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白羽(下)(1 / 1)

諜海雙魂 白下春風 4508 字 2024-03-17

【別盯著美女不眨眼,她和我沒緣分的。】   天風:哈!我可不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再說我對持美行兇的女人沒什麼好感。看來你們倒是老相好啊,介紹一下唄。   【別胡說!】   【我跟她沒什麼,隻不過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同學罷了,從前在國立中央大學讀書,也算是我的學妹吧。】   天風:你們是國立中央大學的???   【是啊,怎麼了?】   天風:很厲害啊!當時流傳一句話——要當官去北平,要發財去上海,要讀書去南京。   民國時期最牛的大學?   既非清華,又非北大,而是南京大學的前身——民國國立中央大學!   在1948年由普林斯頓大學評比的世界大學排名中,位居亞洲第一,並擠入世界大學前五十名,令後來者難以望其項背。   天風:早已聽聞,天下部聘教授一石,原南京大學獨占八鬥。   【我不算什麼,白羽才叫真厲害,十五歲就被破格錄取。】   天風:哦?說來聽聽!   【白氏一族來歷不明,隻知她父親白景文出生江蘇崇明,做過一任都轉鹽運使,清朝滅亡便留學日本法政大學,追隨孫先生奔走革命,在東京時結識了日本名門閨秀櫻樹琉璃子。】   【二人結婚後,雲子改名白櫻,隨著丈夫回到中國。之後白景文縱橫商界,成為省內首富。可惜白櫻二十歲生兒子時便已落下病根,三十歲生女兒更是遭遇血崩,最終撒手人寰,隻留下一兒一女……】   天風:讓你介紹美女,你介紹她爹媽乾嘛?   【我跟白羽已有多年未見,哪知她現在什麼情況?隻記得,白羽十三歲時恰逢英國王室來訪,她現場彈了一曲藍色多瑙河。】   【英國王室連聲贊嘆,稱比起皇家大劇院的首席鋼琴師也不遑多讓,第二天她的照片就登上了《玲瓏》雜誌的封麵。】   【對了,她打小便精通諸國語言,有過目不忘之能,堪稱一絕。若非女子之身,來日必有大成!可惜,可惜……】   天風:當真有過目不忘的人?那不是天才?   【唉,天才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天風:什麼意思?   【……沒什麼。】   這時候陳碧君也在向白羽介紹天風,“白羽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老同學天風回上海了。”   “天風學長?伊在阿裡?”白羽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活像懷裡的貓兒。   白羽這副活潑俏麗的小模樣逗得陳碧君合不攏嘴。   “這丫頭剛剛還很淑女,一轉眼就露餡兒啦,還真是活潑可愛招人喜愛,難怪近衛首相的兒子都快被你迷死了。”   “乾媽!儂說撒呢?我可要回去咯好伐!”白羽柔柔地撒嬌。   “這就害羞了?”汪逆也不禁莞爾,伸手一指,“你瞧,在那邊,和李之群坐一塊兒。”   果然是學長!   回首懵懂歲月中,夢一宿深院鎖清秋的高潔公子,唱一曲大江東去浪淘盡的快意少年,曾令她少時暗暗仰視的白月光。   總歸是不復存在了……   哪有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這世道,容不下“乾凈”二字。   到底辜負了那新月如鉤的眉,那星辰璀璨的眼,辜負了曾經的少女夢……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薄愛輕愁似蘭花般的貴公子,如今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玲瓏涼薄的政客嗎?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白羽心中嘆息,表麵上仍邊誇贊邊沖著天風微笑點頭,“嗯,容顏俊逸,氣質清雅,學長好像沒怎麼變呢。”   天風見狀趕緊報以微笑回應。   “白羽居然主動對你示好?老弟還真有一手!”一旁的丁屠,語氣裡透出老陳醋的氣味。   天風苦笑道:“這丫頭撩人而不自知,就算我閱花無數,也很難經受啊。”   李之群正色提醒道:“別怪當哥哥的沒有提醒你,白家可惹不得!”   “哦?”   “民國二十四年李家大少爺從英國肄業歸來,托了裙帶關係擔任稅警總團副團長。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時間橫掃華東商界,也不知多少中小商人被他敲詐到傾家蕩產,斂財無數,真是威風八麵啊!卻隻因在一次酒會中輕薄白羽為‘民國趙飛燕’。你猜怎麼著?”   “被打了?”   李之群輕哼一聲,“當天夜裡就被人割去了舌頭!”   天風吃了一驚,“他們怎麼敢?”   “白家有什麼不敢?”李之群喝了一口酒,“非但如此,第二天這位上任沒幾天的副團長大人便被革職查辦,現在還在坐牢呢。”   上海灘還真是臥虎盤龍啊!天風不由蹙了蹙眉。   李之群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道:“你知道白家十三衛嗎?”   “什麼?”   “嗬嗬,等以後有機會再與你細說。老弟啊!你離開上海灘太久了。”   切!這狗漢奸居然還賣起關子來了。   “不過,‘民國趙飛燕’這說法倒是沒錯。”李之群遙望著白羽幽幽出神。   不由自主地嗟嘆道:“輕盈嬌美,婀娜曼妙,媚而不妖。如此柔風般的少女,不知最後會花落誰家呢?”   “是啊!”天風由衷地贊道:“能得到這樣的女孩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呀!”   【她是個好女孩,別打她的主意。】這次逸君的語氣帶著幾分唏噓。   哦?天風笑了,莫非……?   天風:喂,你當初做了什麼?別看她笑容甜美可人,骨子裡根本瞧不起你啊!   【什麼?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這位姑奶奶。】   天風:臉上雖然掛著笑,卻下意識地皺了一下鼻子,這是厭惡的表情。   【這些知識可不是普通人能懂的。你是特工?!】   天風:怎麼可能?離我太遙遠了!我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偵探,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打流幾年練過身手和槍法,察言觀色的本事也還是有的。   【沒那麼簡單,你絕不是什麼偵探,不過你現在身邊不就坐了一群特工?】逸君語氣戲謔。   天風:看來問題就在這兒了,她認為我也和那些特務同流合汙,所以鄙視?不然我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可是她卻稱呼陳碧君為乾媽,而76號又是為她乾爹乾媽和日本人服務;如果你的說法成立,那麼看似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有點意思哦。】   【唉,遙想那年她才十二三歲,青梅般的小丫頭,俏皮爛漫,不知愁為何物……嗟嘆,嗟嘆,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   天風:你倆是不是有一腿?   【啊呸!】   天風喝了一口勞倫斯敬的酒,來了興致調笑逸君:“喲,你倆還青梅竹馬呢,我看她絕對不是傻白甜。   【傻白甜?這詞兒新鮮。】   天風:說的是徜徉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毫無閱歷和心機的女孩子。你覺得她有可能是哪部分的?   【什麼意思?你不會以為人人都是抗日的吧?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上海灘魚龍混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你不必管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做我們該做的就好。】   該做的……   天風真的急眼了:該做什麼你丫倒是說清楚啊!   【你今晚唯一該做的就是頂住壓力別當漢奸,否則別怪我沒提醒,死定了!】   斬釘截鐵的命令。   不可抗拒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