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這是1股風(1 / 1)

林山鬆和張菲兩人下樓時,張菲剛才的驚喜勁頭還沒散去,不停地問著林山鬆怎麼學的太極拳。   林山鬆故作神秘地說是從小跟一個山間隱士的老道長學的。   這讓張菲更加好奇了。   離開六合會的時間還早,林山鬆也不著急去胖劉的窗口去做兼職。加上張菲一直興高采烈地問個不停,索性就跟她在公園的長凳上坐下,講講自己的故事。   交談中,林山鬆把自己無父無母的身世和被道爺收養的經過都講給她聽,也向她說了賠償款的事。   “怪不得你剛入學就這麼辛苦地去餐廳做兼職。”   聽了林山鬆自述的故事後,張菲起初的歡快勁兒也沒了,她隱隱生出對林山鬆的同情。   這是林山鬆第一次向大學裡的人說這些事,他長舒一口氣,好像放下了一塊無形的重石般釋然。   淡淡一笑,語氣並不那麼輕快地對張菲說道:“這沒什麼!我早就習慣了。之前……”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稍稍頓了一下,眉頭微皺,繼續說道:“你說當我是朋友,我其實特別詫異,因為在我心裡,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兩類人,所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張菲卻聽出了他想說的話,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所以!我們不是朋友,這是你的認為,對嗎!”   林山鬆雖然有時候憨憨的,卻也不是楞楞直直的那種,他自然聽出了張菲是故意擺出的這副姿態,所以沒有按照張菲預期的那樣會緊張地解釋什麼,反而朝著她微微一笑,隨即眼神迷離,再然後……紅著臉低下了頭。   這一連串的反應讓張菲有了短暫的迷糊,但很快,她就有了猜測。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臉紅,而且對於她而言,他也不是第一個在自己麵前臉紅的人。   青春期的悸動韻味,就像是風,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吹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吹來,更不知道……這風,是一股還是兩股。   你唯一能確定的隻有,這是風!   就像此刻,林山鬆能確定,他對名叫張菲的這個女孩兒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當然,就算臉紅了,他也會盡量掩飾。他清楚,這隻是一股風,吹過了,就沒了。   “喂,”   這短暫的安靜,讓張菲有種想打破它的沖動。尤其是,她注意到林山鬆的臉紅,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畢竟,這個土裡土氣的璞玉至此為止還並未見天日。   “那個……”張菲的目光有些無處安放,“我,剛才在六合會,那個……我這個人有時候會比較莽撞,也喜歡交朋友,以前的朋友們都不當我是個女孩子,嘿嘿……都當我是個假小子,那個,剛才對你又拉又扯的……”   說到這裡,張菲停住了。林山鬆的臉更紅了。   夕陽斜下,微風不燥,長凳上,兩人的沉默好像持續了很久。   張菲原本就不是個安靜的人,這會兒的兩兩沉默,在她看來十分詭異,更詭異的是,她原本應該很討厭這種感覺,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分明還有些不忍心打破。索性就任由誰也不說話,讓這種詭異肆意蔓延。   林山鬆卻顯得焦躁不安,心裡不自覺地心猿意馬起來。他總歸是不擅隱藏心跡的人,心裡的狂想終於還是轉變成臉上癡癡的笑。   這笑容,張菲注意到了,嗔言說道:“喂,你怎麼不說話,傻笑什麼呢?”   “沒有,沒有……”他下意識地連忙狡辯,“我……我……”   到底是個清澈透明的人,連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看著他慌張無措的樣子,張菲噗嗤一笑,說了句“你該去兼職了,我回宿舍了,走了。”   張菲沒給他狡辯的機會,也沒給他道別的時間,起身就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山鬆回到現實,這個背影終究會像一陣風一樣,吹過了,就沒了。   他並沒有留戀那個背影,起身往餐廳方向慢步走去。   林山鬆在會場展現實力的事,很快就在六合會中傳開。   雖然趙雲飛很少去會場,可畢竟是六合會的會長,這個消息他自然也聽說了,還是聽陳沖說的,連帶著也聽到了陳沖對林山鬆的古怪猜測。   葉青的傷好得也差不多了,雖然還不能開始排練,但慢步走路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趙雲飛兩天前就已經把她的日用品搬回宿舍,今天辦理退租,順便把剩餘的一些東西搬走。   考慮到葉青腿腳還不靈便,趙雲飛就沒讓她來,本來是打算自己處理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可陳沖十分熱心地過來幫忙了。   “雲飛,我說了這麼多,你聽沒聽呀?”陳沖手上沒停,嘴裡也沒閑著。   “聽了,可是我覺得沒什麼呀,或許那都是林山鬆自己的個人隱私,而且,就算他有什麼古怪,動機呢?我們都隻是學生,他能謀劃什麼?”   雖然陳沖添油加醋地說了很多,可趙雲飛反問的沒錯,六合會畢竟隻是大學裡一個社團,能有什麼值得謀劃呢,這一點,陳沖也隻能認同。   “可是……我總覺得這小子並沒有表麵上看得那樣單純。唉,你說他會不會是……”陳沖壓低聲音,湊近趙雲飛麵前。   “他會不會是劉老的人?”   陳沖的這個猜測,勾起了趙雲飛的深入聯想。   他放下手中剛剛疊好的床單,眉頭微皺,嘴裡念叨著:“劉老……劉老……當初他和金老師決裂,他的弟子不願表露身份,也不願加入六合會倒是合理……那麼……目的呢?”   說著,他用疑問的目光看向陳沖。   陳沖見這個猜測得到了他的認同,連忙擺出一副堅定神情,說道:“兩儀大會,一雪前恥!”   兩儀大會?趙雲飛狐疑地看向陳沖。   這個大會的邀請機製是透明的。隻要關注這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知道體育學院有三個被邀請的名額不是難事。可是第三個待定名額至今也並沒有明確。至於想邀請林山鬆,也隻是他趙雲飛自己的想法,這個想法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金老師提起,那麼……陳沖為什麼會把兩儀大會與林山鬆和劉老聯係起來?   “你為什麼會把林山鬆和兩儀大會想到一塊兒?”趙雲飛試探著問向陳沖。   被問到時,陳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有些冒進,臉上的堅定隨即褪去七分,打著哈哈說道:“我,我這不是在猜測嘛,誰不知道咱學院最後一個邀請名額還沒確定,這個時候林山鬆大展拳腳,不是很巧合嗎?他之前可是好說歹說都不願加入六合會的,甚至你也看出來了,他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那現在,他當著眾人的麵展現自己的實力,是為什麼?”   陳沖的這番說辭,聽上去值得推敲。   趙雲飛想起之前他跟林山鬆的談話,當時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就是沖著兩儀大會的獎金去的,可這會不會是障眼法呢?萬一真如陳沖所說,這小子真的是劉老弟子,那豈不是自己在引狼入室?   “要不……”趙雲飛沉思道:“試探他一下?”   “誰試?”陳沖想都沒想便問,問完就覺得多餘了。   “你?”   “你!”   雖然認識到問的多餘,可也晚了,趙雲飛見縫插針淺淺地羞辱了自己,陳沖彎腰作揖,一副甘拜下風姿態。   兩人雖然都是體育學院最閃亮的學生,可論起太極拳專業水平,陳沖跟趙雲飛卻是不同水平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