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頭被掀落,一副青春氣息的美麗容顏出現在眼前。 新娘看著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巴掌臉,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好看。一雙大大的眼睛靈動有神,笑容帶著幾分俏皮,青春可人。 而精心梳理盤起的秀發上,一頂精致的鳳冠又為她增添了幾許威儀。 這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女孩! 薑佳仁心中暗誇一聲,語氣都溫和了幾分:“你好,我叫薑佳仁。” 孟曉蝶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臉笑意:“知道,諧音薑家人的薑佳仁嘛!” 薑佳仁有些無語地看著她,也不生氣,輕嘆一聲:“什麼時候偷看的?” 記憶中並沒有關於孟曉蝶的任何信息,顯然她偷看過“前任薑佳仁們”留下的記憶記錄。 孟曉蝶輕咦一聲:“還以為你會生氣呢。” “同在屋簷下,便是一家人。”薑佳仁的神情十分平靜,頗有幾分不以為意:“頂多也就是……拿個小本本記下而已。” “一家人麼?” 孟曉蝶微微沉默,隨即輕笑著揶揄道:“那如果我說,我趁著你睡覺時對你的手機動過手腳呢?” 薑佳仁恍然,原來她是在那個時候出棺並偷看的記錄信息,不過也沒什麼,他倒覺得挺好的,這反而省了他不少精力跟對方解釋當下情況。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那兩人接下來的溝通交流反倒能更加高效順暢起來。 正如此時: “無所謂,畢竟那時候的我還不是現在的我呢。” 若孟曉蝶沒看過記錄信息,她自然無法理解薑佳仁話語的意思。 因此薑佳仁心裡完全沒有絲毫負擔,整個人反而輕鬆了幾分:“不過這事我會嚴肅地在小本本中記下一筆,待到我記憶恢復正常,再根據我們的關係酌情處理。” 孟曉蝶嗬嗬笑著,顯得十分高興。 隨即便見她玩笑道:“你說,我們真是夫妻嗎?” “不知道。”薑佳仁十分倘然,語氣平靜:“大概是吧!” 接著他略作沉吟,出聲問道:“那你跟柳媚兒是閨蜜嗎?” 孟曉蝶聞弦知雅意,卻也隻能無奈地嘆道:“不知道,我的記憶也不完整。” 薑佳仁微微驚訝:“你也如我這般?” “不一樣。”孟曉蝶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擁有二十二歲之前的記憶,今日醒來才發現,原來現在已經是2028年,這中間擁有二十年左右的記憶空白。” “單從年齡上看,我跟柳媚兒的年齡倒是相仿,隻有一歲隻差。” “但在我有限的記憶中,並沒有出現過她的身影。” “而我也不確定,在我記憶缺失的這二十年間是否與她相識。” 薑佳仁輕輕點頭,表示理解,神色再次輕鬆了幾分:“既然你擁有二十二歲之前的記憶,這有名有姓有出處的,調查起來倒是簡單了。” 孟曉蝶聞言輕笑:“是呀,到時一查便知。” “你是……靈覺者?”薑佳仁微微遲疑,這是前不久他的認知中冒出來的“新鮮”知識點。 “是呀。”孟曉蝶點了點頭,嘴含笑意:“看來我之前精心為你準備的驚喜,效果還是不錯的。隻可惜最後還是出現了失誤,否則就真完美了。” 說著竟露出了幾分氣惱,但隨即笑著向薑佳仁問道:“但總算沒有白費功夫,還是讓你有所收獲吧?” 薑佳仁認真地點了下頭,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你精心準備,怎麼最後卻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是出什麼事了嗎?” 聽到薑佳仁的問話,孟曉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隨即故作不在乎地說道:“哦,也沒什麼,這不今天是中元節嘛,隨便出門逛了逛。” “僅僅隻是隨便逛了逛?”薑佳仁的語氣充滿懷疑。 “也不是太隨便,我這不是盛裝打扮了一番嘛!”孟曉蝶微微遲疑了下方才回道。 薑佳仁愈發懷疑,伸手指了指孟曉蝶身上的嫁衣:“如此盛裝?” 孟曉蝶看了看薑佳仁,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今天中元節嘛,我就突發奇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扮成鬼出門逛逛,說不定能碰到幾個真鬼,甚至要能再交幾個鬼友就更好了,豈不是人間奇談?你看,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別天才?” 薑佳仁不由暗自感嘆,有能力的人果然任性。 她的特殊能力自己是親身體驗過的,扮演鬼新娘確實能以假亂真,毫無破綻。若非自己突然發掘出了記憶的特殊能力,從而能‘看’破對方的偽裝,否則定然無法了解真相。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決然不會小瞧對方,即便拋開迷惑人心的幻術不談,她也是一個能扛著轎子滿街跑著找鬼交朋友的狠人啊。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真遇鬼了?” 孟曉蝶頓時有些氣呼呼地叫道:“真鬼沒碰到,卻碰到個抓鬼的追著我滿街跑,差點沒把我累死。下次別讓我遇見他,否則要他好看,哼~” 薑佳仁聞言一時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裝鬼的被一個抓鬼的追著滿街跑?哈哈……抱歉,實在沒忍住,哈哈……” 就連孟曉蝶也被帶得沒忍住,沒心沒肺地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待得兩人停息,薑佳仁略作沉吟後問道:“可以給我講講關於靈覺者相關的事情嗎?” 孟曉蝶看過記憶記錄,自然之道薑佳仁的情況,聞言點了點頭:“好。” 然後便見她想了想,說道:“給我點時間梳理下思路,我給你詳細普及普及相關知識點。” 薑佳仁自無不可,認真點了下頭。 而孟曉蝶在靜心梳理了好一會後方才開始述說起來: “在人世間,隱藏著一群罕為人知的存在,他們被當成‘禁忌’。” 開頭一句總結般的發言之後,她沒有停頓,接著娓娓道來: “而在這些禁忌般的存在間流傳著這麼一段話: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知者無畏,知者不言! 凡遇生死大恐怖,生者為人,死者為屍,“之間”者為……禁忌,終生恐怖纏身,永無安寧之日…… 有幸掙脫生命桎梏者,靈性覺醒,“活”成禁忌;而不幸墮入靈魂深淵者,則靈性沉淪,“死”成禁忌。 生死皆禁忌!” 薑佳仁認真地聽著,神色若有所思。 孟曉蝶接著往下說: “縱觀世人,常有陷入生死危機之人,大多數要麼有驚無險從而劫後餘生,要麼了無生機無奈死去。” “但卻有極少數人無法幸運地或生或死,隻能在生死‘之間’苦苦掙紮,不斷在生與死之間懸著,艱難求存。” “其中有幸者,卻能在油盡燈枯之時突然潛力爆發,進而掙脫生命桎梏,從而靈性覺醒,成為靈覺者。” “其中不幸者,油盡燈枯之時意誌潰敗衰竭,進而陷入靈魂深淵,從而靈性墮落,成為靈墮者。” “但不論是靈覺者還是靈墮者,他們雖然都擺脫了死,但卻也未能成就完美的生,而是依然夾在生死之間,成為禁忌般的存在,從此與‘恐怖’相伴。” “而無論是靈性覺醒還是靈性墮落,都能獲得禁忌般的靈通術或靈墮術,也就是那種古怪奇特甚至是詭異的特殊能力。。” “可是,還是那句話,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凡陷入‘之間’者,終身恐怖纏身,永無寧日。” 說到這裡,孟曉蝶的目光落在薑佳仁身上,微微點頭示意,意思很明顯。 薑佳仁微微沉思,神情了然地點了點頭,接話道:“所以,我其實是個靈覺者,之所以每次入睡蘇醒後都會失憶,是因為被恐怖纏身?” 孟曉蝶點頭表示肯定:“而我其實也是靈覺者,同樣受著恐怖纏身之苦。” “同樣是恐怖纏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各人之間的情況皆不一樣嗎?”薑佳仁問道。 孟曉蝶想了想,梳理了下言語: “靈覺者因靈性覺醒,從而獲得靈通術,但人有差異,靈通術之間自然也會有所差異。” “而恐怖纏身卻是終身之苦,它會相對應地根據靈通術的差異形成各種災劫,糾纏在‘之間’者身上。” “而我們身上便是天、地、人三災中的人災,也稱‘人級恐怖’,特征十分明顯,就如‘人災’這個名字一般,災難在這個‘人’字上。”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落到薑佳仁的身上:“拿你舉個例子。” “我從記錄信息中知道,你的記憶能力很強,甚至超出常理認知中的‘過目不忘’。” “可以確定,你的靈通術屬於記憶類特殊能力,也可稱為記憶術。” “而‘恐怖纏身’往往會根據靈通術的能力針對性地形成恐怖災劫。” “‘人災’則主要針對‘人’本身。” “所以你的‘人災’既針對你的記憶靈通術,也針對‘人’本身,也所以你每天蘇醒後便會記憶消失,而別人也記不住你‘個人’。” “至於我,也是同樣的道理。” 薑佳仁總算明白自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問題,可是一時之間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處理,不由問道: “那有辦法恢復正常嗎?” “是不是渡過‘人災’,我的記憶就能恢復正常了?” 孟曉蝶聞言點頭: “自然有辦法,但恐怖纏身隻能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