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在醫院住著,彤彤要媽媽,可許欣不讓彤彤來醫院,說是自己這樣子,彤彤見了會害怕,劉德軍無語。 輸液完了,劉德軍正在削蘋果,就聽到門外彤彤銀鈴般的笑聲。許欣趕緊用被子蒙住頭,劉德軍放下蘋果起身開門,彤彤一下撲進爸爸懷裡,口齒不清晰的說,“爸爸,你去哪了?有壞人欺負媽媽。”說完,癟著嘴就要哭。 劉德軍親親彤彤的臉,用大母指擦乾她掉下的淚,說,“我們彤彤真乖,那你有沒有在舅姥爺家,好好吃飯呀,多吃飯就長高高,等爸爸不在時,我們彤彤就能保護媽媽了。”他邊說邊招呼童惠進病房坐,劉德軍則抱著彤彤坐在病床邊。 許欣還是蒙著頭,劉德軍把彤彤放在許欣枕邊,彤彤拉開蒙在許欣頭上的被子,乖乖柔柔的說,“媽媽,還痛嗎?彤彤給媽媽呼呼,就不痛了。”說著低頭就吹,許欣一把把彤彤拉進被窩裡,弄得彤彤“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許欣抱著彤彤做起來,和童惠打招呼,劉德軍站起來,中規中矩的給童惠鞠躬,感謝她出手相幫。 童惠擺擺手,說,“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啦,就是覺得是許欣,心裡七上八下的,慌得很,就給我爸打電話了。” 這時,童大舅和大舅媽推門進來。童大舅接過童惠的話,說,“算你有良心,還知道來和我求證。” “我……唉!”童惠一見她爸,心裡就發怵,話頭咽了回去。可是,又不甘心,幾次欲言又止,還是想說完自己想說的話,於是乎,她說,“許欣,上次是我識人不清,聽別人瞎說,我都給你道歉了,我爸就是抓著不放,你說氣不氣人。” 童大舅舉起手來,童惠縮了縮脖子,翻了白眼不做聲了。 劉德軍見狀,笑著看著童大舅,說,“大舅,其實,惠表姐挺像您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您以後啊,也別看她不順眼了。” 劉德軍話一落,童惠就上前握著劉德軍的手,說,“還是妹夫眼毒,一眼就能識人心。”握了手,再比個贊,一屋人都哈哈哈的笑起來。 許欣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同事們都要來看她,被劉德軍攔下了。工廠任務重,事情很多,兩個為主的人又不在公司裡。 一星期後,許欣回家了。那麼多合同,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劉德軍卻是穩操勝券的模樣,硬是按著她在醫院呆了一星期。 不同的是,鄧梅這幾天,惶惶不可終日。程行的入獄,使得她煩躁不安,幾天都窩在家裡,她母親還以為她改性了。可晚上,繼大哥的出現,給她一個消息,她坐不住了,不能讓劉德軍把孩子的身份曝光,她約了劉德軍見麵。 劉德軍和張助理準時來到“金色海灣”的頂層套房,鄧梅已經到了。她無限哀怨的看著進來的劉德軍,看著他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眼睛裡的怒火,在看到眼前男人帥氣英俊的五官時,慢慢熄滅了。 劉德軍隻是在進來的時候,和她點了一下頭,就再也沒有看她一眼。他環視著奢華的頂層套房,地上鋪的是淡紫色牡丹花圖案的羊毛地毯,房間裡均配置最豪華的米白色羊皮家具和設施,天花板上裝飾著華麗的水晶吊燈,柔和的光,照在一身戾氣的鄧梅身上,顯然是浪費。 劉德軍見主人不說話,站起來就要走。鄧梅略帶嫌棄的開了腔,“怎麼,劉經理這麼不待見我,坐了一分鐘就要走。” “你約我來,是讓我來欣賞你這豪華的頂級套房的嗎?看完了自然就走囉,這不是人之常情嘛。” “喜歡嗎?這間套房,還有整個金色海灣都可以是你的。” “條件呢?” 鄧梅湊近劉德軍,略帶著嗲嗲的嗓音,神色顯得從容淡定的說,“你做我男人,可以不和許欣離婚,這是我最大的容忍度。那麼,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還可以為你拉資源。你也可以把那個破工廠給許欣,我給你資源,你可以投資房地產,如今南市都是張嘴要住房的,有錢了第一要務就是改善自己的窩。”她把“窩”字拉長,在劉德軍耳邊吹了口氣。 劉德軍嗤笑一聲,與鄧梅拉開距離,痞氣又顯張揚的說,“鄧女士,請自重。你怎麼會認為我會睡你呢?我老婆許欣是我的至愛。你是個什麼鬼?外傳,都說你是一輛公共汽車,我現在有轎車代步,你那輛嘛……”他湊近鄧梅,說,“我嫌臟。” 鄧梅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剛才的淡定不見了。過了好一會,氣才喘勻,說,“你不要忘了,你公司剛剛起步,與我交惡,你得不到好處。” 劉德軍站起來,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說,“既然跟鄧女士沒什麼好說的,那我告辭了。不過,我有句話,說在前頭,我的家人,你膽敢再染指半分,我讓你和你那個孩子的父親,同樣付出代價。”劉德軍看著還趾高氣揚的鄧梅,聽到他最後那句話時,頓時如卸了氣的皮球。一個十七歲的花樣年紀,大好的前途,學習成績又好,一座名牌大學正在向她招手。她卻挺著個大肚子,為那個是她哥的男人,生孩子。 劉德軍看著低頭不語的鄧梅,不屑的說,“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會搭上你……這輛車。”劉德軍在吐出“你”字的時候頓住了,畢竟是一個女人。他來回踱步,斟酌一下,說,“你以為,你繼父家在南市經營多年,人脈廣就能一手遮天嗎?你如果不讓人碰許欣,我真還沒興趣了解你家的破事。” 鄧梅抬起頭,仰視著劉德軍,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劉德軍左手插兜,右手扶額,在額頭上反復摩擦。他很煩躁,他招誰惹誰了,被這個女人盯上不說,還甩都甩不掉。他無奈的說,“鄧女士,我來南市兩年不到,認識你,是我的榮幸,你的幫助,我和許欣都很感激。自漢市賓館發生那事後,我不得不對你留心,隻不過都是不痛不癢的查了查。你不該有動許欣的心思,這觸到了我的底線,你心思盡然如此歹毒。” “是你先羞辱我的!”鄧梅站起來,歇斯底裡的嚎叫著,氣急敗壞地哼哧哼哧的喘息著粗氣。眼睛裡泛著紅血絲,和劉德軍對峙著。最後,還是鄧梅敗下陣來,跌坐在地毯上。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張助理打開門,是一位老婦人,扶著一位拄著拐杖,滿頭白發的老者。鄧梅看向門口,淚水花花的流,像耗盡了全身力氣,撐著地毯站起來,“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老者看看屋裡的三個人,說,“都站著乾什麼,都坐吧。” 劉德軍瞥了老者一眼,老者腳步穩健,麵色紅潤,眉粗眼小,可能是老了,眼皮耷拉下來的緣故。“對不起,老爺子,我事情談完了,該走了。告辭!” “慢著!”聲音洪亮,氣血都不錯,老當益壯安在他身上,合適。“這麼急著走,乾嘛。劉經理,是吧?” “是,老爺子,有何吩咐?” “坐,坐下來,我們還有事情談。坐,劉經理,不給我老頭子麵子。” 劉德軍隻好重新坐回沙發上,張助理站在他身後。“老爺子,有事直說,我還有事。”他說著,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老爺子端起鄧梅泡的茶,抿了口,抬眼看著劉德軍,“梅梅,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怎麼不給劉經理斟茶?” “老爺子,……” 老爺子止住劉德軍說話,他慢條斯理的說,“我在南市經營了五十年,什麼事沒經歷過。如今是資本社會,資本市場獲取利益的方式,恒古未變,都是為了圈錢。如果,劉經理想把公司做成上市公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不是沒可能。” 等了會,老頭瞇著眼看著劉德軍,“劉經理,你一個外鄉人,來南市開工廠,辦公司不容易,才剛剛起步,我可以給你必要的幫助。”他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說,“如果你退一步,我推你向上走百步,你意下如何?” 劉德軍站起來,“鄧老爺子,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隻要你們不動我家人,我也不會自找麻煩。”他向門口走了兩步,又轉身說道,“至於,您要推我向上走,我呢,也不反對。告辭。” 當劉德軍和張助理走出“金色海灣”時,張助理的後背都已經汗濕了,“老大,我們就這樣回去了?” “怎麼,你還想和他們一起吃個飯?” “不不不,不是,現在咱們還不能和他們撕破臉嗎?東哥那邊,怎麼說?” “照實說吧,不過資料的事,別告訴他。” “好。” 劉德軍頓住,望著街對麵的車,沉思一會,說,“我們打車回去,那輛車,拖去四S店,保養一下。” “為什麼?哦,不會吧?” “要不,你去試一試?” 頂層套房內,老爺子走到窗前,看著對麵停著的車,無語。沉寂的房子裡,隻聽見鐘的搖擺聲。良久,老爺子坐回到了沙發上,說,“梅梅,這個人都是你惹出來的。知道他不好惹,你還去讓那個蠢東西去搞他女人,你吃錯藥了吧?我是怎麼教你的。” “爸,我知道錯了。” “放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做對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