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白發白須,身高六尺,一身灰色長袍,身形削瘦,年齡看來約莫八十上下。原本渾濁的目光,此時卻泛起一道淩厲。 老者正是山河宗的太上長老,範嗣。 範嗣冷厲的目光在端木明磬三人臉上掃過,道:“敢問幾位繡衣使大人,何故在我山河宗內逞威?莫不是以為,我山河宗當真好欺不成?” 介幕道:“範長老,非是我等認為貴宗好欺,而是袁翌丁勾結魔門,意圖謀反。若是今日不給一個交待,休怪我們不客氣。” 範嗣冷笑一聲道:“這位大人口口聲聲袁師侄與魔鬼門勾結,敢問可有證據?” 介幕道:“方才袁翌丁已親口承認,莫非還有假不成?” 範嗣道:“這是諸位在此含血噴人,意圖誣陷我袁師侄。就算我山河宗實力不濟,也要向諸位要個交待。” 範嗣話一出口,端木明磬三人哪裡還不明白。山河宗的上下,包括範嗣在內,恐怕早就投靠了魔門。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罷了。 介幕道:“範長老,不若與我一同前往繡衣使府衙,若當真是我等誣陷袁翌丁,我等自願賠罪便是。若是袁翌丁果真與魔門有勾結,還請範長老也將他一同帶上,交由府衙審訊,以正視聽。” 範嗣所言,不過是一個借口,又豈會真的與介幕一同前往繡衣使府衙。當即冷笑一聲道:“這位大人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若是我等跟隨你們一同前往繡衣使府衙,到時候是生是死,可是由你們一句話來決定了。” “既然如此,不如老夫先將你們拿下,到時候再向你們大人問個究竟。” 眼見範嗣就要動手,介幕頓時厲聲道:“袁翌丁,爾等當真要與魔門為伍,意圖謀反不成?” 袁翌丁冷笑道:“介幕大人,方才我太上長老所說,莫非你沒聽見不成?現在你們若是束手就擒,還可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介幕看了一眼範嗣,再看了一眼袁翌丁,突然仰天大笑。隨後笑容一斂,厲聲道:“好,好,我今日倒要瞧瞧,你們能不能將我三人留下。” 範嗣道:“廢話少說,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老夫就先將你拿下,看看你有何話說。” 一隻枯瘦的手爪伸出,迅速向介幕抓去。 淩厲的爪氣透指而出,竟是散發出呼嘯的厲聲,五道指勁,直刺介幕,似是要將介幕穿個通透。 介幕身為繡衣使,先天一重境,武藝高強,豈會懼怕範嗣的攻擊?他見狀,身體不退反進,一聲冷笑:“來的好,我倒是要瞧瞧你有多強。” 鐵拳無敵之名,繡衣使內,也是赫赫有名。迅速揮拳而上,一道拳勁迸發,有著破盡萬物之勢。 “砰”的一聲,範嗣與介幕的招式碰撞在一起,瞬間激起一片塵埃。兩人身形皆是一滯,然後迅速分開。一番交手,雙方竟然勢均力敵。 範嗣獰笑一聲道:“沒想到,居然還有幾分實力,難怪敢在我山河宗內如此猖狂。接下來,看你還能接下老夫幾招。” 說罷,範嗣雙手化爪,枯瘦的雙爪猶如兩隻鐵鉤,向介幕抓去。 這一次,範嗣的攻擊更加淩厲,雙爪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猶如閃電般襲向介幕。介幕麵色嚴肅,身體瞬間化作一道幻影,巧妙地避開了範嗣的攻擊。然而,他的身影剛一閃現,便又被範嗣迅速纏住。 兩人身影翻飛,拳爪交加,瞬間激起無數塵埃。 範嗣雖然年事已高,但實力卻不容小覷。他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與介幕周旋得有聲有色。然而,麵對範嗣的猛烈攻擊,介幕卻始終沒有退縮,一雙鐵拳揮舞得猶如疾風暴雨,讓範嗣也感到壓力巨大。 一番激戰之後,雙方實力逐漸顯現。範嗣雖然老當益壯,但終究年事已高,體力逐漸不支。而介幕則是越戰越勇,尤其是介幕,他憑借著深厚的內功底蘊,硬是抵擋住了範嗣的猛烈攻擊。 見兩人大戰,袁翌丁在旁也是大為驚訝。原以為有範嗣出手,憑他先天二重的修為,對付三人,當是手到擒來。 卻是沒有想到,憑任介幕一人,就可以抵擋住範嗣的攻擊。若是兩人一同對付範嗣,怕是範嗣力有不逮。 目光移向蔣策,正好迎上蔣策投來淩厲、憤恨的目光,不由心中一驚。 蔣策咬牙道:“袁翌丁,枉我如此信任於你,未曾想到,你居然會投靠魔門,今日,我便將你拿下,交由校慰大人處理。” 之前蔣策一直針對端木明磬,一來是因為他對端木明磬的事跡多有知曉。得知端木明磬可以越級而戰,憑著後天三重修為,斬殺魔門的外門長老。如此戰績,讓他心中存疑。 同時,也多有不服之意。如此年紀,能夠斬殺先天境的高手,同時被破格提撥為屯長,與他的軍職一樣,讓他如何甘願? 想他突破為先天一重,升任屯長之職,吃了多少苦頭,又立下多少功勞,才成為屯長。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如今走過他數年的路程,讓他心中多有嫉妒之意。 這才對端木明磬冷眼相看,多有抵觸。 再者,也是曾經與袁翌年丁有過接觸,對袁翌丁急公好義多有好感,這才一直替袁翌丁說好話。 隻是未曾想到的是,袁翌丁居然真的會投靠了魔門,不但讓他感到失望,還有讓他對之前一直針對端木明磬之事,感到顏麵無光。 此刻再見袁翌丁,心中盡是憤恨。 袁翌丁冷笑一聲道:“良禽擇木而棲。當今皇上昏庸無道,我等自然要尋得明主。看在你之前一心為我的份上,若是現在願意與我聯手,我可在新主麵前,替你美言幾句。” 蔣策眼中寒意大盛,一聲怒吼道:“真是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便將你拿下,看你還有何話說。” 長劍揮出,猶如靈蛇出洞,無比靈動。劍光閃爍,散發出森森的寒意,將袁翌丁籠罩其中。 袁翌丁見狀,迅速拔劍相迎。劍氣如虹,瞬間與蔣策的劍光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兩人瞬間陷入激戰。 蔣策的劍法精湛,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烈的勁氣。麵對蔣策劍法的靈活多變,袁翌丁頓感壓力,感到有些應付不來。 袁翌丁唯有苦苦的支撐,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與此同時,範嗣與介幕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範嗣雖然年事已高,但憑借著過人的戰鬥經驗和深厚的內功底蘊,依然將介幕壓製得無法喘息。 隻見範嗣一聲厲嘯,雙爪突然變幻,一步跨出,化為道道殘影。雙爪之下,一道道淩厲的勁急射而出,將介幕籠罩在一片氣勁當中。 介幕隻覺全身汗毛乍立,心頭生寒,這等攻勢兇猛淩厲,勁氣所過之處,竟是將大殿內的地麵洞穿出數個小孔,若是被這勁氣擊中,必然會受到重創。 雙手連連揮出,一道道拳勁迸發,將爪勁崩散。 範嗣絲毫不為所動,仿佛對此情況早就有所預料。陡然一步跨出,雙爪一變,化為一拳轟向介幕。 “山河拳,拳壓山河。” 磅礴的拳勁噴湧而出,猶如江河之水傾泄而下,狂暴的拳勁化為狂風怒吼,瞬間將介幕吞沒。 介幕瞬間感覺如遭重擊,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範嗣大笑道:“繡衣使,也不過如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介幕怒不可遏,憤恨的一抹嘴角的血漬,卻是無言以對。先天二重境,果然強大。若是他想要逃離,或許有一定的機會,可是想要戰勝卻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範嗣道:“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降是不降?” 介幕怒不可遏道:“要讓我投降,你是做夢。” 範嗣道:“那就休怪老夫了。” 身形一動,再次一拳揮向介幕。 磅礴的拳勁如大海臨潮,無邊的拳勁讓介幕心中大顫。雙目圓瞪,憑盡全身的氣力,怒吼一聲:“啊……” 全力一拳,迎向範嗣。 此時,袁翌丁與蔣策的戰鬥也愈發激烈。袁翌丁麵對蔣策精湛的劍法,大感吃力。無奈之下,他隻能盡量避開蔣策的劍鋒,尋找機會反擊。 眼見介幕頻臨重創,袁翌丁心中一喜。刷刷揮出幾劍,將蔣策逼退幾步,自己則是全力後退,向範嗣身邊退去。隻盼範嗣能夠重創介幕,能夠將蔣策拿下。 介幕一拳揮出,拳勁迸發,已是駭然色變。自己的拳勁,與範嗣的拳勁相遇,瞬間便被吞沒。 反觀範嗣的拳勢,卻如江海之水洶湧澎湃,可以將他完全吞噬。 範嗣嘴角掛著笑意,這一拳之下,絕對可以讓介幕付出慘重的代價。 眼見一拳就要得逞,陡然眼前一花。介幕隻覺一股大力從身後傳來,讓他不由自主的的向後退去,恰好可以避開範嗣的這一拳。 緊接隻見一道人影站在他的身前,迎向範嗣的這一拳。 不由自主的驚呼道:“端木兄弟……”
第97章 太上長老現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