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發誓，讓微笑永遠伴隨你 　　甜甜慌亂地打開了立櫃門，兒子正卷縮在衣服上，睡著了。 　　她抱起兒子，輕輕地吻著掛在孩子臉上的淚痕，把兒子放在床上。 　　望著熟睡的兒子，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她深深地向兒子鞠了一躬，然後，舉起右手：“對不起，孩子，讓你受驚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當著你的麵發生沖突，我既然把你帶到這個世上，我就一定給你創造良好的環境，讓你無憂無慮的成長，把歡樂和健康帶給你，讓微笑永遠伴隨你。” 　　超越端盆涼水，用毛巾敷著孩子頭上的包，敷完後，她把孩子抱走懷裡：“寶寶睡覺身體長得健又壯，明早醒來又會像獅子一樣，睡吧，在媽媽的祝福中閉上你的眼睛。孩兒，媽媽守護你的夢，願你在溫暖的懷抱裡尋找甜蜜的夢；孩兒，媽媽守護你的醒，願你在我慈祥的目光裡健康活潑；孩兒，媽媽守護著，願你永遠有個幸福的安樂窩。” 　　半夜時分，江將強打開房門進屋。 　　甜甜忙起身迎接他：“你回來了？” 　　“既然你還沒睡，咱倆談談吧。” 　　甜甜委屈地說：“我睡的著嗎？女人和黑夜相伴怎能安睡？傷口疼的厲害。你回來就好，你怎麼這麼狠心，你瞧，我這腿上、胳膊上的傷，嘴唇也被你打了那麼大一個口子，恐怕往後要留個疤瘌，我的腰也被你踢得很疼，這些都無所謂，關鍵是把孩子嚇得夠嗆，以後我們不打架了，好不好？給孩子創造一個和諧、快樂、幸福、溫暖的家。” 　　“說完了嗎？” 　　“說完了，我沒事兒了，以後我們——” 　　甜甜撒嬌地把頭靠在丈夫肩上，丈夫用力地把她的頭撥拉一邊：“我想好了，咱倆離婚吧。” 　　“你說什麼？離婚？夫妻打個架就離婚？你想好了，孩子還不到二歲，他咋辦？他那麼小，就讓他缺爹少娘嗎？再說，離婚對孩子的性格也會影響很大，我不離。” 　　“不想離也可以，明天給我爸跪下，磕三個響頭，說你錯了，不該給我爸頂嘴。”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好吧，明天民政局見。但有一條，孩子我必須帶走。” 　　“癡心妄想，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是不可能讓你把孩子帶走的。” 　　“孩子那麼小，你能帶好他嗎？” 　　“這都不用你操心了，我剛從大表姐家回來，大表姐說了，離婚後，她幫我帶孩子。” 　　“嗬，原來退路你都找好了。我的孩子為什麼要她帶？我們倆的事兒，不需要別人來摻和。” 　　“別忘了，那是我最親的表姐。孩子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明天咱倆就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江將強上了床，很快響起了呼嚕聲，而甜甜，大大的眼睛盯著房頂，在思考著：“明天得先想個辦法安排好孩子。另外，我一定想法把孩子帶走。” 　　甜甜輕輕地拍打著熟睡的兒子：“別怕，有媽媽在，什麼都不要怕，媽媽永遠會在你身邊的。” 　　第二天，他們抱著孩子，到了民政局。 　　甜甜把孩子放到傳達室，和丈夫一起走進離婚辦公室。 　　屋內，一位敲著二郎腿，嘴裡嗑著瓜子的中年婦女，打量著他們。 　　“你倆為什麼要離婚？” 　　“因為她不孝敬老人。” 　　“那可不中，孝道是我們中華傳統的美德。” 　　“我自從進了婆家，不管爸說什麼，我從不給他頂嘴，給他洗涮，打掃衛生，倒尿盆，我有過一句怨言嗎？僅僅因為我不給他爸下跪磕頭，就是不孝順嗎？” 　　“我聽出來了，你媳婦真是不錯，小夥子，這我要批評你了，都什麼年代了，還要讓媳婦下跪？她是疼你，愛你的愛人，不是你的奴隸，我看你有點兒大男子主義。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你們沒什麼大矛盾。” 　　“不行，這婚一定要離。”江將強斬釘截鐵地說。 　　“那這位女同誌，你想離嗎？” 　　甜甜搖搖頭。 　　“不是對俺爸，是他對我家另外的老人不孝順。我大表姐也堅決支持我和她離婚。如果你們不辦理，我就到她單位去鬧，讓大家都知道我要和她離婚。” 　　“小夥子，回家吧，慢慢溝通，我看她是不想和你離，另外，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關起門來，是你們兩口子過日子，而不是和你大表姐過，將來，陪你到老的，隻會是你愛人，而不會是任何人，男人要有主見，不要耳根子軟，還有，夫妻之間的矛盾千萬不要鬧到單位，那樣的話，會讓她顏麵掃地，在同事麵前抬不起頭的，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後果。” 　　“我管她呢，反正我是不打算和她過了，我表姐是教大學的，水平很高，她說了，如果你們不給離的話，我可以先分居兩年，然後，我再到法院起訴，反正這婚我是離定了。哼，哼，姓沈的，咱們走著瞧。” 　　“回家吧，別鬧了，讓人笑話。”甜甜輕輕拉起丈夫的衣袖。 　　“別碰我，我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說一不二，我說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 　　望著丈夫決絕的背影，甜甜的眼淚婆娑而下。 　　中年婦女安慰道：“別哭了，我看他脾氣梃倔的，好像什麼都聽他表姐的，你可以找他表姐談談，你們有孩子了吧？” 　　甜甜點點頭。 　　“有孩子了，能不離就不離，要不然，孩子缺爹少娘的，沒有個全乎家，老糟罪了。” 　　心情格外糟糕的甜甜走出離婚處，見到兒子，立馬滿臉微笑：“等急了吧，走，媽媽帶你去幼兒園玩玩，好嗎？” 　　進了幼兒園大門，正在打掃院子保育員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甜甜。 　　“怎麼回事兒，眼神怪怪的？”心裡犯著嘀咕。 　　甜甜走進園長辦公室：“園長，我下午的班不用人來頂替了，我來了”。 　　“甜甜，你和小江你倆有什麼事嗎？” 　　“沒有啊，我們能有什麼事兒？挺好的。” 　　“小江剛才來了。他要我給他開單位介紹信，要給你離婚，說你不孝順老人，我說，你不可能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在工作中很出色，86年，立誌建功活動中，被評為區優秀團乾，87年還被評為區新長征突擊手，88年，還被評為ZZ市教書育人，找書苑 www.ｚhaoshuｙuan.cｏｍ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走出去要找工會主席，滿院子吆喝，嚇得咱們的工會主席，躲在廁所裡不敢出來。他怎麼這麼厲害呀？你們結婚時，我們大家都看著他挺老實的，沒想到他脾氣這麼火暴。” 　　“我說呢，剛才在大門口，陸阿姨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對不起，給領導添麻煩了。放心，我會處理好家庭關係的，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這就好。對了，你們班寶華媽找你，說寶華奶奶願意看小寶，她讓你去家一趟。” 　　“好的，那我去了。” 　　晚上六點，從保姆家接上孩子，騎著自行車，行進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在奶奶家開心不開心？” 　　“開心。”孩子奶聲奶氣地回答。 　　“好，我們就快樂地唱著歌回家。” 　　“春雨春雨沙沙沙，樹枝在發芽，我在聽它們說著悄悄話，說的啥？哈啊哈，我要快長大。”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七個阿姨來摘果，摘了七個小果果，它們是：草莓、蘋果、桃子、香蕉、葡萄、櫻桃還有大鴨梨。” 　　夜深人靜，講完故事的甜甜正準備哄孩子睡覺。 　　一隻老鼠順著墻根向晾臺竄去。 　　“媽媽，老鼠，老鼠。我怕。”兒子撲在甜甜懷裡。 　　“別怕，有媽媽在，什麼都不怕。” 　　聆聽著媽媽的搖籃曲。 　　孩子很快甜蜜地睡去。 　　睡意朦朧的甜甜忽然聽見呼啦呼啦弄門鎖的聲音，她悄悄地下床，走到門口。 　　“誰啊？”甜甜壯著膽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