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奎的答應，在李肖的預料之中。 　　但他也必須表現出很領情：“奎哥，你幫我，我不能虧了你。” 　　李肖還是提議成立一個公司，表麵上是李肖自己的，實際上賺到錢二人平分。 　　黃大奎推托了好幾次，表明自己隻是單純幫忙。 　　其實，黃大奎心中有著隱隱的小期待。 　　如果兩個人有個共同的生意，那就能經常見到白書蘭了。 　　發現自己這個小心思後，黃大奎也覺得很沒出息，怎麼弄得跟個情竇初開的小少年似的。 　　李肖找出各種理由解釋，最終黃大奎還是答應了。 　　當然，這背後的說法也不能簽合同。 　　但憑借的也不是什麼“信譽”，而是鬥爭後的相互妥協與仰仗。 　　“我會定期向你報賬，你也能從進貨情況了解公司運營狀況。”李肖還是嚴謹的做出口頭承諾。 　　“都無所謂，隻是你別跟任何人說，包括王娟和曉雲。”黃大奎叮囑。 　　二人又商量了一些辦手續和選址、進銷存等細節，李肖便開始行動。 　　有了黃大奎這種手眼通天人物，在背後的幫助，那些手續等走程序方麵的事情，就不會成為障礙，也用不著太費精力。 　　最重要的是，要盡快把第一筆買賣做成。 　　李肖晃晃蕩蕩的來到了百貨批發總公司。 　　如今李肖再進錢總辦公室，輕車熟路，悠然自得。 　　“錢總你不夠意思！” 　　李肖還沒落座，就向錢廣利發難。 　　錢廣利一邊沏茶一邊回懟：“小兔崽子，我哪兒得罪你了？” 　　“你隱瞞事實真相，還想讓我幫你。這不算得罪我？” 　　李肖接過茶水不依不饒。 　　“說啥呢？”前光裡裝糊塗。 　　“告訴你，事兒能成，但是你不說，我不辦。” 　　李肖翹起二郎腿，抖動著，挑釁地看著錢廣利微笑。 　　錢廣利一聽說事兒能成，也不裝糊塗了：“就那點破事，全世界都知道。你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等你說。”李肖繼續抖腿。 　　“他是我表姐夫，他在外麵搞女人，你讓我到處去說？” 　　錢廣利委屈巴拉地解釋。 　　“也是啊。” 　　李肖答應著，心裡明白了，這是因為女人結下的仇怨。 　　知道這些就夠，他也不想八卦那些細節。 　　“你需要多少大卡的？”李肖問。 　　“哎喲喔，你瞅你，純純育紅班小孩……”錢廣利埋怨道。 　　李肖也不接茬，繼續追問：“多少大卡？” 　　“這也能選？” 　　“當然！我是誰呀。” 　　“你牛！”錢廣利豎起大拇指。 　　二人互相吹捧一陣後，開始計算需要的噸，運輸方式，流程，付款方式等。 　　接著，李肖又緊鑼密鼓地返回黃大奎辦公室。 　　來回跑路，李肖覺得又折騰又浪費時間。 　　那時，他不記得京城等大城市有沒有出租車，反正這個小城市是沒有的。 　　得想個辦法，要不裝一部電話，要不買一輛車，哪怕是買一輛摩托車、自行車也行啊。 　　家裡有一輛自行車，是白書蘭在用。 　　李肖心裡琢磨，這單生意完成，標配：一人一輛。 　　黃大奎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也不用像其他單位一樣排隊，當天發貨。 　　李肖也不含糊，貨到結賬。 　　至於百貨批發公司什麼時候能結賬，他也不著急。 　　重要的不是把錢拿到手，重要的是這單生意成功，他就能花錢了。 　　跑來跑去，一折騰一天就過去了。 　　……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 　　終於可以花錢了。 　　可我該怎麼花呢？一下子，李肖竟然有點兒卡殼了。 　　他抬頭看著天空，月亮很亮，月亮旁邊還有一顆星星。 　　那月亮和那顆星星，像不像木子和丈母娘？ 　　我走，她們也跟著我走，永遠永遠。 　　月亮的光輝在寒冷的冬日，有一點冷清。 　　那月光照著大地，把房子、行道樹都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還有自己這個孤獨的行人，也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一條、兩條…… 　　不對！怎麼多了個影子？！ 　　李肖沒回身，突然一個下蹲，側滾翻，進入暗影中。 　　他沒起身，而是單腿蹲著向側上方，剛剛自己的位置觀看。 　　兩個小青年正在四處張望，仿佛丟失了什麼東西。 　　兩個人均有一隻手背在身後，一定是什麼家夥。 　　李肖蹲伏的地方是一家的板杖子下麵。 　　有月亮的晚上，板杖子的縫隙會透出月光，一條一條很像斑馬線。 　　兩條亮光中間暗影處，就顯得特別黑，從上向下看，什麼也看不到。 　　兩個人什麼也沒找到，就向前方招手。 　　趟房前麵，又出現兩個小青年，緩步走過來。 　　這分明是圍追堵截的手段。 　　四人會合後，跟蹤李肖的兩人，找書苑 www.zhａｏshuyuan.com 跟另外兩人描述著李肖突然消失的情景。 　　說著說著，四個人都有些害怕，轉身向回走。 　　李肖蹲伏不動，等著四人走到趟房頭上，看清他們的轉彎方向。 　　然後，他向另外方向跑去，隔著一趟房，跟蹤四人。 　　很快，四人來到了一處私人小旅館門前，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似乎在等人。 　　那時候，私人小旅館還不多，而且藏汙納垢挺嚴重。 　　不一會兒，生子摟著一個女人，後麵跟著小四，恍恍蕩蕩走來，顯然是喝過酒了。 　　四個人看到生子和小四，站起來匯報著什麼。 　　生子似乎很不滿意，指指點點，還踢了其中一個人的屁股。 　　四人在小四的帶領下走了。 　　生子立刻換成一張嬉皮笑臉，摟過女人的腰，上下其手。 　　女人嬌嗔著，去推小旅館的門。 　　“生子！” 　　一聲斷喝傳來。 　　李肖如貍貓一般，從陰影裡竄出。 　　生子一抖，猛回頭，瞬間愣在當場！ 　　李肖一把揪住生子頭發，歪嘴一笑：“生子哥，一向可好？！” 　　妖艷的女人，壯著膽叫道：“你，你誰呀？噶哈？” 　　李肖用手一指女人：“滾！” 　　女人撒腿就跑。 　　“生子哥，你咋不長記性？李肖是不能招惹的！！！” 　　“唰” 　　一根閃著銀光的棍子，從李肖手中甩了出來。 　　生子被拉到陰影裡。 　　陰影裡傳出鬼哭狼嚎！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