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直射在我的臉上,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想坐起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又給我放倒在床上,胃裡也像翻江倒海一樣,我再次掙紮著爬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奔向了衛生間,俯下身子,深情地凝望著馬桶,三秒鐘過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等到我再從衛生間出來以後,在這小小的房間內依然彌漫著一股烤串兒和白酒的味道,差點又給我惡心吐了,我癱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看著還在熟睡的父子倆,不禁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七哥告訴我,這學校裡確實還有都是野仙兒小輩組成的班級,而且他們的班主任和我一樣,都是高一年級組的年輕老師。我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下,不算我這個剛剛走馬上任的新手班主任,高一組剩下的年輕班主任攏共才三個,分別是3班,7班和14班的班主任。 14班是胡鬆良之前的班級,如果14班是跟我15班一樣的“動物園”班,那胡鬆良就沒有必要從原班級跳到我這新班級了,所以14班的班主任齊麟被我首先排除了。 接下來是7班班主任徐明航,這小子我還是比較熟悉的,跟我一批來到的一中,那瘦的都能上實驗室裡當標本了,平生隻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打遊戲,另一個就是看動漫,十足的一個二次元老宅男。你讓他骷髏兵還行,當“動物園”班班主任?還是算了吧。 最後是3班的班主任,是位女老師,名叫任如霜,我倒是與她沒有過多的接觸,平時見麵也就是笑一笑,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但據董瑤琴所說是個很文靜的姑娘,怎麼看也不像能跟“封建迷信”扯上關係的人。 這三個選項都被我排除了,七哥在聽完我分析以後,神秘一笑,對我好像打啞謎一樣說了這麼一句話:“老弟,別被表象所蒙蔽,曾經有位常家的長輩說過,真相背後永遠隱藏著另一個真相。” 這他媽都哪跟哪啊?還一個真相背後還有一個真相,擱這兒劇本殺呢?我撇了撇嘴,七哥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倒滿了一杯,隨後說道:“老弟奧,真不是我不告訴你,待會兒我教你個能看破真身的法子,到時候你要在學校看見不是你班的小輩兒你就直接問TA不就得了。” 經過一天的相處,我對他們老胡家總愛脫褲子放屁的做法已經見怪不怪了,我沒有和七哥繼續爭辯,而是十分好奇地問七哥怎麼能看破仙家的真身。 七哥喝高興了,隻見他往嘴裡扔了個花生豆,這才趴在胡鬆良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胡鬆良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我忙問七哥胡鬆良去乾啥了,七哥笑了笑,隻說他一會回來你就知道了。 不多時,胡鬆良回來了,手裡除了拎著一袋食用鹽,還拿著一截帶著樹葉的柳樹條,看的我一臉懵逼,這是乾啥?難道是七哥覺得吃的太油膩,準備展示一下自己的拿手好菜——熗拌柳樹葉兒? 七哥看胡鬆良拿著東西回來了,從桌上端起一杯酒就招呼我往外走,我滿腦袋問號的跟著這倆狐貍出了門,一直走到一個背陰的小胡同裡這才停了下來,七哥二話不說,伸手就在地上刨了個坑出來,然後接過胡鬆良手裡的柳樹葉,把樹葉和酒一起倒在了剛刨出來的土坑裡,接著把撕開食鹽的包裝袋,又倒了點食鹽進去。 我看著七哥這一係列動作,怎麼看都不像要教我看破仙家真身,就這兩下子,你要說他喝多了在這耍酒瘋我都信。 蹲在地上的七哥可不知道我在心裡編排他,隻見他拿起柳樹枝兒,又在坑裡攪了攪,這才說了一聲成了,接著從那泥巴坑裡捏出三片兒樹葉,就要朝我臉上招呼。 我看著沾滿了泥巴的樹葉,心裡止不住的膈應,七哥都多大人了還玩泥巴,看來真是人老心不老,眼看著七哥手裡的泥巴樹葉就要碰到我的臉上,我本能一躲,好懸把七哥的老腰給閃了。 七哥也不含糊,拿出當時在醫院的勁頭,一腳給我炫到了墻上,然後抓著我把其中一片柳葉貼到了我的腦門上,又把剩下的兩片柳葉在我眼睛上抹了抹,貼在了我的眼睛上,這才鬆開手,對我說道:“你自己睜開眼睛看看吧。” 我睜個屁眼睛我睜眼睛!七哥剛才的暴力揉搓把柳葉上沾的泥巴都揉進我眼睛裡了,這把我給疼的,我撅著屁股揉著眼睛,哎呀哎呀了好半天,這才強撐著睜開了滿眼通紅的眼睛。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然我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見昏暗的胡同裡,正蹲著一大一小兩隻狐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唉呀媽呀!我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的狐貍看我這副熊樣,當時就不樂意了,隻見他抬起右爪,照著我腦袋就來了一下,打完一下還不過癮,竟然口吐人言,大罵道:“喊個屁!看你那吊樣子,仔細看看,我是誰?” 我被他罵的清醒了幾分,從地上爬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問道:“七哥?小良子?” 一大一小兩隻狐貍點了點頭,我這才借著昏暗的路燈,仔細觀察起來他倆的真身,七哥通體呈棕黃色,隻有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有幾綹深紅色的毛發,坐高大概一米左右,此時正一邊揉著爪子,一邊瞪著碧綠的小眼睛,嫌棄地看著我。 胡鬆良和他爸不同,竟然像雪山飛狐一般,通體雪白,隻有尾巴和七哥一樣,有幾縷深紅色的毛發,高和七哥差不多高,就是身形瘦了一些。 這也太神奇了!跟戴VR眼鏡看3D電影一樣!我十分興奮,伸手就想摸一摸七哥油亮的毛發。 七哥一爪子打掉了我的手,張嘴罵道:“看也就算了還他媽想摸?真拿我爺倆兒當動物園裡那些傻逼狐貍了?趕緊把柳樹葉子整下去,我瞅你就不煩別人!” 我訕訕一笑,伸手抹掉了眼睛上的柳葉,果然,柳葉一掉,眼前的兩個狐貍又變成了我熟悉的七哥和胡鬆良,我忙拽著他倆回了房間,張口問道這方法在哪學的。 七哥斜了我一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你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