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震舅舅的家位於金陵城郊外一個叫毛栗尖的山腳下。 而外公的老宅則是在毛栗尖上的某處地方。 一個多小時後,黃震開車抵達了舅舅家。 舅舅家的房子早已經破敗不堪,房子上的瓦片都已經被稻草頂開了口,四麵的墻壁也多有破損,半扇大門耷拉在門檻上,風一吹過,就發出嘎吱的怪叫聲。 在院子裡停好車後,黃震就下車檢查了一下房子裡的情況。 房間裡的陳設也已經朽毀,墻上掛著的那幅偉人像也已經黴爛不堪,地上到處都是鳥屎和一些不知名小動物的排泄物。 一看房子裡這樣子,黃震便知道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搜尋價值。 就在兩人準備裝備時,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 “你們是誰,來這裡乾什麼?” 黃震抬起頭向他看去,隻見一個老人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老人的麵前,“老人家,我是黃震,是陳國強的外甥,陳淑英的兒子。” 老人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緬懷之色,仔細打量了一眼他之後說道,“像,真像國強。” 說完,他對身後的幾個人揮揮手,“大家散了吧,這是國強家人。” 這些人顯然都認識舅舅,紛紛聚集到黃震周圍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黃震微笑地聽著他們的話,不時還回兩句。 那個老人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大聲說道,“散了散了,人家回來肯定是有事情,都圍在這裡像什麼樣。” 說完,還不見人散開,他頓時怒道,“怎麼,村長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別忘記馬上就要發補貼了。” 村長這樣一威脅,人群頓時散了開來,他畢竟掌握著財政大權,就算不克扣,但是給大夥使絆子,晚點發錢,眾人也無話可說。 等人散去之後,村長主動招呼黃震,“我是陳家莊的村長,你們叫我老陳好了。你們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黃震眼珠一轉,隨便找了個借口忽悠他,“我媽讓我回來祭拜一下外公外婆,畢竟她自己很久沒回來了。” 村長點了點頭之後問道,“小震啊,要不要爺爺找兩個人給你帶路?山上的路可不好走啊。” 黃震怎麼可能答應,當即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笑話,自己山上是去找東西的,萬一到時候別人說出去怎麼辦。 村長也就是客套一下,見他不同意,便說道,“行吧,那你們自己當心點。” 說完,他拿出一張紙寫了個電話給黃震,“到山上有什麼問題就打我電話。” 說完,村長便準備轉身離開,剛走出兩步後,他又回頭說道,“對了,山上最近有野狗,記得帶上點家夥防身。” 黃震點頭答應了一聲,目送著村長離開了舅舅家。 隨後,兩人從車裡整理出兩個背包,一人背了一個。 黃震的背包裡裝了一些適用的工具,而趙晨飛的背包裡裝了些水和必要的藥品。 然後,他們按照黃震媽媽給出的信息,繞過舅舅家,向後麵的山上爬去。 山上的小路已經常年沒人走動,已經被一層雜草所掩蓋。 山路兩邊長滿了竹子,由於很久沒人采摘竹筍,兩邊的竹林瘋狂生長,都快把路給堵上了。 趙晨飛對山中的一切都十分的好奇,他六七歲的時候就搬離了老家,還從來沒有爬過這種野山。 “小震,這竹筍能吃嗎?”趙晨飛指著一根已經串得老高的竹筍問道。 黃震正砍著一顆攔路的竹子,聞言後他瞄了一眼回道,“你如果是長著黑眼圈的那種萌物,應該能啃得動。” 趙晨飛失望地踢了一腳竹筍,“那就是不能吃咯。” 黃震點了點頭,“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一般采筍的話,雨後的早上來采那是最多的。現在這個季節又熱又乾,沒多少竹筍了。” 說完,他指著地上才露出一個尖的竹筍說道,“你看這個,這個才是能吃的。” 黃震一說完,趙晨飛就已經撲了過去,他拿起一把工兵鏟,開始挖了起來。 很快,他就把這顆竹筍給挖了出來,他拿著這根兩指寬,二十公分長的竹筍叉腰笑道,“這一顆夠一頓了吧?” “你再挖兩三個,差不多夠一個菜了。” 趙晨飛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隨即開始仔細搜尋起地上的竹筍。 黃震也不管他,獨自拿著開山刀,繼續清理著攔路的竹子。 很快,他清理出一條勉強能供人行走的道來。不過後麵的路上,又是一片攔路的竹子。 兩人前進的速度十分的緩慢,這給趙晨飛找竹筍的工作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不一會兒,他就挖了十幾根筍了。 黃震也不阻止他,這些筍不挖掉的話,明年就變成竹子了。就像眼前的這片竹林一樣,沒人管的話很快就會長滿一座山頭。 好在他們是在竹林中行走,頭上的太陽曬不到。要不然,照這個速度,真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隨著兩人慢慢地深入,很快就穿過了這片竹林。 竹林之後就是下山的路,路邊雜草叢生,頭上卻沒了樹木的遮擋。 不過好歹不需要開路了,黃震也能輕鬆不少。 隻見他一邊走著,一邊采著路旁的紅色果子往嘴裡放。 這是一種長在路邊的漿果,具體學名叫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不知道。 至於它的名字,每個地方叫得都不一樣,黃震管它叫野草莓。 野草莓采下來裡麵是空心的,還有種長得差不多的漿果裡麵是實心的,那個東西他記得聽媽媽說過是有毒的。 所以要是不認識的話,還是盡量不要隨便采著吃。 趙晨飛看見黃震一邊走一邊吃,頓時新奇不已。 在他的印象中,小時候也吃過這種東西。不過時間隔得太久了,早已忘記是什麼味道。 所以,他也學著黃震的樣子,采起了路邊的野草莓。 突然,草叢裡穿過一個不知名的生物,渾身的鱗甲反射著頭頂的陽光。 “臥槽,蛇。”趙晨飛驚呼出聲。 黃震立馬就走了過來,拿著一根竹竿,挑開了前麵的草叢。 草叢裡哪裡有蛇的影子,分明就是一條長著四條腿的四腳蛇。 那條四腳蛇一臉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兩人,完全沒搞清楚為什麼會暴露在外。 很快,它便反應了過來,嗖的一下鉆入了旁邊的草叢中。 “臥槽,原來是石龍子,嚇死我了。”趙晨飛拍拍胸口。 “算了,我們還是不要采了,這個季節蛇還是蠻多的,特別是這種陰涼的地方,是蛇最喜歡待的。” 趙晨飛虛心接受了黃震的建議,不再繼續采摘路邊的漿果,老實地跟在他的身後繼續向前走著。 這一路上除了這些小狀況之外,就再也沒有發生別的事了。 就這樣,兩人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達黃震媽媽口中那棵巨大的樟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