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師生氣了 用現在的話說,是差生的羨慕、嫉妒、恨。我長得好看,又是文體骨乾,尤其是我寫的作文,老師每次都要當成範文來念,還常常讓我當她的小幫手,比如,去辦公室給她送作業等等,我班學習最差的小花坐不住了,因為老師不喜歡學習不好的人。她見了老師就像老鼠見貓一樣,她給我起了很多外號:什麼老鼠眼,小電光,中肚皮。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幾個外號的來歷。我本身是雙眼皮大眼睛,笑起來,像一彎月牙,為什麼叫老鼠眼?小電光,黝黑又濃的一頭烏發,每天編個小辮子梳在腦後,再在頭頂上別個蝴蝶發夾,霎時好看,為什麼叫小電光?我不肥不瘦,任何一件衣服穿到我的身上,都恰到好處,為啥叫中肚皮?不管咋說,她成功的讓所有同學都不搭理我。我也有誌氣,不理就不理,但和老師的距離盡量保持遠點兒,老師讓我做事兒,我說,我要上廁所。我不想讓她再給我起個哈巴狗的綽號,但越怕啥越來啥,她又給我起了一個“糖雞屎”的綽號。我真的無語。我也在反思,是不是要給別人一點自信和優勢。 雖然我班的同學不帶我玩,我就去鄰班創造機會,比如,跳繩,比輸贏,我先跳,我跳四十個,對方跳,我就故意給他多數幾個數,讓他贏,男孩兒開心啊。踢毽子,踢沙包,打乒乓球,我都會故意輸給他們,我成了鄰班孩子的香餑餑,因為我會照顧他們的情緒。我們班還沒下課,提前下課的他們便在我班們口叫著我。我班同學看我給鄰班玩的不亦樂乎,他們也想加入,我不吭氣,我是老師的寵兒,也是他們學習的榜樣,他們想咋樣就咋樣?我就沒有自尊心嗎?我必須讓他們主動找我求和。我想即得到老師的喜歡,又不想孤立自己,但這種平衡點沒找準,還是把老師得罪了。這天,像往常一樣,我的作文又要當範文講解,老師叫了我幾次,我就是不把自己的作文本拿給老師。當時不知咋想的?也許就想著挨一次批?也許是想讓他們看看,我能和老師抗衡?老師生氣了:你有什麼了不起?寫幾篇好作文就驕傲了?驕傲,你就會落後。記住,蘿卜大了可以多賣兩個錢,人要自大,一分錢不值。把我騷的,臉通紅,通紅,我想給老師說,我不是驕傲,我是被混臭了,我不想被孤立被排擠。這是我在小學期間唯一的一次批評,但老師的話,我銘刻在心:不管以後我取得多大的成績,永遠不要驕傲。也許是老師嚴厲的批評,也許是我久久的趴在桌子上不動彈,反正我引得了他們的同情,下課了,所有人都圍在我身邊,安慰著我這顆受傷的心靈,並一致決定,最後一次文藝演出,還有我來領先主演。我笑了。就這樣,隨著六一精彩節目的匯報演出,我的小學生涯拉上帷幕。 1976年,7、28.唐山大地震,我們二樓的一個教授家來了一個唐山人,他向我們訴說了地震的慘烈,我很驚訝,也很難受,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麼,我就去了骨科醫院,我想幫助那些來治療的唐山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年齡太小的問題,反正我沒當成誌願者,當我的從醫院的後門出去時,我看到了一個很大的深紅色的瓷缸,水裡麵泡著很多被截肢的腿。。。。我好幾天都吃不下飯,因為我的腦海總會出現那一幕。。。 初中的我,自然也是班乾部,但有一次,我這班乾部尷尬了。 “咋的了?”李軍問。 電話響:“江將強的家屬,你們的簍閉了。趕快過來。” 超越慌從候診室的椅子上站起,穿上鞋套。按響透析室的門鈴。 “什麼意思?”李軍問。 “不知道,待會兒看看再說吧。” 透析門又從裡麵打開,兩個醫護推著小車。 “媽呀,媽呀。大夫,我媽能救過來嗎?” “不好說。”大夫神色灰暗。 “不是爺爺旁邊的那個阿姨嗎?” “是啊。” 不一會兒,爺爺哭喪著臉,跟著奶奶從透析室走出來。 “我要帶他去門診,我們回頭再聊。” “奶奶,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李軍問。 “沒有,謝謝,路上注意安全。” 外科門診室,李主任拿聽診器放在江的胳膊上聽了聽:“血塊賭塞了,去血管科住院吧,讓大夫通通。” 他們又來到血管科,血管科大夫給他們開了住院證。 超越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又得多少錢,因為交押金一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