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伯特隨手拿了幾張a4紙用訂書機訂好,走進李寶拉的審訊室內。 他還沒坐下後,李寶拉就撒嬌道:“歐巴,原來你在這裡,剛剛那個警察好兇啊,我好怕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嗎?” “收起你這一套,你TM殺了多少人了,還跟我在這撒嬌,你的車換下的那個水箱我們已經送到奧爾本多。 哦,你肯定不知道這地方,告訴你也沒關係,是FBI專用的實驗室,這份檢測報告顯示你的車換下來的水箱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伯特抖了抖手裡裝訂的A4紙,臉色格外冷峻。 李寶拉卻仿佛局外人一樣,心跳依舊很平穩,對著伯特生氣道:“歐巴,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呢,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伯特見這女人心理素質太強,詐不出什麼,就走到她的身後問道: “看來你很會讀微表情,不過越是復雜的案件越是容易出現漏洞,你們策劃一出這麼復雜的意外,漏洞當然也很多。 我已經讓同事去調查你的舊水箱,你平時的上班時間,你平時的路程,平時的車速,你們多的是漏洞……” 李寶拉這次看不到伯特的臉,過了幾秒後才開口道:“歐巴,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難道就因為水箱爆了就要讓我在這裡受審嗎?這樣的話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這是你的權利。” 伯特說完走出審訊室,看著卡薩恩科·希多問道:“測謊儀怎麼樣?” “你提到查她開車的行程時有輕微變化,不過她的情緒控製的很好,絕對不是趙宇的筆記中神經大條的女人。” “讓你的人去查吧,不過我感覺很難找到明顯證據,這群家夥的作案手法太乾凈了,而且測謊儀也不能作為證據上法庭,估計是難了,估計他們的律師也要來了。” “或許這兩個人的律師是一個人呢?” “那這個案件倒是簡單了,但你最好別有這樣的期望……” 第二天,兩人的律師果然來了,和伯特預料的一樣,不是同一個人,而且律師的背景也很乾凈,沒有異常。 由於缺少直接證據,所以律師順利地將兩人保釋走了。 那個乘車的人也找不到,因為他乘車時戴了帽子而且一直低著頭,監控攝像頭拍不到他的臉,比爾自然也堅持說不認識也記不清。 坐了八十多分鐘的車,一點印象都沒有雖然太過牽強,但是比爾就是咬定沒注意看,完全沒辦法。 之後派出去調查工人的警探回來了,不過卻沒有發現幾個工人有在住所附近買過乙酸混合溶液。 接下來的調查方向隻有去風情小鎮調查找到那個乘車的人,還有全城的有賣乙酸混合溶液的商店,這個範圍就太大了,不是短時間能查清的事。 至於那個指使少年們塗鴉的人,東星橋周圍連路燈都沒有,更別說監控了,至於右手腕上的紋身或者疤痕,這種人在紐約估計能找出好幾萬。 兩天後,卡薩恩科終於找到了一點關鍵證據,通過對那麵墻的周圍行人、居民、上班族的大量的訪查,一名流浪漢告訴警察他曾經看到過21號下午九點左右有兩個工人還在那麵墻那工作。 由於這附近到了晚上人很少,所以流浪漢記得很清楚,還篤定地說兩個工人身上穿著藍色的工服。 這就與六個粉刷的工人身上的灰色工服相違背,所以這夥罪犯雖然讓人去塗鴉那麵墻,但是粉刷的工作他們壓根沒做,隻是在這些工人下班之後去噴上定量的乙酸混合溶液,這樣既可以混亂警方的調查方向,也更加容易擺脫嫌疑。 卡薩恩科再次調取了周邊的監控,案發地附近雖然不是在曼哈頓中心,但是周圍的監控攝像頭也算齊全,各個大路口都有完好的監控設施,但依舊沒有發現流浪漢所說的兩個工人。 會議室裡,調查組展開了討論分析,卡薩恩科認為或許是因為那兩個工人當時的位置是在六米多高的鐵架上,而路燈隻有五米多,所以夜色下流浪漢沒看清楚。 不過伯特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認為可能當時的兩個工人就在附近住,或者他們也有偽裝的能力,甚至兩者都有。 因為既然要在事發地實施手段,那麼必然要有一個很好的觀察點,找到那個觀察點,或許還能找到他們的主謀,那個指揮這一切的人。 會議結束,伯特親自來到現場,確認都有哪些範圍能看清事發地點後,讓巡警一一去排查,分別是一家公司的咖啡間,三套有人住的公寓,一處樓頂,還有一間待出租的公寓。 公司那邊很容易排查,因為有監控攝像頭,三套公寓則要難一些,公寓的各個出入口都有監控,隻是其中一個是壞的。 不過三套公寓都是有人常住,隻要巡警去一一檢查就是,而那處樓頂則沒有監控,不過通往樓頂的鐵門是上鎖的,鐵鎖也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最後那套待租的公寓則最近一直沒租出去過。 由於需要的人手太多,調查組人手不夠,伯特也參與了排查,找來了那個待租公寓的中介。 “詹吉斯先生,你最近帶多少人看那錦瑞那套五樓的公寓?” 中介詹金斯還算配合,想了想回答道:“從二月份租戶搬走後應該是有四批人吧,我記憶中是這樣,不過他們看了那套公寓的格局後都沒租下來。” “麻煩你回憶一下都是些什麼人?” 詹金斯開始回憶起幾批看房的人,由於那套公寓遲遲沒租出去,所以他的印象還算比較深刻,說到最後一批人時,伯特總算有了發現,和那群少年描述的人特征很相似。 “按你的說法他當時沒租,住幾天也沒有過?” “嗯,沒有,當時我帶他去看房的時候,由於我來了電話,所以就讓他自己看,我在外麵接電話,我掛掉電話後,他就出來告訴我他不租了。” 伯特點了點頭,又請詹金斯帶著自己去看看那套公寓。 這棟公寓樓沒有電梯,待租的房間在五樓,估計這也是難租的原因,不過一樓的門口有一個監控攝像頭,而且還是完好的,這也讓伯特很高興,終於找到了破綻。 這夥人一直盡量在避開監控,但要是這夥人走到那監控都是壞的,估計CIA都要花大價錢請他們了。 房間很乾凈,按照詹金斯的說法是他們中介公司的房子如果沒有人租的話,每隔半個月都會有保潔上門打掃。 距離上次打掃已經過去近半個月了,但是房間的灰塵很少,像是前幾天才被人很用心的打掃過一遍。 伯特看著詹金斯用了一串鑰匙中的一片打開公寓門後就問道:“你當時接電話時,這大串鑰匙放在哪裡?” 詹金斯一愣,接著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在房間的桌上吧,不過我不太敢保證,畢竟二十多天了,而且當時我忙著接電話……” 伯特心中有了猜想,就對詹金斯表示了感謝,拿到了那名看房人留的電話。 下到一樓,伯特給卡薩恩科打去電話,把號碼發給了他,又讓他找鑒證司的人來看看這房間有沒有什麼遺漏的證據。 之後他又去調取了一樓的監控查看,果然拍到了詹金斯和那個看房人的畫麵,那人和少年們描述的穿著不同,不過身形和身高都差不多,最主要的是右手的手腕上帶著比尋常護腕寬很多的護腕。 監控畫麵裡這家夥沒帶口罩,不過這也正常,如果看房都打扮的嚴嚴實實,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之後伯特又查了案發前一天到三天的監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發現依舊沒有流浪漢所說的穿著灰色工裝的工人,不過這棟公寓樓隻有這一個監控,但出口確有三個,所以這夥人多半也不會走這條路。 就在伯特調取監控的時候,卡薩恩科趕來了,告訴伯特那個號碼已經沒在使用,所以查不到定位,不過有監控中的畫麵,依舊可以和數據庫對比,應該能查到這個人的身份。 “看一天監控眼睛都花了,你讓人再查一遍監控,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還有走訪一下公寓中的人有沒有看到那兩個穿灰色工裝的工人,我得先回去休息一下。”伯特打了個哈欠,起身離開。 “嗯,交給我吧。” 卡薩恩科早已認可了伯特的實力,所以痛快地應下。 …… 次日早上,七點左右,還在酒店中休息的伯特就得到卡薩恩科的消息,那個在監控畫麵出現的人抓到了。 “此人真名叫費努多·哈弗,是個德國移民,三十九歲,未婚,在汽修廠上班,就是那個韓裔李寶拉修車的汽修廠。 當時李寶拉的車子就是他修理的,此人曾經有兩次進監經歷,分別的06年的搶劫三年,出獄後不久,09年又因強J判了六年,17年又因重傷他人被拘留,不過最後受害者撤訴了。 這家夥算是個十足的人渣,他的手上有一個NC紋身,戴著護腕就是為了遮擋那個顯眼的紋身。” 伯特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問出點什麼沒有?” “沒有,和那兩個司機一樣,此人心理素質過硬,嘴也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