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柳一身白色運動裝,和平時出警不同,顯得年紀小了很多。 說話的是許止慕,兩人的目的地是一樣的,所以一起開車過來。 下車後,相親的魚柳為了形象好點,就先去廁所整理行裝,而許止慕就先進來找顧歡喜。 “你也是相親?” 顧歡喜聽到也字,心忍不住停頓幾秒,他是在生氣? “花舞介紹她表哥給我,誰知道會是魚柳?”看著許止慕越來越黑的臉色,聲音都小了很多,“我不是約了你嗎?” 魚柳看老大不爽自己的表情,感情不對大嫂黑臉,所以對著自己。 許止慕看向顧歡喜時,換了笑臉,“謝謝你能記起我。” 顧歡喜不敢說話。 “大嫂,你別聽花舞亂說,他是我們家最小的姑娘,家裡人疼她,都叫她妹妹,我其實比她小。” “看出來了。” 說到花舞娃娃臉,魚柳過之無不及,因為他才是真的看不出年紀,說他十八歲都有人信。 “你們兩相親,走。” 許止慕拉著顧歡喜,不顧別人的眼光,一路走出店,留下二人尷尬的大眼瞪小眼。 一路狂奔的車,顧歡喜知道,許止慕在吃醋。 顧歡喜拉著車把手,看著麵不改色的許止慕,“許止慕,冷靜。” 不就是相親嗎? “我沒遇到你之前,我相的親不少,所以,這是個誤會。” 本就隻是想著陪羅慕去相親的。 突然剎車,顧歡喜看著他的眼神,總感覺他很興奮。 “你覺得我是在氣你去和魚柳相親?” 小聲嘀咕,“難道不是嗎?” 許止慕笑,拉過她,親在她的額頭上,這次並不像十二年前用手隔著,“我是高興,你一直喜歡的人是成功,有點開心,”許止慕用手指著外麵,“諾,我的意圖。” 顧歡喜看向左邊,京北區民政局。 “什麼意思?” “帶你提前預演一下,怕到時你害怕逃跑。” 顧歡喜白眼,“別到時跑的是你。” 許止慕拿出戶口本,洋洋得意,“我時刻準備著。” 誰會隨身攜帶戶口本?顧歡喜心想也許隻有許止慕這個奇葩吧! 窗外的雪景和車內的溫度形成強烈反差,直到一個女孩敲車窗。 車窗搖下,紅撲撲的臉蛋,呼出熱氣,臉頰處已經皸裂,不斷地搓手,然後從自己的小書包裡拿出兩張紅色本本。 顧歡喜接過一看,歪歪斜斜的寫著結婚證三個字,打開是畫著卡通男女。 “姐姐,你好像我畫的人物。” 許止慕看著小女孩,給了她百元鈔票,“妹妹,你那麼會說話,我都買了。” “謝謝叔叔。” 女孩跑開,沒有退錢。 “她就是個孩子。” 顧歡喜勉強扯出笑容,可是這兩本手工結婚證要百元,這純粹的割韭菜。 下車的手被許止慕拉住,“你都說了她是個孩子。” “就因為是孩子,更不應該如此,女人本來就要比男人更努力才能被認可,她如此小就不學好,大了誰來教她,懂?” 顧歡喜有點生氣,“你是警察。” 許止慕放開手,她下車四處張望。 女孩身影已經不見。 失望的她坐在車上,“我不想她以後因為錢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和我一樣。 顧歡喜看著許止慕,目光堅定而讓人心疼。 “你努力過,夠了。” 《大城小愛》響起,顧歡喜拿出手機,是盛藍的電話。 “喂,”半天沒回話,就隻聽見難受的抽泣聲,“盛藍?你在哪?怎麼了?” 許止慕看著焦急的樣子,接過電話。 輕聲細語,“盛藍,我是許止慕,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等了五秒,才聽見盛藍回話,“師傅,我在京影大學天臺上,你幫幫我。” 盛藍看著坐在欄桿處來回擺腿的程媛媛,心疼的出聲。 “媛媛,你回來,姐姐不怪你,真的,你看姐這不挺好的嗎?我是顧歡喜的徒弟了,你先下來。” 程媛媛看著樓底下看熱鬧的人群,指著自己,嘴裡不知道說什麼,估計是討論自己為什麼跳樓? 想到這,看著如今跟著母親離開的姐姐,盛藍,滿眼羨慕。 盛藍和程媛媛本是雙胞胎,父母離婚後姐姐和母親,自己跟著父親。 可是母親最開始是想帶程媛媛走的,是程媛媛不願意,讓她帶走盛藍。 父親娶的繼母嫌棄自己臉上的胎記,明明姐姐同自己一樣的,如今她滿臉白凈,看不出一絲不自信。 “姐,我恨你,媽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盛藍搖頭,看來媛媛並不知道跟著母親後,那一群人無處不在的讓自己支援,直到上個月她死了,才脫離那個家庭。 學了一個月的化妝,沒想到會被顧歡喜看上。 “姐姐不會不要你。” “我們已經不一樣了。” 程媛媛指著自己的胎記,滿臉都是不自信。 盛藍掏出卸妝水,一股腦倒臉上,然後拿出柔紙巾卸妝。 不顧身邊人詫異的目光,程媛媛有所鬆動,把手遞給盛藍。 盛藍差一厘米就拉住她時,不情不願的父母姍姍來遲,被警察帶到人前,看著程媛媛,父親滿臉不耐煩的嘖嘖出聲,“長得醜還出來博眼球,真是好意思。” “爸,她是你女兒,親生的。” 父親轉頭看向同程媛媛一般的女子,他認出是自己的女兒,滿臉嫌棄。 “果然還是那麼醜。” 繼母冷眼相看。 “怪不得媛媛會變得如此不自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次見麵都說,她要跟我走,為人父母,就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你們不配。” 盛藍說完,哄著程媛媛,“回來,姐帶你走。” 程媛媛搖頭,“姐,上個月你帶我走就好了,你消失了一個月,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始終不見,我恨你。” 程媛媛眼神堅決,“爸媽,我死了,你們後悔嗎?” 父親和繼母互看一眼,繼母在警察暗示下,“有事下來說。” 程媛媛搖頭,“姐,其實我也去參賽了,我看見你的設計和化妝,我很喜歡,可是我做不了自己。” “做不了自己,就喜歡自己,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顧歡喜人沒到聲音卻已經傳來,許止慕護著她來到看熱鬧的人前。 聽到程媛媛就是第四位參賽者,顧歡喜並不意外。 看著盛藍狼狽的模樣,心疼的摸著她的頭,“下次記得好好說話。” 盛藍仿佛看見救生鎖,扯住顧歡喜的衣角不放手。 顧歡喜輕拍兩下,安慰她別急。 “生而不養,是惡,養而不教,是罪。”目光鎖定盛藍的父母,並沒說什麼,但二人眼睛仿佛能吃人,就知道他們有多憤怒。 “程媛媛,你想做什麼?跳下去,然後讓愛你的人難受,讓看不起的人心虛幾分鐘,值得嗎?” “幸福的定義本就不一樣,何必在意我的想法,喜歡自己不更重要嗎?” 顧歡喜的手在抖,她在緊張。 許止慕幫忙控製看熱鬧人群,一邊握緊她的手,溫柔的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