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凱還不知道江祖萍扭扭捏捏的,還以為他是在追求她,暗暗也有幾分應許的意思。 他隻以為自己是占了便宜,貪嘴似的和她鬧了一會兒。 不過他也不敢真的和江祖萍動真格的。 畢竟哆嗦隻是一時爽,之後的麻煩可無窮無盡。 如果江祖萍像陳虹一樣,到處追著他跑,那樂子可就大了。 周雲凱一想到陳虹,稍微也清醒了一點,隨手拍了拍懷裡的江祖萍,說道。 “起來起來,別睡了。看不出來你心還挺大的,得虧我剛才沒收拾你,要不然你過幾個月就要休產假了。” 江祖萍迷迷糊糊的站起身來,一聽他的玩笑,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感覺依偎在周雲凱的懷裡,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不知不覺就打了一會兒瞌睡。 現在周雲凱趕著她走,她一時間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周雲凱看她這小迷糊樣兒,無奈道。 “算了,我送送你吧。你住哪兒?” 雖然劇組安排了酒店,但是不同咖位的演員,住的酒店檔次也不一樣。 周雲凱屬於十八線開外的新人演員,基本上就談不上檔次了。 江祖萍雖然演的幽若也是一個配角,但是她本身青春靚麗,顏值相當過關,是經紀公司力捧的新人,所以住的酒店自然也比較高檔。 她打了個嗬欠,輕聲道。 “我和田莉姐住在一個酒店,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 “那行。” 周雲凱答應一聲,其實他也沒想送這姑娘回去,轉頭就想自顧自的回去。 沒想到他這剛一轉身想走,就聽見身後傳來“啪”的一聲悶響。 江祖萍一腳踢倒了一個礦泉水瓶子,晃晃悠悠的朝著遠處走去。 周雲凱一看這架勢,好像有點不對勁兒,趕緊上前扶著她,皺眉道。 “你喝酒了?” “嗯。”江祖萍“嗯”了一聲,小臉兒略見桃紅。 周雲凱剛才和何閏東、千野真一兩人在日料店喝酒,所以身上都是酒味兒,一開始還真沒注意到江祖萍也喝酒了。 難怪她今晚這麼服帖,怎麼吃她的豆腐,她都不怎麼搭理。 敢情是喝醉了。 周雲凱想到這裡,不免擔心這姑娘明天醒了又來秋後算賬,趕緊便想把她送回去。 雖然江祖萍沒有說具體的房間號碼,但是之前周雲凱曾經和她一起去過田莉的房間,所以他想要找到田莉,倒是不難。 他扶著江祖萍很快就來到了田莉的房間外,隨手敲了敲門。 “誰啊?” 屋裡的田莉問了一句,也沒等周雲凱答話就打開了門。 房門一開,田莉看到屋外的人是周雲凱,頓時臉色一變。 周雲凱沒心思廢話,直接把江祖萍推進屋裡,隨口說道。 “她有點兒困了,我給你送過來了。” “等等!你站住!” “怎麼?田小姐,你還有事?” “姓周的,你別以為拍拍手就走人了,我要先看看阿萍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莉臉色陰沉,似乎一口咬定周雲凱沒乾好事。 周雲凱神情漠然道。 “行,你要查就查,不過我現在可喝了酒。你要是沒事找事,那後果自負。” “哼!威脅我?你跟我動手試試?” 田莉微微昂起下巴,明明是一副風韻美婦的模樣,偏偏要裝的像是個老母雞似的,每次都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雲凱欺負她。 周雲凱雖然懶得搭理她,不過她現在既然要為江祖萍檢查,倒也省得以後麻煩。 畢竟剛才他腦子一熱,非要抱著江祖萍蕩秋千,二人在外麵晃蕩了半宿,的確是沒什麼外人。 如果江祖萍有什麼損傷,怕不是以後還會找他麻煩。 現在田莉要檢查,其實也算是給周雲凱省事了。 他不聲不響的走進房間裡,自顧自的就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 田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身蠻力氣也勸不動他,乾脆自己抬起江祖萍的胳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起來。 周雲凱一看這架勢,怕不是蚊子叮個包,田莉都得怪罪在他身上。 不過他也不在意,隻是隨口閑聊道。 “田小姐,聽說你是什麼模特學校畢業的,你們學校都學什麼的?學著當大姐大?” “……”田莉臉色一沉,卻沒吭聲。 周雲凱得勢不饒人,繼續玩笑道。 “我聽千野真一老師說,他的確得罪過你,不過隻是玩笑了幾句,你這麼興師動眾的還要叫人去打他,該不會是心理有什麼陰影吧?你在霓虹讀書的時候被別的男人那啥過?” 此話一出,饒是田莉再怎麼能忍也忍不住。 她突然一個轉身,二話不說,一下子就撲.到了周雲凱身上,抬手就要扇巴掌。 不過周雲凱的體質異於常人,哪怕一時反應不過來,動作卻是後發先至,抬手就攥住她的手腕,冷笑道。 “想打人?你該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吧?脾氣這麼暴躁?” “你給我放手!” “放手?我放手讓你給我兩巴掌?” 周雲凱吊兒郎當的玩笑一句,一副紈絝惡少的派頭。 田莉氣得牙癢癢,偏偏周雲凱的手勁極大,就像是一個鐵環似的,根本紋絲不動。 她氣得不行,手上又沒法發力,隻能極力的扭身,想要借力甩開手。 隻是她手沒甩開,力倒是借到了。 不過不是她的力,而是周雲凱自己立了。 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田莉說是俏臉一紅,不過還是氣勢洶洶的瞪著周雲凱。 周雲凱雖然有些窘迫,不過感覺到田莉還在暗暗和他較勁,乾脆也不吭聲。 二人這麼沉默了一陣子,田莉說是氣得不行,但是漸漸的也感覺到有些不妥當,隻能咬牙道。 “你鬆手,我要下去。” 周雲凱也沒心思折騰,隻是剛想鬆手,突然注意到田莉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辣的恨意。 一看這架勢,他就知道田莉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索性直接明說道。 “行,你要無理取鬧,那我就跟你鬧下去,咱倆最好誰也別服誰。” “哼!” 田莉冷哼一聲,轉過臉去,自然不會服軟。 隻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人就這麼僵持著,看似沒什麼動靜,但是彼此都有些難熬。 田莉本身就屬於那種風韻年華,三十多歲正好是熟得冒水的年紀。 周雲凱跟著江祖萍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想著開些玩笑,有時會有些青春浪漫的感覺。 但是和田莉在一起就根本沒心思琢磨什麼戀愛的感覺,一門心思都奔著生兒子去了。 田莉同樣是麵若春桃,眼眸汪汪,隻憑著一口氣撐著。 周雲凱的根骨奇絕,體質更是異於常人,更不用說當初死皮賴臉的找陳虹借了十萬塊錢,直接開啟了1級魅力光環。 他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凜然傲人的氣質。 本來這種氣勢,因為光環的等級太低,一般時候根本感受不到,但是田莉剛才急了眼,非要追著他打,正好就靠近了光環的影響範圍。 田莉隻覺周雲凱身上似乎是散發出一股股熱浪,就像是一個剛打完籃球的躁漢子一樣,渾身都散發出難言的青春荷爾蒙。 正當她有些扛不住的時候,手腕突然一鬆。 周雲凱推了她一把,卻是率先投降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一會兒我真把你辦了,你還要跟我鬧。” “……” 田莉這次一反常態的沒有跟他鬧,反而不自覺的瞄了他一眼。 二人之間的氣氛正有些奇怪,房間裡的江祖萍突然打了個哈欠,懶散的問道。 “田姐,你們在乾什麼呢?” 田莉聞言,一個激靈便站了起來,心虛的看著窗外也不吭聲。 反倒是周雲凱,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自顧自的朝著門外走去,隨口說道。 “小孩子家家的,別多問,自己回去睡覺。” “嘿,你這人!” 江祖萍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再看向田莉時,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二人之前怕是沒乾什麼好事。 …………………………………… 周雲凱回到劇組給自己定的酒店之後,轉頭就睡著了。 之後的幾天裡,田莉和江祖萍都沒什麼動靜。 周雲凱也沒再見到二女。 一方麵是劇組的戲份安排,本來就沒有聶風他娘和幽若的戲份。 再者,那天晚上接連發生了兩次小意外,田莉和江祖萍估計酒醒之後都覺得很尷尬,就刻意的避開了他。 周雲凱自然也樂得瀟灑,轉頭就投入了劇組的拍攝之中。 他現在手頭還有最後一部分戲份,也就是劍晨被斷浪下藥,意外讓步驚雲喜當爹的劇情。 這部分劇情中,最有人物弧光的戲份,就是劍晨和楚楚事後幡然醒悟的戲份。 他一方麵愧對於自己一身無暇的正道俠客威名。 再者,也不敢麵對步驚雲和師父無名。 最終他在慚愧與內疚的掙紮之中,重新選擇了振作並且一直守護在楚楚身邊,成為了有實無名的夫妻。 正好劇組的拍攝進度很快就到了這裡。 因為這場戲屬於文戲,所以現場的布置也比較簡單。 片場選在了一個影視城的一座偏殿裡麵,稍微加了一些圓木和碎磚瓦,看起來就像是荒山野嶺的破廟一樣。 斷浪的飾演者,王架麟,之前開機儀式上,周雲凱也見過,是一個標準意義上的偶像派奶油小生。 本身臉型屬於千禧年初期很吃香的偶像臉,可以說是薛芝謙同款。 奈何妝造拉胯,所以看起來差了點意思。 楚楚的飾演者,則是內地演員陶葒,中戲畢業,之前出演過不少古早的武俠劇,古裝扮相其實也相當漂亮。 在《風雲》這部劇中,她飾演的於楚楚,因為步驚雲落水,意外救了他,之後楚楚的爹還把自己的手臂給了斷臂的步驚雲。 也就是所謂的麒麟臂。 因為楚楚本身是農家女,所以扮相相當土氣。 不過人本身長得還挺漂亮,屬於千禧年初期很流行的鵝蛋臉大眼睛,算是小燕子趙微的迷你版。 周雲凱到了片場,照例先跟合作的演員打了個招呼。 他和扮演斷浪的演員年紀接近,所以聊起來也比較輕鬆,相對而言和陶葒說起話來就有些生疏了。 陶葒比周雲凱要大幾歲,再加上也是老演員,老資歷。 這次偏偏要和她拍激晴戲,周雲凱自然有點心虛,試著提前探了探陶葒的口風。 “你好,我是和你合作的演員周雲凱。” “嗯,知道,你的武術功底很好吧?我之前都聽劇組傳遍了,說你什麼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怎麼怎麼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沒有,就是會幾招雜耍功夫而已。” “得了吧,都是年輕人,你跟我謙虛什麼?我前幾年拍《策馬嘯西風》的時候也遇到一個武術功底很厲害的演員,他叫吳晶,聽說現在去香江發展了。以後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吳晶?” 周雲凱眉頭一挑,不過現在不是攀關係的時候,他把話題扯了回來。 “陶葒姐,那還挺謝謝你的。不過一會兒拍戲的時候,我們這個戲,你看怎麼拍合適?” “我看怎麼拍合適?你小子這話裡有話啊,怎麼,你還想欺負我?” 陶葒笑著看了周雲凱一眼,言語之間多有幾分潑辣率直的意思。 周雲凱一看就知道她是個大大咧咧,直性子的人,應該比較好說話。 不過劍晨玷.汙楚楚的這段戲,畢竟是激.情戲,具體該怎麼拿捏,他還是要和陶葒先商量好。 陶葒作為一個老演員,自然也看出了他的顧慮,當即笑著擺了擺手道。 “行了,看你年紀輕輕,愣頭愣腦的,也不是那種油膩的老男人,我現在是占了你的便宜,你還跟我講究什麼?你一會兒盡管演,不要緊張就行了。” “陶葒姐,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那一會兒我們對戲的時候,我就盡量以彰顯人物情緒為主,如果太過入戲的話,你就掐我一下,那我就知道分寸了。” “行行行,說得跟什麼似的,我們這又不是在學校上表演課,你這麼客氣乾什麼?” 陶葒看著他,沒好氣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