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這事兒扯上關係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化身超級英雄與那黃南風拚個你死我活,然後拯救世界?快別鬧了,這種橋段連三流小說裡都不寫了。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低著頭好像有些悔恨的七哥。 半晌,七哥終於抬起了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深沉地對我說:“關係不關係的事兒咱們待會兒再說,現在有個更加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現在趕快出門,再去給我買點中午吃的那個啥ETC,我還想吃,對了,讓小良子跟你一起去,回來給我帶兩瓶酒,中午都沒喝好...” 暈,這個老飯桶,不怪你打不過人家黃南風,一天就尋思吃了?還要吃ETC,咋的我還上車裡給你掰下來倆唄?真服了!我瞪了他一眼,拉起剛剛睡醒還在揉眼睛的胡鬆良,轉身出了門。 路上,胡鬆良看我被七哥搞的心情鬱悶,便出言安慰我:“老師,你別生氣,其實我爸原來不這樣,他原來還是挺溫柔的,隻是自從我媽...” 胡鬆良講到這裡不說話了,好像十分難過的低下了頭。從他的話裡我也猜出個大概了,應該是胡鬆良的母親出了什麼事情,對七哥打擊很大,所以才用玩世不恭的樣子來掩蓋內心的傷痛,但他從心底依然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這點從他一直保護我家和剛才細心地給胡鬆良蓋上被子就能體現一二。 我看著胡鬆良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這個小野仙兒真是不容易,不僅要壓抑著對母親的思念,還要照顧他這性情大變的爹,更難能可貴的是就這樣學習還沒落下,在學校裡...等等,在學校?! 想到這兒,我不禁要被自己的後知後覺蠢哭了,都快跟七哥相處一整天了,咋現在才想起來這個事兒呢,真是缺心眼兒,胡鬆良是七哥的兒子,說到底,他也是仙兒啊!那他咋不修煉呢?還要到人類的學校來念書?難道七哥想讓他兒子做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新時代保家仙?這不純純搞笑呢嗎?! 我急忙拉住了胡鬆良,盡量把聲音壓低,這才開口問道:“小良子,你先別難過,我有個事兒問你,你不也是狐仙兒麼?為啥還要來上學啊?” 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胡鬆良被我這麼一問也有點懵,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接著湊在我耳邊小聲說:“老師,路上別說這事兒,待會兒我爸應該會跟你講,對了,悄悄告訴你一件事兒,咱們這個十五班的所有同學,包括前幾天轉走的常安和常寧,全部都是仙兒!” 我靠!這不鬧呢麼!你們這上麵管事兒的老大都是咋想的?讓這麼多晚輩後生來人類的學校裡讀書!是不是還準備讓他們考大學啊?我的那個夢成真了?我這班級真成動物園了?!我欲哭無淚,直到此時我才明白,美夢成真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美好... 一路無話,等到我和胡鬆良帶著買好的炸雞和白酒回到房間時,七哥已經側躺在床上睡著了,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雙腿也蜷曲在一起,挺魁梧的身軀緊緊縮成了一團,口中還喃喃地說著“月涵”兩個字,讓人看著十分心疼。 胡鬆良走到跟前拿起被子給七哥蓋在了身上,有些落寞地向我說道:“我爸在喊我媽的名字,從我媽出事兒以後他每次睡著了都會這樣,我都習慣了。”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看著躺在床上的七哥,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樣一段詩詞,世人皆知相愛易,但卻不知相思苦,我真的特別想知道我這未曾見過的七嫂究竟出了什麼事兒,才讓我這豪氣沖天的七哥如此難過。 我倆的對話聲吵醒了七哥,他一邊揉了揉亂的像鳥窩一樣的頭發,一邊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開口問我倆:“那ETC買完了吧?” 看來這才是我熟悉的七哥,我和胡鬆良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從打包袋裡拿出了買好的炸雞和白酒,七哥看著眼前的食物不禁食指大動,也不跟我倆客氣,自顧自地吃喝起來。 因為中午七哥給KFC“上了一課”,我和胡鬆良中午壓根就沒吃東西,到現在也都餓的前胸貼肚皮了,我也不管腦海中的那些疑問了,反正一會兒七哥也得解答,去他大爺的,先吃飽了再說。 一個小時過後,我頭暈目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雞的各種殘骸和兩個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不禁搖頭苦笑,其實那兩瓶酒七哥根本喝不完,在他喝完第一瓶的時候舌頭就有點大了,但執意還要把第二瓶也喝完,沒辦法,為了不讓他徹底斷片兒,我隻好硬著頭皮和他一起將第二瓶白酒也乾了進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酒量不好,知道一會酒精上頭我可能會神誌不清,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我掏出手機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謊稱我在朋友家住今晚不回家了,我媽也沒說什麼,隻是囑咐我早些休息,不要玩的太晚了,就掛斷了電話。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媽要是知道我和一大一小兩個狐貍喝的爛醉估計會被嚇暈過去吧。 七哥也喝多了,這會兒就像一灘爛泥一樣斜靠在床上,時不時還沖我嘿嘿傻笑,嘴裡念叨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此時我看東西都有些重影了,但我還是大著舌頭向七哥問道:“七,七哥,你說你們那事兒跟,跟我有關係,到底是有啥關係?還,還有,我那動物園班到底是咋回事兒?” 聽我說前半句話時,麵前的七哥還點了點頭,像是準備給我解答一樣,但後半句話卻給他聽懵逼了,沒明白我口中的“動物園班”是啥意思,還是胡鬆良給他解釋了一番,這才明白了過來,不由分說就給了我一個大脖溜子。 我被他這一下子拍的清醒一點,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剛想開口解釋一番,卻見七哥擺了擺手,整個人十分清醒地對我說:“你要問的這倆事兒,其實是一回事。” 一回事兒?咋就一回事兒了呢?我本就不太靈光的腦袋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遲鈍起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七哥話裡的意思,隻能一臉癡呆相的望著七哥。 七哥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我,抬手布下了和中午一樣的隔音結界,這才接著對我說: “老弟,我爺想讓你學搬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