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從我回來沒揍你們,你們這是蹬鼻子上臉了,合著沒有好吃的就不洗手洗臉了唄?以後給我記住了,把手和臉給我保持的乾乾凈凈的,信不信我把你們屁股打開花?快去!” 白航行牽著白朵朵的手去河溝子洗臉和手,嘴裡不知道嘟囔什麼東西。 白峰從書包裡掏出他買的鍋貼遞給韓美玲。 “這是我買的鍋貼,若是涼了用鍋哈哈。” “你咋又亂花錢?”韓美玲嬌嗔地撇了一眼男人。 “掙錢不花留著乾啥?錢不就是花的嗎!” “看把你能的,掙那麼兩個小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都想好了,以後你就在家做飯洗衣服看孩子,外麵的活兒再不用你乾了,海都不用去趕了。” 韓美玲心裡一暖,不管是不是真的,起碼這話聽著溫心。 “我年輕輕的一天到晚在家坐著,啥也不乾?那不成秧子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不讓你乾活你還這麼多話,難道你天生就愛乾活?那不成賤皮子了嗎!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傻玩意兒?” “咋了!現在嫌乎了?當初可是伱死皮賴臉地...” “停!以後不許再說我威逼你嫁給我的,要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一見鐘情。” “不要個臉,誰和你一見鐘情?” “那我對你一見鐘情總可以吧?不和你磨閑牙了,我得乾活了。” 白峰繼續完善他這個手工播種器。 先是把那幾個漏鬥的長頸部分用鋸鋸短了兩公分。 這種倒酒的酒漏子下邊的長管是根部粗頭部細,這樣不便於玉米粒落下去,如果玉米粒稍微大點就有卡在長管頭部的可能。 現在他把漏鬥長管的尖端細的部分鋸掉,眼變粗了,玉米粒就可以暢通無阻的地下去了。 最後把漏鬥用塞在圓管的頭部。 然後想了一會兒給播種器安裝輪子的事情,但隻想了一會兒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家滿打滿算兩畝七分玉米地,用這玩意兒估計兩三個小時就種完了,他費勁兒扒拉地安輪子乾什麼? 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他又沒指望靠這個去給別人種地賺錢。 “咱家有地籠嗎?” “哪來的地籠?看你像地籠!” “好好好!我是地籠,你就是魚,等晚上把你裝裡。” 韓美玲笑而不語。 白峰的書包裡還剩一瓶感光膠,和幾張硫酸紙,還有一瓶酒。 “我去侯木匠家一趟,找侯木匠辦點事兒。” 六仗溝裡像白姓葉姓張姓這都是小姓,六仗溝裡的大姓是侯姓。 全村七十多戶人家,侯姓占了近一半兒。 侯長喜是六仗溝唯一一個會木匠活兒的人,之所以不說他是六仗溝唯一的木匠,因為他是個大眼木匠。 也就是水平離真正的木匠還有點差距。 做一些簡單的家具沒問題,但做復雜家具就差點意思。 此時正是家家戶戶做晚飯的時候,白峰這個時候到別人家串門有蹭飯的嫌疑。 白峰沒往這上麵想,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近了侯長喜家。 侯長喜正坐在門前的小板凳上吧嗒煙袋鍋,看著白峰進來就皺起了眉頭。 “三叔!還沒吃呢?” “你小子來乾啥?” “叔!您這語氣聽著咋有點不對勁兒呀,好像我很不受歡迎。” “你還以為我歡迎你?你沒進去之前,我家的梨樹你可是年年都來收一波的,我自己家的梨樹結得梨我還沒你吃得多。” 這倒是真的。 白峰的目光就轉向侯家墻外那棵大梨樹。 “三叔!說實話,您家這棵梨樹結得梨是真好吃,當初我都想把它挖回我家栽上,要不是太大怕栽不活,我早動手了。” 侯長喜火冒三丈:“啥?你偷我的梨就算了,還想連樹都偷回去,小賊!我和你勢不兩立!” “三叔!您別生氣,我以後不偷不就完了。” “這還差不多。” “我改要行不?” “滾!” “三叔!人活著得向前看,不能老翻小腸,要是翻小腸翻起來,那我可就不困了,我記得我十多歲的時候,你和我三嬸倆經常從我家門前偷偷摸摸地去鉆山溝子,對了!還鉆過我家河溝子對麵的苞米地,我可是都看到了,這事兒我可是從來沒對人說過。” 那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時十多歲,他家就在他現在的房子住。 那時候侯長喜大概二十二三的年紀,還沒結婚,和同村老楊家姑娘,也就是現在的三嬸勾勾搭搭。 “哈哈哈哈!”廚房裡傳來一個女人泥石流一般的笑聲。 侯三嬸從廚房裡伸出個腦袋:“小兔崽子,原來是你那時候盯我們的梢,我就覺得有好幾次好像有人偷看,原來是你。” “三嬸你回憶起美好的青春了?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過我要鄭重聲明,我啥也沒看見,你們拉手我沒看見,你們親嘴我也沒看見。” 侯三嬸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侯長喜則老臉通紅。 “這說明從小你這家夥就是個壞種。” “三嬸你這話說得,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是我讓你們回憶起了青春,有這段美好的回憶,我保證晚飯你們能多吃一碗飯,晚上說不定你和我三叔還能乾點什麼浪漫的事情。” “哈哈哈哈!你這混小子在裡麵待了兩年,怎麼變得油嘴滑舌的。” 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從外麵進來了。 “媽!飯做好了沒有?” “三叔!這是你家閨女?她叫什麼來著?都長這麼大了?過來!叫叔!” 侯長喜眼睛一瞪:“啥?你管我叫叔,你讓我閨女管你叫叔,你這小子是打算管我叫三哥嗎?” “三叔!您這眼睛一瞪,還真有點威風凜凜的感覺,我可沒想占你便宜,可以各論各的。” “少來那套,給我老實交代,你來我家乾啥,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總感覺你沒安好心。” “三叔!我還真找您辦點事兒,求你做個小物件。” “做不了!趕緊回去吧。” 白峰從書包裡拿出一瓶酒。 “哎呀!本來這瓶酒我是準備拿來孝敬三叔您的,可是你高風亮節,不要!那我隻好拿回去了。” “你要做什麼小物件?說好了,就是小物件,大了可不行。” 侯長喜臉不變色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