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震靜靜地聽著對方的故事,心中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叫張婕的女人隻是一個普通的收藏者,而那幅畫是她在夫子廟的一間店鋪裡買的。 她還熱心的要加黃震的微信,把對方當時寫的收據拍照發給他。 黃震自然答應了,反正他的朋友圈裡好多年都沒有發過東西,之前發的還是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所以也不怕對方懷疑。 很快,他收到了對方發來的照片,照片上顯示的購買金額是三萬,這女人賺了三倍多,怪不得說話的語氣那麼開心。 這張收據上不僅有金額,更重要的是公章,上麵有店鋪的名字—古憶居。 既然知道了這些信息,黃震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金陵,找到這家店。 不過現在電話裡對方還在侃侃而談,他也不好主動掛斷。 兩人大概聊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黃震終於掛了電話。 一掛掉電話,他便對高老說道,“師傅,我要回金陵一趟,你是在這裡,還是和我一起回去?” 高老半分都沒有猶豫,“我和你一起去。” 趙晨飛糾結了一會兒,突然也說道,“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黃震詫異地看向他,“你不準備拍那個三足洗了?” “沒事,還可以電話競拍。” “行吧,那我開我繼父的那輛車回去。你的車怎麼辦?”黃震看向趙晨飛問道。 趙晨飛攤攤手,無所謂地說道,“把鑰匙給你爸啊,你開了他的車,他用什麼?” “行吧,那我們先回家一趟。” 黃震回了趟家,家中隻有繼父一個人在。 他把趙晨飛的車子托付給了繼父,並和他說明了情況。 繼父有點心虛地接過了鑰匙,趙晨飛見狀笑著說道,“叔叔,放心開。買了全險的。沒事帶阿姨多出去逛逛。” 繼父聞言,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又囑咐了黃震幾句,“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行的話就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黃震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他才不傻呢,有危險當然是要找警察啊。 拿上了那幅殘畫後,一行三人便驅車回了金陵。 路上,高老接了個電話,是盛老打來的。 他告訴高老,已經找到了郭老二的消息,對方是在夫子廟經營古玩生意的,店鋪名字叫古憶居。 兩條線索總算是對上了,這幅殘畫之後還是回到了郭老二手裡。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幅畫為什麼會回到他的手裡。 掛了電話之後,高老轉頭問黃震道,“你看怎麼辦,我們先去夫子廟,還是先回你老宅?” 黃震低頭考慮了一下,現在郭老二的消息是有了,但是貿然去問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會承認。 所以他決定還是先回老家一趟,看看舅舅的那個包裡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回老宅吧,我要看看舅舅的旅行包,說不定裡麵有線索。” 想了想之後,黃震又打了個電話給他媽媽。 “媽,你聽我說。舅舅的事我發現有些疑點,我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我打算回去看看。” 黃震媽媽聽了他的話後,立馬勸道,“小震,那麼危險的事,你就不要乾了,那麼多年過去了,媽媽早就放下了,算了。” “沒事的媽,我就是回去看看,要是真有事的話,我會交給警察的,不會親自出麵的,伱放心吧。”黃震的態度很強硬,他一定要找出這背後的故事。這不僅事關王詵的那幅畫,更關係到自己舅舅的死因。 黃震媽媽見他的態度如此堅決,隻能無奈地同意,“你答應我,絕對不能親自出頭。” “我答應你。”黃震慎重地答應了一聲,隨後又問道,“你先告訴我,舅舅的那個旅行包,你放在哪裡了?” 黃震媽媽想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我記得是在二樓我房間的衣櫥裡。不過已經那麼多年了可能記錯了也說不定。” “好的,我知道了。還有舅舅家在哪裡?我估計可能會去那裡看一下。” “行吧,我等會兒發到你手機上。我前幾年還去看過,那裡已經徹底荒廢了。” 掛了電話之後沒過多久,黃震收到他媽發來的一條位置消息,還有一串地址。 這個地址離他家老宅不是很遠,也就二十公裡的樣子。 黃震決定等檢查好那個旅行包之後,就去舅舅家轉轉看一下。 黃震家的老宅位於金陵象山湖旁的一個村子裡。 很快,他就把車停到了趙晨飛家裡的院子裡。 趙晨飛家和他家一樣都是普通人家,隻不過趁著改革開放的東風起飛。 他們家原先的房子早已經推倒重建,改造成現在這棟三層小洋房。 黃震記得這棟樓應該是在他六七歲的時候建造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造好沒多久,趙晨飛一家就搬到了市裡。而給他家看家的重任便落在了黃家的身上。 直到黃震讀初中,搬到市裡後,趙家的房子才請了一個人專門打理。 停下車之後,黃震便急不可待地沖向了老宅。 還好黃震逢年過節都會回來,老宅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糟糕的情況。 雖說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但建築結構整體看上去,還是不錯的。 黃震按照他媽所說的,直奔二樓。 高老和趙晨飛則拿著掃把,開始幫搞起了屋子的衛生。 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一個房間是黃震的,還有一個之前是他父母的,父母離婚後是父親住著的。 而另一間則是他們兩人離婚之後,擺放黃震媽媽東西的房間。 而他媽所說的房間,應該就是離婚之後她放東西的房間。 黃震推開了房間的門帶起一陣灰塵,嗆得他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屏住呼吸沖進屋裡,打開了裡麵的窗戶。 等吹了一會兒後,房間裡才稍微好了一點。 黃震重新回到房間裡,打開了房間裡挨著床的大衣櫥。 一打開之後,一股黴味直沖他鼻腔。 “臥槽,千萬不要發黴啊。”黃震暗自祈禱著。 那個上海牌旅行包就在衣櫥的最上麵,十分的顯眼。 黃震搬過來一張方凳踩了上去,拿下了衣櫥頂上的那個旅行包。 隨即,他提著旅行包直接逃回了樓下,這樓上全是灰塵,他差點在裡麵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