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緣不太習慣早餐吃稀飯，大學四年上班兩年養成的習慣，倒也不是不好吃，是不能走在路上吃。可老媽已經做好，他吃白飯的不用幫忙，浪費又要被說，隻好懨懨吃下。老媽已經吃完去別人家聊天。 　　他在這事反駁，要是老媽轉說到女朋友這件事情就不好頂嘴。 　　誰讓他現在又失業又沒有找個女朋友。 　　也不算失業，他自己辭職的，不太想在公司裡麵待著，在裡麵越發感覺自己像是牛馬，沒什麼未來，於是辭職。 　　他辭職前有過思索，打算回歸本心，畫漫畫，他學畫畫就是為了這個，隻是上大學後發現自己身邊天才和卷王太多不由得焦慮，到了畢業這些變成賺錢的焦慮。 　　正好校招有家公司看上他，便入職。入職後才發現有些坑，這是家外包公司，遊戲美術，動畫……這些都包，質量不一。 　　在裡麵攢有小兩萬，收獲點同事人脈外，近視和手腕職業病越發嚴重，他在離職後去醫院全身體檢，很好，各種毛病，攢下的兩萬塊隻剩下三千。畫技不能說有提升，隻能說原地踏步。 　　種種原因下，他有了方向和決心。 　　不過畫漫畫，不是說話就畫的，劇本，角色設計，分鏡……這些都是要考慮的。他暫時沒想好要講什麼故事，分鏡他這兩年蹉跎早就沒了練習，如今隻能憑感覺，但好在角色有了個想法，昨晚睡覺前突發奇想，到現在念念不忘。 　　打開電腦就收到消息。 　　【媽（大聲），你吃了嗎？】 　　【吃啦。】 　　【我剛才在試皮，真的好喜歡，好棒，好喜歡！】 　　比心.jpg 　　【喜歡就好。】 　　他辭職之後，退了租房回老家，考慮到故事還沒想到，分鏡也需要重新修行一下，這期間要是沒賺錢那就是坐吃山空，雖然平時偶爾也有接約稿，但到底是沒了保底收益患得患失。 　　他早年在貼吧認識個朋友，id一直跟著熱門動漫變，當年叫做禦阪美琴，今年叫做人活著是為了櫻島麻衣。他也是畫畫的，最近一直在家裡給人畫皮套，賺得還行，推薦他給人做皮套。 　　也就是給人設計虛擬形象，按照他的說話商用價格x3就是虛擬偶像們的價格。 　　把自己在各個網站的介紹多加個可接皮套，他又把朋友的接單要求拿來參考，剛做好自己要求文檔，就有人聯係他發來委托。 　　開門紅，他原本以為第一單會是朋友介紹的活，沒想到是陌生人。 　　對方很滿意他的繪畫風格，陳啟緣也能接受對方的要求，單子就這樣定下，想著對方是自己的第一個客人，就給優惠還多贈送幾個表情包。 　　大抵是因為這個原因，加上對方社牛的性格，每天都來問進度，找他聊天，然後就沖著他喊‘媽’。 　　他知道是有這麼個說法，他朋友就被人這麼喊，但是第一次遇見，還是被驚到，感到好笑。 　　【我要是賺到錢，下次還找你做新皮。】 　　【行】 　　【我十七號晚上七點出道回，你要來看看嗎？給我捧個場吧！我得先和你說下，不然你晚會太慢又不回我了！】 　　也就是四天後，他瞄了眼時間：【好，你在哪個站播，我先給你關注下。】 　　【x站，虎王王王王。】 　　對方皮的設定是老虎成精的蘿莉。 　　【……你這取名有點水平，實在像狗不像老虎。】陳啟緣忍不住不開這個玩笑。 　　【？？？】 　　【你是，呼，汪汪汪汪，還是虎王，汪汪汪。】 　　【？？？】 　　對方連續發來問號，並且越來越多，陳啟緣忍不住樂出聲，隨即道歉:【抱歉，抱歉，不開玩笑了，你要不要改下?】 　　【你不覺得這名字很可愛嗎?而且我都發出道預告了!】 　　【從另外的角度來說，這名字也挺好的，能造梗。】，陳啟緣沒怎麼看過虛擬偶像，但正常直播還是有看過，直播你得有梗才有可能火。 　　【哈哈哈。】 　　【好了，不聊了，我要畫圖去了。】 　　他惦記著創意，不再和對方閑聊，急匆匆打開文檔，把這個角色的設定和元素給寫好，先弄個大概。 　　她大概是個殺手。 　　他思考，這會不會太俗氣？ 　　修修改改，確定下來去定個形，就已經中午，吃完後他小休會兒又繼續畫，到晚上九點方才停住休息。 　　揉手腕活動身子的時候他想起事，便打開桌麵被他命名為我的紙片人的文件夾，給第一個顧客改個名，至於自己漫畫的角色他還沒想到要叫什麼。他想等自己畫好那時候或許能想到。 　　要關掉的時候他才發現文檔裡麵有第三個圖標，名字也是《我的紙片人》。 　　把這個文件的快捷方式拖去回收站刪除，可鼠標點上去卻動不了，連指針都消失，他晃晃鼠標，懷疑是沒電。 　　充上電，指針出現，他這會仔細一看，這個我的紙片人不是文件夾快捷啟動方式，而是一個程序文件。他再試，還不行，直接按刪除鍵，可還是沒刪掉。 　　簡直比釘子戶還釘子戶。 　　他雖然在回憶自己有沒有下其他亂七八糟的軟件，但內心真實想法卻是這不會是自己的金手指係統吧？ 　　他打開軟件，在相冊翻頁的特效後，出現兩側書頁的界麵，左邊書頁圖片正是虎形福瑞蘿莉虎王王王王的形象圖，右邊書頁不管是圖畫還是名字都打著問號。 　　果然！ 　　果然！ 　　是金手指！ 　　陳啟緣心中狂喜，臉上也不自知的笑容滿麵。 　　他再三仔細看，這個係統的界麵簡潔而不簡單，右邊設置左邊x，點開設置，裡麵就一項設置，是否在其他智能設備查看我的紙片人。他勾選後到手機一看，也有了。 　　除了這兩外沒其他按鍵，也不能翻頁。 　　他點開虎王的圖片，有好幾個選項，分別是檔案，成就，禮物，除此還有三個還沒有解鎖的選項。 　　檔案就是虎王的皮設 　　成就有七個，分別是: 　　第一個粉絲 　　一千粉絲 　　一萬粉絲 　　十萬粉絲 　　百萬粉絲 　　千萬粉絲 　　億萬粉絲 　　每個成就後麵都有獎勵 　　禮物頁麵有個好感度條，上麵顯示42/200，此外還有兩個框，贈送和回禮。這個數字已經是認識的第二級別，有可以獎勵可以領。 　　好感度一共有四個階段認識友善信任依賴，每個階段有四個級別。 　　他領取獎勵。獎勵是100的友情點，用來在商店消費，但商店還沒有沒有開啟。也沒提醒是成就開啟還是好感度開啟。 　　但是到這，陳啟緣哪裡還能不明白這個紙片人係統的玩法。 　　隻要虎王達成成就和自己攻略虎王，那麼他就有獎勵可以領。 　　那看來這個顧客以後還得多多聯係和關注，自己有時候也指不定能有出謀劃策的用處，萬一真有效，對方粉絲大漲，自己也能早點領獎勵。 　　不過這獎勵也就前三檔會比較容易，百萬後麵就太難，他至今可沒有聽說哪個虛擬主播能有千萬粉絲。全網。 　　所以還是要多接單，多登記些虛擬主播，然後重復刷前三檔的獎勵。不過得先試試登記到這個界麵是不是有什麼條件，或者隻要是他畫的皮就可以。 　　她在文件夾裡建檔，網上隨便找個圖放進去。不行。 　　他把以前的作品放進去，也不行。 　　他來張速寫，也不行。 　　那麼看來可能是需要比較完整的設定，要有細節，足夠的精致，還得是虎王之後自己的作品。他這樣猜測，但是不是得等到第二個出現後才能驗證。 　　他想著事情打開網站，去搜尋下虎王的賬號，看自己能不能做第一個粉。 　　但是在AB兩個彈幕網站都搜不到這個賬號，他回去看了下聊天記錄，不是AB站，是個沒聽說過的x站。 　　他搜了下還是沒找到這個x站，這不會是個黑小站的。他聽說過這麼個事情，有個女主播原先在某個不知名的小站播，那個小網站不當人給陷阱合約，也沒給這個主播什麼資源，但這主播還是混成這個小直播網站前三，可因為生活工資原因跳槽到大網站之後就被索賠兩百多萬。 　　在做皮的時候，他朋友也給他稍微科普了下v圈的一些事情，還有什麼工會抽成。 　　陳啟緣對這些原本不太在意，可現在有金手指，對方粉絲關於獎勵，這哪還能不在意啊。 　　趕忙去詢問下對方：沒找到你。你要直播的話，最好還是要在大一點比較有名氣正規的，小網站有時候很容易出現問題。你是個人勢還是企業勢？加入社團，要小心！ 　　對方沒回，這是晚上了，隻能等明天。 　　他找人活著聊聊。 　　“你有沒有認識什麼比較大的社團或者是vup。” 　　“咋？” 　　“我第一個崽，很快就直播了，想著給他推一波。” 　　“？”當我發問號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jpg 　　“？” 　　朋友直接連環炮：“她九八年的，你玩不過她！” 　　陳啟緣隻能回這麼這麼幾個點：“……” 　　“你不會真被人家釣著吧？哥們你都多少歲啦？還網戀呢？” 　　他自辯：“沒這回事，我想著這個要是出名，那我不是更好做皮套生意嗎？” 　　“也就那樣吧，隨你，你要真想聯動，我給你問問。不過聯動這種事情，你那個v要是一點粉絲都沒有，人家不一定樂意。最好是過一段時間再說。” 　　“行！” 　　“還有你什麼時候接了單？” 　　“就那天，你和我說試試做這個的時候。” 　　“……好運氣。”畫師人數其實很多，很多時候是沒生意。 　　再回頭看虎王的聊天，對方沒有回話，他隻好乾著急，一整晚都在想怎麼幫對方更快的漲粉，好拿獎勵。 　　第二天對方回了個鏈接給他：“除了這個網站，好像也沒其他適合vup的網站，我是個人勢，先播試試，之後再看看要不要加入工會，我聽說工會抽成好多啊！” 　　他順著對方發的網址點進去，結果是404。 　　登了個梯子，還是404。 　　他打開我的紙片人，虎王的檔案更新，多加了一條直播房間，通過這裡可以點開，對方的空間發了預告和出道視頻。甚至通過這個鏈接還可以延申到直播的網站首頁。 　　網站首頁和土妞站的界麵差不多，各個分類在首頁都有展示，他一看，熱門番劇他根本就沒聽過，熱門歌的歌名也沒聽過，自己再去搜了下也沒。 　　他想點開看視頻，但是並不行，看來有限製。 　　合著這個皮套人還是異世界的？ 　　但是對方是掃碼付的錢，那這應該是係統的力量？ 　　這一瞬間，他腦海裡想到很多東西，還有很多文娛小說的套路。異世界，那這直接文抄公啊！ 　　等等，先不急，先不急。 　　他冷靜下來，能不能做文抄公得先考究下對方那個世界是怎麼個情況，萬一他們兩聊天是係統自帶翻譯的結果？ 　　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麼，想了下他詢問道：“你喜不喜歡周傑倫？” 　　但是對方已經不回話。陳啟緣不由得皺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經常聊幾句，人就消失不見，他晚上弄好稿發給對方看下進度，對方也是早上才回。 　　之前不以為意，現在想來這應該是係統的限製。可能是需要解鎖，他又想到那會不會對文娛作品的搬運有限製？ 　　這也是需要考慮的。 　　當即他直接從網上復製了歌詞發過去。 　　並沒有發過去，在歌詞下麵有提醒，目前無法進行該項操作，請購買相關程序之後再次進行操作。 　　果然有。不過也是，要沒有這些限製，單一個傑倫的歌就能讓她達到千萬粉絲的地步和成就，在類似的文化背景下。 　　就算是不同文化背景，一些著名的純音樂，也應該能幫助對方吸粉，音樂這種東西是蘊含情緒，而情緒能夠傳遞和表達的。 　　又有筆抄在紙上，用贈禮這個功能試下，但還是不行，出現彈窗，提醒該項物品無法作為禮物。 　　他點開直播間鏈接，在頁麵左上角點首頁，取巧的開始瀏覽這個異世界的二次元網站，搜索下傑倫這些音樂手，用歌手名字或者歌名，以此判斷。 　　雖然不能點開看，但搜索功能還可以用。 　　11月17號，晚七點，找書苑 wwｗ.zhaｏshｕyuan．coｍ 陳啟緣早早蹲守在對方直播間裡麵。 　　對方很準時，七點的時候，直播間從黑屏變成一個老虎奔跑的開場動畫。這個開場動畫不是他做的。 　　那以後直接把對方直播間背景這些裝修承包下來，應該能漲不少好感度？ 　　很快聲音出現在直播裡，她的聲音嫩嫩，很清，像深山塘裡的水，就好像是一個小女孩在說： 　　“我好喜歡爸爸媽媽。” 　　“好好吃啊這個” 　　讓人不由輕鬆一笑。 　　很有辨識度的聲音，這是好事。 　　他瞟了眼直播間的人數，這會兒有二十來個人，他原本還以為就他一個……看來虎王的出道預告還是有吸引到人的。 　　在自我介紹之後，虎王王王王開始展示她的皮套。 　　陳啟緣給對方畫的可是很用心的。 　　琥珀色的頭發鼓鼓的，交織成雙馬尾披在肩頭，兩隻虎耳朵黑白黃交加立成飛機耳，他特意還多做了幾個形態。 　　臉是經典的日式畫風，大眼弧嘴沒鼻子，虎額頭的王字元素被他移到右臉成了三劃，像是迷彩妝，身體穿著月亮星星的蒼黃色吊帶裙。 　　尾巴高翹到肩頭可以左右搖晃。 　　他畫腳可是一絕，就沒給畫鞋。 　　移到腿腳的時候，彈幕就多了起來。 　　從頭到腳展示一遍後，就有不少人在囔囔：“再看看腳，看看腳。” 　　他一看人數，已經有五六十個了。 　　整個出道直播持續快三個小時，他看完後迫不及待地點開我的紙片人。 　　裡麵第一個成就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