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馬龍讓老爸帶上從老家拿過來剩餘的美J，說是抄底淘換點好東西，然後陪著老爸把老媽和小姑送到擺攤的地方後，讓老爸馱著他奔向Y誼商店而去。馬振東想著從暑假得到意外之財開始，感覺小馬龍做事就很有了章法，反正到時候自己還能把把關，就帶他去看看到底能淘換啥好玩意兒。 　　路上馬龍跟老爸講“爸，咱到了Y誼商店，有可能店員會說這個商店是麵對外賓的，然後你跟他講，是幫著外賓買的，並把美元拿出來給他看看，應該就可以進。” 　　“你咋知道的，難道也是你七爺告訴你的？”老馬看著馬龍又是侃侃而談，禁不住打趣道。 　　“還真是，知道我來京城，七爺跟我說了這些事，說是他聽他以前同學說的，而且裡麵的字畫古董很值得入手，所以我讓你帶我過來看看。” 　　“真是的，在家裡你到處劃拉這些，畢竟沒花多少錢，如今到了京城，咱還的花錢買呀？” 　　“那當然了，在這不花錢，人家也不給丫。”馬龍回答的理直氣壯。 　　“七爺說Y誼商店裡的字畫、古董啥的好多都是很有收藏價值的，不過在這裡卻是被賤賣，有可能的話，讓咱盡量多買，至少東西留在了國內，總好過便宜外國人。” 　　“那你七爺怎麼知道咱手裡有美J？你跟他講了？” 　　“沒有，我怎麼會說這些？我跟七爺說你在秀水街專門買東西給外國人，能收外匯，他才告訴我這些的。” 　　“那還好，咱們進去吧。” 　　果然，到了商店門口，門口的迎賓客氣的對老爸說，這裡暫時不對國人開放，是專門服務外賓的。 　　老爸果斷拿出一遝美鈔，對著迎賓說道，“我就是幫外國朋友來看看，若有合適的，就幫他買點東西，咱手裡有美J現金這不假吧，賣誰不是賣？不都是給GJ增加外匯嘛？” 　　迎賓一聽，也沒反駁，就讓馬龍爺倆進了門。實際上從80年下半年，京城報紙上陸續刊登了批判禁止國人進入Y誼商店的規定，慢慢的商店也開始有限的對國人開放了，但是買東西需要外匯券，若有美J現金肯定更是歡迎。所以迎賓缺的也是一個理由而已，隻要說得通就放人進入。 　　（也許有人會有疑問，不是外國人來華不是必須把外幣兌換成外匯券嗎？怎麼秀水街還能收到外幣現金？咱得這麼想，秀水東街那裡的外國人都是什麼身份？是領SHI館人WJ員，大部分享有豁MIAN權的，除非證據確鑿的重大事件，外J人員的行包是不檢查的。） 　　八十年代的Y誼商店內部設施看似比較現代化，到處是整潔乾凈的玻璃櫃臺，櫃臺內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各式商品，售貨員站在櫃臺裡麵，售貨員身後的高大貨架也大多是加厚玻璃櫥窗，一層層的擺滿商品。不過若是有人要看商品，還是得通過售貨員拿到櫃臺上麵觀看，服務態度相對一般，和供XIAO社一樣，也是一副愛買不買的神情。不過老爸對此倒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馬龍先拉著老爸來到外國糖果櫃臺，賣了二斤外國產奶糖，一斤一包分開裝。然後拎著兩個紙包直接奔向工藝品櫃臺，大多是近現代的各類工藝品、字畫等。還有少量的古董也擺在一旁的櫥櫃裡。 　　“老爸，你先把糖送給工藝品櫃臺那個售貨員，套套近乎，然後你把張da千、徐bei鴻、....的名字告訴她，看看隻要是他們的作品，有多少，算算帳多少錢，能否打折。然後看咱能不能都買下來。” 　　老馬這麼多年在外闖蕩，再加上半年來在秀水街做生意，待人接物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妹子，看你挺累的，來，這個正好買多了，給你，沒事吃一個，補補營養，提提神。”說著把兩包糖塊都給遞了過去。 　　“那怎麼好意思，無功不受祿呀。”售貨員嘴裡這麼說著，但卻沒有把糖塊紙包推回來。 　　“我想跟您問下，您這裡的近現代畫家的字畫都有誰的，有多少？能不能打個折？” 　　“怎麼？都買啦？那我得去問問我們主任去，”售貨員聽見顧客有事相求，隨手就把兩包糖塊放到櫃臺裡麵一角，算是收下了。然後走出櫃臺去找他們主任。不一會，走過來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對著老馬伸出手，“你好同誌，我是工藝品部的乾事許繼宗，您叫我小許就行，我們主任現在有事暫時走不開，讓我來了解下情況”，老馬就把剛才對售貨員說的話跟許乾事說了下，許乾事聽完後，咧嘴一樂，說“您說巧不巧，前兩天我正好盤點過一遍庫存，這兩天好像沒賣國過字畫吧？”最後一句是對著售貨員問的。 　　“沒有”售貨員肯定的說，因為她這幾天一直在，所以賣沒賣出過她很清楚。 　　“那就妥了，您稍等，我去拿賬本”然後往後們走去，估計是去辦公室拿賬本了。 　　不一會，許乾事拿著一個賬本過來，翻到字畫類盤點賬目，上麵寫著序號，字畫名稱，作者、規格尺寸、平尺售價、單幅售價等，序號從001開始，不停翻頁，一直到686結束，看作者竟有超過一半是馬龍路上說的名家。有些畫作是按平尺計算的單幅售價，有些平尺售價沒寫，隻寫了單幅售價。找書苑 wｗw.zｈaosｈuyuan.com 看到最後的匯總總價，33900，單位是美元或等值外匯券，這麼算下來，每幅畫還不到50美金。馬龍沖著老爸猛點頭。 　　“那麻煩問下您，若是全部打包購買，能否打折？”老馬平靜的對許乾事詢問。 　　“剛才我請示過主任，主任說若是您全部打包買走，最低可以打八折，我算下......”許乾事抄起櫃臺上的小算盤，“27120美金，取個整數，收您27000就行”許乾事乾凈利落回復同時報出了打折後的總價。 　　“行，那你這給我開票據清單吧？” 　　“沒問題，從我們這裡出去的，都有正規手續，所有票據以及後附清單都是逐級簽字並蓋章，您不必擔心。” 　　“那好，點貨吧，然後再幫我找幾個合適的紙箱，打包便於運輸。” 　　“沒問題，我們這有專用的打包箱，咱們去庫房吧，一遍驗收一邊裝箱，還加快些進度，正常來講，我們對於字畫類存貯都是專業級的，不過驗收是我們的標準程序，咱按標準程序走沒問題吧？” 　　看老馬父子同意後，就帶著他們去了後院倉庫，多含了幾個人，挨個展開驗收並展示給馬龍父子看，確認後挨個裝箱。因為大部分畫作都沒有畫軸，所以字畫並沒有占用太多箱子，三個長條箱就全部裝完了。 　　然後許乾事當場安排財務人員收款、開單據、簽字蓋章，所有程序走完，就安排人幫著搬到友誼商店門口。 　　馬振東叫停了一輛麵的，裝上車，臨走前跟許乾事要了聯係方式。然後騎車領著麵的往西海四合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