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花子跑回了保姆車裡，助理張欣在車外吃劇組的早飯——白粥加青菜包。 　　章樂扒拉了個馬劄在旁邊坐下，“我在這裡說話，你們車裡能聽到嗎？” 　　張欣冷哼，“想聽的話能聽到。” 　　章樂腦海裡立即響起了“不聽不聽我不聽”的女性控訴，就不太確定牙花子有沒有戴耳機什麼的。 　　無聲一嘆，就起身走了。 　　張欣：？ 　　這是道歉？！ 　　十幾秒後，車裡忽然傳出柳曉莉的聲音，“他走了？” 　　“呃，走……”張欣話頭一轉，“好像又來了。” 　　章製片拿了紙筆返回，伏在小桌子上寫：“牙花子，抱歉，無意嚇你，看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演技，總之很抱歉，我願意為此負責，章樂。” 　　寫完交給張欣，站起來抽抽褲頭就走了。 　　張欣：“……” 　　看完他寫的字條又頗感古怪。 　　這東西算是橫流的“令箭”了吧，要個片約估計不容易，可是，如果要首歌呢？ 　　章總雖然姿態敷衍，但誠意似乎很足。 　　當然，有待驗證。 　　他要真是個混蛋，不在意信譽的話，什麼保證都毫無意義。 　　張欣把字條遞進車裡，忽然醒悟有一點不對勁——抬頭稱謂是“牙花子”！ 　　不過這與她無關，直接裝沒看到得了。 　　車裡，母女兩都咬牙切齒的…… 　　片刻後，保姆車開走。 　　角落裡，劉二詩對飾演晴娘的劉蕓說道：“你說天仙會不會辭演花木蘭？” 　　劉蕓搖頭，“要真是章總幫她解放天性，應該不會。” 　　二詩認真點頭，“當然是真的啊，我全程都看著呢，不過話說回來，不像是有預謀的，應該是阿蘭臨時起意，那就是說，章總不是為了刺激天仙才帶望遠鏡來的，那他……就有些下流了吧？” 　　劉蕓雙手捂臉，沮喪道：“那完了，氣血方剛又下流的章總都不潛我，我是不是不適合娛樂圈啊？” 　　二詩震驚，“你，你不應該譴責他嗎？” 　　劉蕓白她一眼，酸溜溜道：“你命真好。” 　　說完就埋首膝上，如喪考妣。 　　劉二詩：“……” 　　壞了，好像又整蔫一個。 　　—— 　　章樂沒事人一般回到休息區刷手機。 　　實際上也確實沒事可做，今兒本就是來觀察柳大姐和王師傅的。 　　之前已經初步有個答案，隻是難以置信。 　　現在柳大姐還走了，他想再確認一下都不行。 　　誠如阿蘭說的，柳大姐什麼男人沒見過，居然會喜歡半嘴胡子的王大俠？！ 　　以她的經歷、閱歷，還能愛人？ 　　章樂“年輕”的時候也常聽人說還能能愛人是一種幸運，起初嗤之以鼻，可年紀越長對此越是認同。 　　大抵是有一股“矛盾而發展”的力量，讓這件事情發生了。 　　難怪阿蘭會那麼重視。 　　“有點像是輪回轉世，說是柳大姐靈魂上認出了王大俠應該也可以吧，好吧，金屋的說法比較科學，她居然比我科學，唉，看來我也得認真讀點書了。” 　　章製片想著就拿出手機，讀《神墓》。 　　他特意待到中午才走，免得大家夥說他做賊心虛什麼的。 　　今兒確實犧牲很大的，好形象毀掉一大半。 　　隻是他看得開而已。 　　要是牙花子接受不了，毀約加曝光，他也得頭疼一陣子。 　　這波值不值得，就看牙花子夠不夠敬業了。 　　霍導告誡得好啊，歪招是不得已的嘗試，平時還是要踏踏實實地打好基礎。 　　下午倒是有個好消息，央電審核《兩不疑》完畢，決定下個月在1臺黃金時段播出，亦即接檔《少林僧兵》。 　　這是個大大的好消息，因為現階段的央電1臺還是毫無爭議的全國第一。 　　目前的《少林僧兵》表現也很不錯，而它之前的《李小龍傳奇》是今年目前為止的收視王者。 　　排第二的則是《闖關東》，也是1臺上半年播的，可見其保劇能力。 　　300萬圓購劇款走完流程就能進入橫流的賬戶，劉貝葉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老朱等人卻說過兩天再回，章樂自然也不會反對。 　　橫流目前的狀態是比較放鬆的。 　　短劇暫停了，因為大金主橫店影視開始做正經電視劇，不想投資5分鐘的短片啦。 　　橫流是靠短片掙了不少，但橫店影視其實是虧錢的，以前隻是當交學費而已。 　　現在他們自信可以闖蕩江湖了，當然想試試實力，而且也在學橫流，直接用《寂寞春庭空欲晚》培養新鮮血液。 　　確實不用再傻傻地上“培訓班”。 　　土豆網也不投，王小小說是資金不足。 　　其實章樂門清，那家夥在轉移、隱匿資產搞離婚，不管他。 　　橫流資金緊張啊，隻好先停了短片項目。 　　製作組開始跟進《目中無人》和《我的姐姐》，找書苑 wｗｗ.zhaｏshuyｕaｎ.com 先按導演的要求粗剪。 　　另外成立了一個5人的動畫小組，開始做《少年Pi》的老虎，權當練手。 　　要是真能做出不錯的效果來，到時候跟特效公司談判可以用來壓價。 　　滄海的主業也變成了片場采音，一兩個月才出一首歌刷一下存在感。 　　滄海的歌拿了不少獎的，從來都是揚間去領獎，MiChi保持高冷。 　　之前退出滄海的劉澤業上過一些采訪節目，指責MiChi買歌、歌唱技巧很業餘等等。 　　影響很小，因為買歌屬於音樂圈心照不宣的事情，誰也不想明麵上說。 　　MiChi又不做專輯，歌曲全都免費聽，聽眾又能有什麼不滿的呢？ 　　倒是那首《你莫走》，彩鈴收益竟然在行業整體衰落的情況下不降反增，引起了一些議論。 　　章總簡單梳理了一下業務就回家，看見王大俠就問：“柳姑娘原諒我沒啊？” 　　王正一冷哼一聲，“你為什麼道歉還給人起外號？” 　　“外號……”章樂猛然驚醒，但做都做了，隻能硬著頭皮追問道：“所以呢？” 　　王正一神色稍緩，“柳姑娘大度，不予追究，隻是，曉莉想請你幫忙推掉王利轟那個項目，你跟韓董比較好說話。” 　　“哦，那沒問題。” 　　章樂立即拿出手機打給韓董，“領導，趙副總和王利轟在攢的項目你了解嗎？人天仙不想演，但又擔心得罪你們華影，托我轉達一下。” 　　王大俠：“……” 　　好像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