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雲龍指出指揮錯誤，孔捷低著頭抽著煙鍋，左手拍了一下腿腳上的土塵，梗著脖子說道： “這人倒黴了，喝涼水都TN的塞牙縫！ 這段時間部隊情緒波動很大。晚上我不放心，跑去查崗，隻帶了一個警衛班。結果正查到莊子另一頭，鬼子摸上來，打起來了。 政委犧牲後，我這團部連個主事兒的人都沒有！這仗一打亂，下麵都派通訊員到我團部，而我路上派出去警衛班4、5個人，連情況都沒來得及送回來。 等我趕回團部，了解了敵情，剛調整好部署。鬼子撤走了。 TN的，碰上這種鳥事情！ 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說完，梗著脖子抽煙鍋。 李雲龍沉思了一下，問道： “哎！孔二愣子，你說這段時間部隊情緒波動很大，是怎麼回事啊？” “還不是榴彈槍鬧地？！ 師部抽走了2/3的榴彈槍，部隊情緒很大。 有人直接沖我放話： ‘憑什麼收走我打鬼子的槍？！你們這不是讓我繳械嗎？！哼！要不是李團長被調到被服廠去了，我現在就打背包當逃兵，跑新一團當兵去！’。” 這話兒李雲龍可不能接，沖孔捷打個哈哈，說道： “哈哈！這就難住你孔二愣子了？” “那哪能？！ 我正準備搞幾個夜間緊急集合，來幾個夜間五公裡緊急拉動，好好操練一下這幫忘了本的兔崽子們！ 這打鬼子是整個八路軍的事情。人家新一團那是有特殊情況，全軍都指著人家換裝呢！ 我們獨立團有這條件嗎？！ 沒有！ 那就得老實認這打鬼子是整個八路軍大家夥兒都有份的死理兒！ 給我跑去吹山風去！ 啥時候吹明白了，啥時候回來！” 孔捷說到這兒，有點落寞地摸了摸脖子，嘆口氣，說道： “還好，我沒搞成。 我要真把部隊夜間集合拉出去跑5公裡，然後楊村被鬼子襲擊，損失會更大！ 到那個時候，我孔捷肯定隻剩下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李雲龍隨和孔捷哼哼了兩聲，知道調查這個事兒，到這裡也就得結束了。 這事兒，找理由的話，肯定孔捷有錯誤。 說到底，孔捷還是疏忽放鬆了。他出去查崗，團部得有人臨時接手他的指揮權。孔捷肯定是找不到他信得過的人臨時交出指揮權，存了個僥幸心理，覺得在根據地，深更半夜，鬼子怎麼可能摸上來？ 結果人家真就摸上來了。 但這事兒，能怨孔捷嗎？ 首先，這全員裝備手槍彈自動武器的小股鬼子，很特殊，裝備作戰都很特殊。所以孔捷這情況是特情。特情就不能按常規要求來評判。 其次，這種情況還怨孔捷，那真叫傷口上撒鹽了！他搭檔犧牲時間不短了，全團要找得出一個孔捷信得過的人，他早都跟旅長打推薦報告了。而旅長遲遲沒給獨立團補配政委，不就是因為全軍都缺乾部嗎？ 孔捷沒有隨手把指揮權交給自己信不過的人，才是負責任的表現。這要是他自己都信不過，還強行授權，結果真打起來這人頂不住，那他孔捷不是既害人又害部隊嗎？ 所以孔捷這樣明明知道問題在哪兒，還自己硬扛責任死頂著，才是負責任的表現。 這樣的乾部，直接擼到底去背大鍋？ 怎麼可能！ 其實上到總部首長，中到師長旅長，下到當事人孔捷，以及負責調查的李雲龍，都很清楚，這就是八路軍這支貧民部隊必須承擔的代價。這跟八路背著老套筒還隻有5發子彈也得打仗一個道理。要硬爭這“子彈配發5發是錯誤的”道理，那就完全不用講了，直接大家散夥兒，回家抱孩子結束。 當然，再怎麼說理由，這錯誤就是錯誤，該處理還是得處理。 李雲龍斜了孔捷一眼，說道： “孔二愣子！長本事了是吧？！犯了錯誤，還脖子擰得恨不得頭上擰出兩隻角來，準備當牛是咋地？” 孔捷繼續梗著脖子說道： “李雲龍！你少放騷屁！ 說吧，是砍頭還是喂馬還是背鍋，給句話兒。” 李雲龍笑笑，放鬆口氣說道： “這次我有新增編製，3個營！ 來的時候，旅長他老人家吩咐過了，把這3個營歸置在一起，設置一個獨立指揮機構，名字叫新二營。 你孔二愣子呢，可以在上報總部同意之後，降職使用，任新二營營長。” 孔捷大喜道： “老李！林先生支持到了？！” 李雲龍得瑟地點點頭，說道： “相當於四個團的編製，新家夥有班組武器，營屬機炮連，團屬炮兵連，旅級通訊連。總部那邊已經新領了一批，我看過了，都是好東西！ 等會兒裝備到了，獨立團全團領新裝備，正好把動員會一起開了。” 孔捷一拍大腿，大笑起來。突然臉色一沉，對李雲龍道： “李雲龍！你跟我說句老實話兒，你是不是沒來之前，就跟總部首長求過情了？！ 沒調查你就求情，你這是拉幫結派！ 我孔捷就是再傻再笨！也不能接你李雲龍這個人情！ 我砍二個手指給你，找書苑wwｗ.zhaoshｕyuan.com 把這人情給結了！” 孔捷說著，站起身來要去拿刀。李雲龍大喝一聲： “孔捷！你坐下！” 孔捷悶頭坐了下來。李雲龍冷冷地道： “伱那手指頭，留下來扳著指頭數數兒用吧！ 沒聽到我說嗎？！ 旅長他老人家吩咐的！ 你把老首長當誰呢？！ 你這點兒破事，老首長就憑耳朵聽人這麼一講，就能估量個八九不離十。 我來之前，你這降職使用，就已經安排好了！ 告訴你孔捷！你小子別不識好歹！ 下次打仗你要爭不回這個臉麵來，我李雲龍哪怕是編個理由，也得讓你卷鋪蓋喂馬去！” 孔捷翻了李雲龍兩眼，道： “先謝過老首長了。 至於打仗，我不會比你李雲龍差！” 李雲龍哈哈大笑。 正此時，趙剛來報道。李雲龍對小白臉不感冒，可看著趙剛那份書卷氣有三分林先生的樣子，這莫名就感覺好了不少。 接著趙剛又通報了魏大勇從鬼子窩裡逃出來的事情，認為有一股很特殊的鬼子，建議聯署向總部匯報。孔捷也向趙剛通報了他和李雲龍倆人的分析，並通報李雲龍認為這股鬼子的目標其實是總部。 李雲龍聽到趙剛能發現和分析敵情，看趙剛那就更順眼了。 這情況三個人都有預先發現，所以最終聯署上報總部。 然後李雲龍憑著“砍了板田”的名聲，收服了魏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