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然一晃過去了好幾個年頭,那時還沒有任何的目標,孩童的那個年紀,也談不上什麼目標,每天匆忙的程度不亞於科學家,也不知自己在忙什麼。那時老師讓我們自己撰寫日記,寫一些自己平常生活中的瑣事,別的孩子都會按照要求去一一列舉出來,我則不然,寫日記的第一天就把剛買的日記本浸泡在了打翻的醬油瓶中,母親看到後哭笑不得的說:第一天就讓書本浸泡在知識的海洋裡了。這可是你唯一的日記本,如果你挽救不回來,那你就用鞋盒做日記本吧。 我用了很多辦法補救,包括晾曬、火烤、洗衣機甩、撕成單片用吹風機吹,這些辦法無濟於事,反而弄巧成拙,之前可能還有補救的可能,現在壓根就沒有補救的必要了,因為已經破碎了。 傍晚吃晚飯時,父親回來了,看到一臉沮喪的我,就問:怎麼了? 我沒說話。 母親在一旁搭言:看看你兒子的傑作。“醬香日記本” 我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還有心思笑呢! 父親緊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一個日記本,明天買給他就是了。 母親說:不行,就這一個。 父親也沒有辦法。畢竟財政大權在母親的手裡。吃過晚飯後。我展開了肉頭陣攻勢,左磨磨,右泡泡。也不知道那時候那麼有眼力見。 積極主動承擔家務,倒垃圾、刷碗、跑腿,無所不能,隻要是有母親的身影,就能看到我跑來跑去的身影。在我的徐徐攻勢下,母親妥協了。答應我明天給我買一本新的日記本。 我這樣低三下四是為了不挨罵,還有得補上一周的日記。 日記怎麼補呢?抄。 在同學那裡借來三四本日記,輪翻抄,抄過之後我還要細細品味一番,這個故事是不是和我能匹配的上,比如有一個同學寫道,他周末陪父母修車,畢竟他家是開修理店的。而我則不然。所以。要抄就抄全套,第二天的早上,我早早的來到學校,隻見教室空無一人,那麼就該到我發揮的時候了,大筆一揮就開始了“借鑒”。借鑒工作尤為順利。當第二名同學來到教室的時候,我已經寫完了,在細細的品味其中的奧妙。 第一節課班主任發下話來:每人把自己的日記本拿出來。檢查! 這兩個字就像印在了我的心上,令我遲遲不能忘懷。當檢查到我的時候,我聽到了心在砰砰的跳動。就像是期末考試一百分一樣。 老師拿著我這本新的日記本看了看說:你這個生活挺豐富啊,和咱們班好多同學的生活都很類似啊人家修車你也修車,人家跑步你也跑步,你會分身法,一個身體能乾很多事。 當時的我沒聽出好話還是壞話。我還嘻嘻的笑著說:還行還行,一般一般。 當時的老師被氣的七竅生煙。 把我拽到了墻角,讓我罰站一個小時。反思!反思清楚了再來找我。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立即服軟。 老師氣沒消的樣子。我主動站到老師眼前說:弟子甘願受罰。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是在哪裡學的詞。 老師隻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我而已,一見我服軟了,態度立刻就變了,這還差不多。說。你這日記本是怎麼回事?我一五一十的說了一半,還留了一半沒說。編了又編,剪了又剪,也算完美吧。 就這樣,這一天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