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高聲表明身份之後，停在原地不動。 一會兒功夫，二連長從右邊暗堡那邊急匆匆低姿跑了過來，湊到張大彪跟前，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 “營長！你來了？！” 剛才罵得有點兒難聽。 張大彪顧不上這個，伸手一拉二連長，倆人蹲下。張大彪急聲對二連長道： “立即撤離中間大地堡周邊10米範圍的地區！快去！“ 二連長轉身急跑著去傳命令！ 張大彪則轉頭順著戰壕急步往回走。營通訊班跟上。 正這會兒，三營一連連長領頭帶著全連一長串人順著壕溝低姿跑了過來。跑到張大彪麵前，一連長轉頭伸手向後一壓，三連的兵依照他的手勢也依次轉身向後一壓手，整個三連就順序蹲在了戰壕裡。 張大彪伸手一拉一連長，倆人蹲下了身。張大彪小聲對三營一連長說道： “鬼子快上來了！來不及調整部署了！ 你連以班為單位，跟二連一對一展開！班長直接聽二連班長的命令！ 打退這次鬼子的沖鋒後，再調整部署！ 快去命令全連展開！” 說完一推三營一連連長。一連長一扭頭，轉身對後麵的人命令道： “往後傳！一二排繼續往前走，三排就地展開！ 榴彈槍找榴彈槍！機槍找機槍！一對一！聽二連指揮！立即散開！” 後麵連通訊員立刻飛身往後跑去二排三排傳命令。一排這邊已經急步越過營長連長向前走去。 三營一連連長則一路走過自己連的戰士，一邊低聲重復自己的口令，一邊檢查整個連散開的情況。 張大彪掃了一眼三營一連執行命令的情況，帶著通訊班急步向最近的一個暗堡走去。 張大彪剛走進暗堡拿出望遠鏡看向前麵，就聽見鬼子擲彈筒“嗵！“嗵！”“嗵！”地密集射擊聲傳來，緊接著中間大地堡被10多枚榴彈集火。一時間炸得石屑火屑滿天飛！ 張大彪立刻高聲喊道： “打手榴彈！” 張大彪喊出命令，暗堡兩頭各沖出二名通訊員，高聲喊道： “往後傳！打手榴彈！” 一時間漫天飛起手榴彈！ 張大彪借著手榴彈的爆閃，看到有鬼子已經沖到離前沿50米左右的地方！立刻高聲叫道： “扔火把！推火球！” 通訊員再次沖出暗堡高聲喊道： “往後傳！扔火把！推火球！” 緊接著就見漫天火把飛起！三個火球滾出了壕溝！ 火光掩映之下，張大彪清楚地看見，前沿密密麻麻的鬼影閃現！ 張大彪看著那些鬼影晃動，嘴裡低聲計數了一下： “還剩15組！”。 這是在數火球數目。 團長已令他把山頂的火把火球都帶了下來，其中包括了輜重營夜裡又送上來的2*3組草柴球！ 計數完畢，張大彪不再猶豫，高聲叫道： “火球組轉移位置！再推一輪！” 通訊員立即跑出去再次傳令。 就見前一輪火球晃晃悠悠滾出去不多遠。另一個位置的火球又滾了出來。緊接著原來推出火球的地方，就被鬼子擲彈筒接二連三地炸中！ 此時前排三個火球不斷加快了速度，火光大亮之下，滿鋪二個扇麵山坡一眼看去數百個鬼影憧憧的鬼子，顯現了出來！ 張大彪頭皮一麻！眼睛一瞪！立刻高叫道： “開火！” 通訊員沖出暗堡傳令！ 正此時前排的鬼子也扔出手雷，炸滅了二個火球。一個鬼子一拉手雷，大喊一聲！撲在了剩下那個火球上。 “轟！” 火球四散！ 此時第二批的火球已經起了速度，開始一路滾將起來！鬼子即使想撲也撲不住了！ 隨著火球推出，以及張大彪的開火命令，從前沿50米開始，各處機槍的曳光彈道、山頂炮兵連榴彈機槍密集成排射擊，榴彈槍集火打成一片的爆閃，一路追著火球向前打去！ 這次王承柱的榴彈機槍很明顯開始注意不超過火球，以避免直接把火球打滅。山頂環形工事內的榴彈槍，大部分跟著榴彈機槍打。前沿火力則大多打在前沿200米這個範圍內。打得多少有些散亂。 滾動的火球附近，不時有各類手雷榴彈等炸起。但彈著不密，滾動的火球被近失彈的爆風吹得明滅不定，不時因爆炸小轉個方向，但迎風一吹，又復燃起熊熊大火，向前滾去。 火球一路滾出去100多米。前沿已是有些暗了下來！ 隨著眼中晃動的鬼影明顯稀疏下來。張大彪微鬆口氣，心中大定，高聲叫道： “打手榴彈！” 通訊員出去傳令！ 張大彪緊接著再次高聲叫道： “火球組轉移位置！兩個扇麵，各2個！再推一輪！” 張大彪心裡計數著14組-1。 通訊員沖出暗堡，找書苑 www.ｚｈａｏshuｙuaｎ.com 高聲傳令。 此時鬼子的擲彈筒榴彈，稀疏地落在了張大彪所在的暗堡四周。張大彪心知精確射手組戰果巨大。看了看前沿的情況，一通手榴彈爆響之後，鬼影更加稀疏了。 很快地，4隻火球換過一個位置，先後推了出來，這次鬼子擲彈筒甚至都沒有追著打前次推出火球的地方。 張大彪看著前麵新推出去的火球，高聲命令： “一線火力追著後一批火球打！” 很快前沿一線二個連的火力，追著第三批的火球，把一切看著在動的東西，都再打了一遍。 團部炮兵連則領著山頂30多具榴彈槍追著前麵的火球，直打到前沿500米以外，把能看到的鬼子集團都犁了一遍。然後又調回頭，追著第三批的火球，把前線又犁了一遍！ 張大彪繼續放出第四批火球，心裡計數著“13組-2”。 繼續命令： “一線火力追著後一批火球打！” 前沿一線二個連的火力，又跟著第四批的火球，把一切看著在動的東西，都又打了一遍。 很快團部炮兵連在100米外跟著第四批火球再次犁起了地！ 此時前沿已經看不到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了！ 隨著第四批的火球滾到4、500米的遠處，或飛散開，或定在原地，熊熊地燃燒起來，前沿陣地500米這個範圍內滿山坡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火苗在跳動，仿佛整個山坡麵都在燃燒一樣。 整個山坡，因此一眼通視。此時張大彪一眼看過去，一個晃動的人影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