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飛看到兩人的小動作,有些不明所以。於是,他也耐不住好奇,走上前去仔細地看起來。 半晌後,他放下茶盅搖了搖頭,看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沒看出什麼破綻。 而瑩瑩看到幾個人都去看了茶盅,也耐不住寂寞想上手把玩一下。 黃震交代她幾句注意事項後,便放手讓她去看。 反正這東西估價也就一兩萬。哪怕瑩瑩不小心把它弄壞,自己也賠得起。 沒必要為這些小事打擊妹妹的積極性。 瑩瑩看了一會兒,放下了茶盅回到黃震身旁,“哥,這個杯子真好看。” 黃震笑著點點頭,“確實不錯,下麵的款是道光的,外表又是明黃色的。如果是真的話,說不定是皇上用過的東西。當然也有可能是太後,貴妃用的。” “哇!”瑩瑩驚呼一聲,“我突然感覺,離這些歷史人物好近啊!” 高老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哈哈,這就是古董的魅力,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報考文博專業?” 瑩瑩想了想之後搖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想好。” 高老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是,還有一年時間呢,不急的。” 黃震笑著看向高老,“師傅,你這是乾嘛,提前一年就預約?怎麼這門專業,報考的人數那麼少嗎?” 高老自嘲地一笑,然後搖了搖頭,“我這是習慣了。這幾年倒是還好,社會上的人,都認識到了文物的價值。所以報考人數慢慢變多了。我這毛病是早些年前烙下的,那時候一年連一個班的人數,都湊不齊。” 幾人一邊談笑著,一邊繼續向前走著。 不一會兒,一幅畫吸引住黃震的目光。 這是一幅絹本墨筆畫,尺寸不大,上麵沒有任何款題印記。 畫上有山有水,水中輕舟一葉,舟上有一獨釣之人。 由於沒有落款提拔,拍賣方根據畫中所繪,為這幅畫取名為《輕舟獨釣》。 再看銘牌上的介紹,這是一幅宋代的古畫,為佚名所繪。 不過,黃震總感覺這幅畫看著有些別扭,具體哪裡不對,他卻是說不上來。 隨即,他叫來了工作人員,將這幅畫取出。他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幅畫。 工作人員將這幅畫從櫃子中取出來,平鋪在展櫃上。 “怎麼?你對這幅畫有興趣?”趙晨飛見狀,問黃震道。 黃震點了點頭,“感覺有點古怪,我仔細看看。” 說完,他瞄了一眼一旁的高老。 高老此時也是眉頭緊鎖,打量著麵前的這幅畫。 “師傅,你看出什麼問題嗎?” 聽黃震這樣一問,高老立馬回過神,他點了點頭說道,“這幅畫,像是一幅殘畫。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幅畫應該隻是左半部分,或者可能更少。” 黃震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總感覺別扭,原來這幅畫不全,隻是一小部分而已。 他仔細向這幅畫看去,隻見畫作的右邊明顯是有裁剪的痕跡,一座山峰被直接裁掉了一半。 不過,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是這是一幅宋代的絹畫,歷經近千年的時光,難免會有損毀之處。 若是畫作的損毀過大,後世之人便會把完好處裁剪下來獨立裝裱。現在市麵上有不少這樣的畫。 可惜的是,這幅畫的款題印記已經完全沒有了,所以也無從得知這幅畫的任何信息。 黃震對字畫研究的並不多,自然也看不出是誰的風格,於是他隻能請教高老,“師傅,你看得出這是誰的畫嗎?” 高老搖了搖頭,每個人有自己專長的領域,他對書畫這方麵也不是很精通,自然也看不出是誰的畫作。 見高老都搖頭了,無奈之下黃震隻能自己上手,用異能讀取古畫的記憶。 腦海中出現的應該是這幅古畫剛完成時的記憶。 一間雕梁畫棟,裝飾精美的書房中,一名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男子正提著筆,滿意地看著麵前的畫作。 此人身穿紫色袍衫,腰圍金帶,頭戴一頂烏紗長翅帽。 要是黃震沒有記錯的話,這幅裝扮的人,應該是宋朝三品以上大官。這一下子就把作者身份的範圍縮小了很多。 再看室內的裝飾,黃震更能確信此人必然非常有名,不是皇親,就是國戚。 因為他書桌上的文房器具,全都是汝窯的精品。 預展上的那個三足洗在這些東西麵前,完全就是民用瓷器和官窯瓷器的區別。 這不由讓黃震異常的眼熱。 正在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旁邊那個汝窯筆架時,突然傳來了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 接著,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官人,既已回到家中,為何不換衣裳。” 這句話黃震聽懂了,還是那熟悉的口音,和之前程大昌父子的口音完全一樣。 隻見那男子眉頭微皺,不耐煩地回過頭斥責道,“聒噪,汝一婦人豈敢多嘴。” 說完,他把手中的筆用力往地上一扔,怒氣沖沖地離開房間。 那名女子幽幽地嘆了口氣,俯身撿起地上的毛筆放在筆架上,然後開始整理起桌上的東西。 黃震這才看到那名女子的麵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女二十歲左右年紀,秀眉鳳目,玉頰櫻唇,氣質出眾,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美女。比之電視上的那些明星,也不遑多讓。 她一邊收拾桌上的狼藉,一邊暗自垂淚。 她的臉上淚水漣漣,眼眶紅潤,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疼。 黃震不由得痛罵之前的那個男人不是東西。 很快這段記憶就結束了,他從記憶中退了出來。 雖說他在記憶中感覺待了很久,但在旁人看來也就一瞬的時間。 從記憶中的情況看來,這幅畫的年代,拍賣行估計得沒錯。 不過,他們肯定算不出,這幅畫的創作者是個當官的,而且還是汴京三品以上大官。 要知道畫作一旦介入了名人屬性,那價格就是噌噌噌地往上漲。 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人是誰。 於是,黃震假意看了一會兒畫後,再一次發動了異能。 還是那個書房,這一次桌邊除了那個男子外,還多了另一名男子的身影。 此人三十多歲年紀,麵容清瘦,眉目清朗。 隻聽他說道,“晉卿兄,此畫渾然天成,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作啊。” 那名叫晉卿的男子朗聲笑道,“得zizhan兄的肯定,乃我之幸也。” 黃震聽了兩人的這段對話後,頓時一愣。這人的名字十分地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之後的記憶他也沒怎麼細看,無非是兩人在那裡相互吹捧。 末了那名叫zizhan的男子還在畫上提了字,落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