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半個小時,臘月寒冬,風有些刺骨,索性陽光明媚,顯得人都精神幾分。 程宇航撥開人群而來。 “請問一下,祝怡怎麼樣了?” 許止慕看著程宇航,“小夥子前途無量,混的不錯,就是做派?嘖嘖,讓個女孩為你如此,真是大跌眼鏡。” “分手了要死要活是她的選擇,我沒讓她如此,信不信我舉報你?”推了推金絲眼鏡,看清工作牌,“許止慕,我記住你了。” “隨時歡迎,最煩說話不算話的男人。” 語氣矯情得和顧歡喜一模一樣。 劉曉峰拉著許止慕走到一邊,“老大,你能不能少說點,忘了怎麼退下來的?” 許止慕走到一邊,三隊友上前。 “我們隊長性子急,別介意。” “多擔待。” “他就是為祝怡多想了幾分,你能理解的,謝謝。” 三人來回捧他。 “又不是第一次,大不了我回家繼承家業。” 許止慕看著三人的低頭,很不是滋味。 三人這次齊齊回頭瞪他,“閉嘴。” “看,我們兇也兇他了,程先生。你看,能不能?” “我一定會去告的,我繳稅就養會諷刺人的警察,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想被男人討厭。” “嗬嗬。”三人見勸說無果索性不裝了,離他遠點,刺眼。 “實話實說而已,我可以告你誹謗罪,你憑什麼說我說話難聽就要告我?” 三人見許止慕也執拗起來,希望大嫂能治治他的病。 “我……”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圍布降下,裡麵站著四人,羅慕,盛藍顧歡喜本就身材高挑,容貌好看。 反觀矮半個頭的祝怡,穿著紅色馬麵裙,畫著最流行的煙熏妝,長發用一個桃花簪子固定住,美得驚人。 她的桃花眼仿佛會說話,含情脈脈的看著顧歡喜。 顧歡喜清楚,那是感謝的眼神。 驚訝的何止是人們,連見了她所有模樣的程宇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許止慕的目光,幾乎都在祝怡身上。 祝怡向前一步,站在人們麵前,沒有自卑,隻有重新找回自己的感動。 “我以為的愛可以代替一切,我毅然決然的迷失自我,三年,程宇航,你拿走的我都要拿回來。” “你以為畫個妝就能掩蓋你做過妓女的身份,一個字,太臟,我不要你。” 祝怡在這話的影響下退後一步,顧歡喜雙手扶住,給予她力量。 “事業再成功也阻止不了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本各方麵都比你厲害,你憑什麼覺得她會遺失本心?你的那張慶雲律所的offer拿著不覺得內疚?還是你覺得你的實力超群,比當初的祝怡更值得投資?捧得越高知道真相,摔下來別說沒人拉你。” 慶雲律所,即使沒混過律師界的都知道名頭,讓人望而生畏的大律所。 程宇航想起剛入律所的同事的冷眼相待和孤立,雖然最後自己靠實力得到認可,但也多少因為慶雲律所的女老板之一看上自己,給了機會。 “你胡說八道,是祝怡說的嗎?我讓你來幫她做回自己,不是讓你挖我的身份,別忘了,我付錢的。” 顧歡喜看著祝怡,“看吧,光鮮亮麗的你,他都看不上,你又何必為他隱瞞著,祝怡,你本就是星星,即使蒙塵,也不該被詆毀。” 祝怡本就失望透頂,走過去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釋懷,笑得明媚而妖嬈。 “我也是學法的,程宇航,你媽給我下藥被迷奸的事,我本不想追究,如今,我留著的證據到是幫我省不少的事。” 看著程宇航搖頭否認,“不可能,我媽說即使你做不成兒媳也會認你做乾女兒的,她那麼喜歡你。” 羅慕直接給他視頻,程母一舉一動都說明了真相。 “為了你的前途,我留了三年,你嫌我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拜你所賜,我不會原諒你。” 程宇航把平板摔在地上,許止慕看著他摘u盤的動作,動作迅速的奪回來。 見事跡敗露,他轉身求原諒,“祝怡,我不娶花舞了,我們在一起,那是你婆婆,別做得太絕。” 花舞是慶雲律所的女老板。 “哦,我不稀罕,你這幅嘴臉我看見,惡心。” “對了,程先生,忘了告訴你,這是直播。” 顧歡喜示意他回頭看,他看見攝像機時,像一顆泄了氣的皮球。 “你為什麼跟我作對?” 顧歡喜笑死,感情他不懂,自己做事隨心。 “你不是喜歡告別人嗎?你的別人,於我而言,是我的未來老公,讓你也試試別人告的滋味。” “我道歉還不行嗎?” 程宇航看著許止慕,想用輿論的力量,讓許止慕就範,警察,就得妥協。 許止慕拉起顧歡喜的手,委屈巴巴的眨眼,“我家都是夫人說的算。” “嗯,所以我不接受。” 許止慕冷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試圖毀滅證據,和我走一趟。” 劉曉峰,魚柳,歐俊傑帶著程宇航和祝怡上了警車,心裡發誓,絕不惹這個大嫂。 “歡喜,你接下來去哪?用送你們?” 許止慕示意上車,盛藍看見顧歡喜皺眉,插話,“許警官,我已經叫了滴滴。” 許止慕隻能先離去。 人群已經散去,隻剩下三人。 “盛藍,車呢?” 羅慕等了半天沒見車,風吹得有些冷。 盛藍看一眼在看海麵的顧歡喜,“師傅也許想靜靜。” “你沒打車就算了,還騙警察叔叔,膽子不小。” 羅慕捏著她嬰兒肥的臉。 感嘆真是不公平,這臉太嫩了。 “我這不是看師傅不想和他相處嗎?”盛藍委屈。 “就你能看眼色,快叫車。” 羅慕走向顧歡喜,把圍巾給她圍上。 藍色的圍巾剛好一人一半,站立在河邊,看著夕陽,吹著河風。 “阿慕,幸好我找到她了。” 羅慕看向遠處,知道她說的是祝怡,“不辱使命,我的阿喜別太自責。” 顧歡喜平靜如水的臉上多了幾分紅雲,“好冷。” “師傅,車到了。” 二人轉身,看著揮手的盛藍,相視一笑,“她真像以前的你。” “盛藍是她自己,阿慕,我能做的,也許並不止這些。” “好,想怎麼做你就去做,我支持你,走,上車。” 三道靚麗的身影鉆進出租車,目的地是慶雲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