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華雖然嘴上說是薄酒一杯粗宴一席,但這一句話,其實是他的謙虛之言。 直到上了桌子才知道,為了今天的酒宴,霍家莊在這上麵到底花了多少個心思。所有的酒水都是用不周空間裡麵出產的,蘊含有天地元氣的靈果釀造而成。這樣的一杯酒下肚。口齒留香,甘甜四溢。其中富含的天地元氣,散發到人體的四肢百骸之中。令人感到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感,讓人深深的沉醉在其中,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的呻吟聲。.同樣,桌上的食材也大多是來自於不周空間中,不論是肉類的食材還是素類的菜肴,這些東西全部含有天地元氣在其中。這些東西吃下去以後,對人的身體有莫大的裨益。一些處於突破邊緣的武道修煉者,甚至在當場就突破了境界。 今天來的人實在太多,不光是龍陽絲行的總部裡麵擺滿了酒席,在鹹陽城中的大小飯店,全部被霍家莊的人給包了場,用於開辦流水席,來招待這一次遠道而來的客人。 這麼多的人,在新人敬酒的這一個環節上麵,朱清揚夫妻幾人自然不可能每一桌都去敬上一杯。那樣根本就不現實,隻能是象征性的在幾桌主要的人員的酒席上敬了酒。 今天由於皇帝和皇後兩人在這裡,他們兩人的身份特殊,不可能和外麵的那些人在一起吃喝。朱清揚隻能把他們兩個人和隨行的太監和護衛,單獨的安排在一個房間之中,不讓別人去打擾。敬完酒之後,朱清揚就趕到這裡,全程陪著揚帝楊廣與慕容皇後。 雖然揚帝楊廣已經向全國昭告,朱清揚是大隋朝的天策,彼此之間是有著君臣的名分在裡麵的。但是在此之前,君臣二人之間並沒有見過麵。兩年多,快三年的時間了,今天才是他們君臣真正見麵的時候。 今天的皇帝楊廣也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來和朱清揚交談,而是用的長輩的身份。 “天策呀,朕知道你是一個非常人。”楊廣吃了一口菜,用平和的聲音和朱清揚拉家常似的說道。“你是三清道祖太上老君的弟子,是仙家之人,並非凡夫俗子。朕雖然是人間的帝王,塵世間的君主。但是在嚴格意義上來說,身份並沒有你們這些仙家之人高。所以這一次咱們就用普通人的身份來好好的談一談,行嗎?” “當然可以皇上、娘娘。有什麼事情,二位可以盡情的說。”朱清揚也喜歡這樣,沒有束縛的感覺。 “嗯,如此甚好。”楊廣微笑著,用手撫摸著自己隻有幾縷胡須的下巴,帶著高興的語氣。“朕知道,你的父親朱勝軍和太原留守李淵,是結義的金蘭兄弟,李淵年長於你的文親,他就是你的大伯。是這樣一回事吧?” “的確如此,皇上。”朱清揚不知道楊廣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回答了這一個問題。 “天策呀,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朕和李淵也是真正的親表兄弟。他的母親和朕的母親是嫡親的姐妹兩人。朕的年齡要小於你大伯一歲,也應該比你父親的年齡要大上一些。如果可以的話,朕更希望你能稱呼我一聲二伯,如何?”楊廣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期待,盯著朱清揚的眼睛。 “這個應該沒有問題。”朱清揚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回答道。然後他就用一個晚輩的禮節,正式拜見楊廣和慕容皇後兩人。 “小侄朱清揚拜見二伯、拜見二娘。” 在中原,北方和南方對人的稱呼上有很大的區別。父輩的兄弟,晚輩一般稱他們為大爺,二爺,三爺,四爺。又或者在正式的場合下稱大伯、二伯、三叔、四叔等。對於他們的妻子,則稱之為大娘、二娘、三娘、四娘。而在南方則隻有大伯、二伯、三叔、四叔的稱呼。對於他們的妻子,則封被稱呼為大伯母、二伯母、三嬸、四嬸。在北方,姥姥和姥爺指的是外祖母和外祖父。在南方,則是用來稱呼曾祖一輩的人。所以,朱清揚此時稱呼楊廣為二伯,慕容皇後為二娘,完全符合北方人的習俗,沒有一點毛病。 這是楊廣和慕容皇後兩人麵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連說了幾個好字。 “好,好,好。鼎天真是好樣的。有侄如此,夫復何求啊?今日你二伯二娘實在是太高興了。” 在以前的社會裡每個男人,他們既有自己的名,也還有自己的字。這和我們當今的社會不同,如今我們的名字是連在一起的。以前的男人,他們的名和字都是分開來稱呼的。男人的名是他們家族的輩分排名,他們的字,則是在他們成年之後的稱呼。當然,男人娶妻成婚之後,不管他有沒有成年,都會被人當作成年人看待。在一般的情況下。不熟悉的人之間稱呼時都隻會喊彼此的名,不會喊對方的字。隻有自己的長輩和親密的同輩,才會喊自己的字來稱呼自己。此時,楊廣他們倆人用朱清揚的字來稱呼朱清揚,完全就拋棄了自己帝皇的身份,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在和朱清揚對話。這樣就拉近了彼此之間的生澀距離,也顯得更為親近。 “其實鼎天,二伯今天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有些事情憋在心頭,不知道跟誰說。在朝廷裡二伯雖然是皇帝,卻注定了沒有什麼親近的人,可以信任的人,無法向他們訴說。自古以來,每一個帝王都是孤家寡人,就是這個道理。如今這裡隻有我們伯侄在此,不知二伯可不可以和你說說?”楊廣的語調中帶著些許的期待,目光卻注視著朱清揚的眼睛。 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是他心靈的窗口,從每一個人的眼睛中都能夠看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從這些信息中,能夠看出每一個人內心的反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時,朱清揚的眼神清澈而澄明,不帶一絲的波動。他微笑的對著楊廣二人說道。 “二伯二娘有什麼事情盡管說,有什麼要求也盡管提,隻要是清揚能夠做到的,就一定不辜負您們二老。” “嗯。如此甚好。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一段時日以來,二伯會經常做到一些奇怪的夢。隻是夢中出現的事情有些反常和嚇人。在如今的朝廷裡麵,對於夢境有精通講解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有,二伯也不敢將這些夢境中出現的事情告訴他們。那樣很容易在朝廷之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朱清揚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涉獵麵卻非常廣。對於巜周公解夢》這一本書,曾經也深深研究過一段時間。此時一聽,也來了興趣。 “二伯不防說說看,也許清揚能夠為你們解答呢。” 於是,楊廣二人就慢慢和朱清揚說起了在夢境中出現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以及他們心中的擔憂。 朱清揚聽到這些之後,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他也不好多說些什麼,隻能夠就事論事的安慰他們。至於夢境中出現的那些事情所代表的具體含義,他卻沒有說出來。因為那些東西實在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其實楊廣也知道,朱清揚在解夢的這方麵沒有跟他們說實話。但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夠暫時相信朱清揚所說出來的。 不過就這一段時間以來困擾了他一些時日的夢境,說出來以後,楊廣他們二人的心中感到一陣無比的輕鬆,所擔憂的事情也就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