狐貍精,萬人迷。尤其那張臉,誰看見都想上。” “那是老幺的媳婦。” “老幺在H市,趙麗在老家,牛郎織女相隔千萬裡,七月七才見一麵。白天忙可以理解,晚上閑著難熬,她不出去偷汗子?” “就知道偷汗子!” “記得當年跟姐夫搞對象時,你在娘家就把姐夫上了,是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一天經過家門前時,聽到了你的床的叫聲。” “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吧?” “講不講我還清楚。” “就是那天我懷上楠楠的。” “我靠!姐夫一炮就點中。” “不許說我男人。” “那就接著說老幺?” “都不允許說。” “那麼,長嘴是乾什麼用的呢?不會隻是吃飯、親嘴的吧?老夫老妻了還沒把姐夫乾倒?” “不許說我男人。” 李光護男眾所周知。任何人提到她的男人她都會翻臉。 “二姐,你說老幺跟趙麗一起睡過覺嗎?” “出去問吧。” “我看她那樣子倒是和其他男人睡過覺。” “不睡覺能長出肉來?” “我這兩坨肉可不是睡出來的。” “是哪來的?” “你妹夫…。” “好好好!” “她不是第一婚,老幺為什麼還把她帶回來?” “怎麼知道不是頭婚?” “看那胸,看那屁股,看她看人那眼神跟狐貍似的!” “狐貍也有忠誠的伴侶。” “它們僅限於春季和黃昏時分。” “閉嘴!” “不能住嘴呀。” “為什麼?” “為老幺不放心。” “什麼不放心?” “狐貍嘗到甜頭後,然後兩地分居,我的乖乖,想都不敢想。” “成天都在想些什麼?” “說在嘴上是不雅,但是它卻是夫妻關係中的一塊基石、一座橋梁。如果不在這方麵有所突破,別的方麵都不行!” “這話有點水平。” “要不是你妹夫強壯,早就戴上帽子離了!幸福的婚姻總是精神享受大於物質財富。我們村老王有錢吧,老婆漂亮吧?就是性不行才離婚的。哎,我就是操心老幺。” “你一個當嫂子的……。” “可並沒有往這方麵去想哈。” “想也沒用!” “我是怕老幺這門婚事不靠譜。” “比他娘更擔心嗎?” “二娘擔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的這些擔心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路見不平?” “趙麗都幾婚了?錢路是頭婚!二娘也看不出來?” 錢路的媽媽是錢家“昌”字輩中的老二,所以李嫂稱其“二娘”。 “此話是什麼意思?” “那婆娘在外麵有情況…。” “人還沒有出嫁呢,咋變成婆娘了?” “還沒結婚,就不能喊婆娘嗎?我看她的模樣就像是結了N次婚。老幺啊老幺,你吃虧了。” “這些話不要胡說。” “誰願說出來?隻是感覺老幺是被漂亮的長相給忽悠了。” “老幺心甘情願。” “老幺知道了肯定不樂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是看不懂。” “不懂?” “就是不知道辨別…。” “要不叫進來你給他上一課?人家讀的書比你吃的米粒多。” “但是在識別美女這一方麵,他顯然是個門外漢。” “你倒是個高手。” “專家不敢當,但看人是一看一個準。” “吹吧。” “吹也好,聊也罷,先把話撂在這兒。趙麗不宜和咱們做妯娌。” “根據可靠消息……。” “為什麼不能說話了?” “想知道?” “姐夫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他們將旅行結婚。” 2001年,池溪鄉還沒有聽人說過有人出遊結婚。因而李嫂學到了新鮮玩意兒,緊接著問,“什麼結婚?” “就是一邊看風景一邊結婚。” “一邊調情一邊做…吧?我看要完蛋。” “兩人新婚,說句吉利話吧?” “對於老幺來說就是新婚,趙麗,哼……。” “老幺是新婚,趙小妹就是新婚。” “還趙小妹,一看是趙狐貍。狐貍沒有婚期。” “烏鴉嘴。” “二姐。” “說。” “如果旅行結婚的話,咱們不能吃喜糖喜酒嘍?” “就是怕大嘴巴吃得多。” “分子錢不用出了,是不是?” “還必須出。” “二娘有新發明,老鬼有遠謀,狐與狐啊!” “哈哈哈。” 兩人抬起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