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下。” 魏忠賢行禮道。 “嗯,你先等會,等我把他工作安排完。” 朱慈燃點點頭,隨後便不管他繼續跟王福吩咐起來。 “我剛說的這些,你們就朝著這兩個方向研究和琢磨,我就一句話;” 他頓了頓,再次祭出鈔能力, “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一個縣子,五個縣男!” 他連說帶比劃, “隻要你們盡快解決這些問題,做的令我滿意,這就是你們能得到的獎賞!” “並且,這不是全部,你們應該清楚,對有功之人我從不吝嗇獎賞。” “遵命,請殿下放心,小人這就回去和他們一起琢磨如何改進!” 朱慈燃的一番承諾,聽的王福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回到工坊開始研究。 一旁的魏忠賢聽見他倆的談話後,麵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但心中卻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 他在來時,就揣摩了一路,在想殿下為何突然要找他,琢磨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殿下此前對他一直是不怎麼喜歡的,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哪裡得罪過殿下,所以並且看情形也不太像是壞事。 另一邊,朱慈燃安排完後,又提了幾點細節,又對其鼓勵了一番後將其打發走; 隨即便將目光轉向魏忠賢。 “魏忠賢;” 朱慈燃露出輕笑, “是不是很意外,為何會得到我的傳召?” “啟稟殿下,老臣,確實感到意外。” 魏忠賢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問的有些發懵,本想客套一番,但隨即又反應過來,選擇實話實說。 “嗯,前段時間,我受上天啟迪,一時間智慧大增,不僅思維、想法更加深遠,往日間的種種也都一一浮上心頭,且有了新的認識。” “而這段時間,我還發現自己的學習能力,理解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朱慈燃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突然提起了別的事。 這是他第一次在除父母二人以外的第三個人麵前,正式承認和透露自己身上種種神異的來源; 雖然也是編的。 魏忠賢聽完則心中一稟,換個人,可能會覺得奇怪,甚至不一定相信,但他知道,殿下所說的是‘真’的。 他作為朱由校的貼身太監,日日與其形影不離,所以幾乎算得上是眼看著朱慈燃身上變化的,再加上前些日子在禦書房所聽所見的種種。 雖然朱慈燃是編的故事,但站在他的視角,這就是真的。 但他心中有些不解,不知為何殿下要在此時和自己提起此事。 另一邊,朱慈燃稍微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 “你的經歷,我讓人去查過,百姓之家,半生荒廢,中年困境時痛下決心,揮刀自宮進入宮內;” “自底層起,閱盡苦楚,嘗遍冷暖,後幸得客氏相助,得以被我父看重,遂一朝起勢,位極人臣!” “不知,我說的可對?” 說到最後,他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對方。 魏忠賢被朱慈燃看的內心發毛,心生恐懼,仿佛衣服在眾目睽睽下被扒個乾凈一般。 “殿下明察,確實如此。” 魏忠賢硬著頭皮回道。 這些信息,有心人想要查,自然能查的到,但也得看誰去查,如果是競爭對手查的,都還好; 但如果是領導這麼查你,是個人都會慌! 更何況,魏忠賢自認為知曉一些‘內情’,這些所謂的‘內情’,讓他在麵對朱慈燃時,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何要去查你這些,為何會對你的情形如數家珍?” 朱慈燃笑瞇瞇道, “我知道你是聰明人,也有能力,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兜圈子;” “坦白說,我看上你了。” 不顧魏忠賢的驚訝,他繼續自顧自說道, “人到中年,還敢揮刀自宮,自斷後路,先不說其他,這個狠勁,就世間少有;” 朱慈燃忍不住稱贊道,雖然魏忠賢後世評價好壞參半,且不知其真假,但拋開其他,就光憑借他所做一些事的決斷來看,他就不是一般人。 三四十歲還庸庸碌碌,於是下定決心,一刀斬斷退路,雖說是賭徒性格,但這個決定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 “謝殿下誇贊,老臣受之有愧。” 魏忠賢嘴上說著不敢不敢,但心裡麵卻覺得美滋滋。 他當了半輩子籍籍無名的小屁民,最後冒著巨大風險,犧牲所有,才換取一個機會,一個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這種底層逆襲的故事,本就不容易,當從別人口中用帶著贊許的意思講出來,對他這個當事人所帶來的幸福感,是極強的。 “不不不,你真的很厲害,不是誰都能做到你今天這一步的;” 朱慈燃搖搖頭。 從古至今,大多數從底層爬到巔峰的故事,都有唯一性,不是說隨便一個人就‘我上我也行’的。 這些例子唯一相同的點,就是成功經歷具有唯一性,無法復製。 魏忠賢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從自己成年到現在,多少年了,何曾被人這樣稱贊過? 他抬頭看向殿下,原本隱隱產生的一些畏懼感,此時悄悄轉變為好感。 朱慈燃隨時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見目的達到,於是開始轉變話題, “你自民間來,蹉跎半生,應深知民間百姓疾苦;” “大明如今各地災害頻發,各地又貪官汙吏橫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江南、廣東、福建等地多有豪商,商貿所得甚巨,可朝廷呢?” “朝廷一年稅得,連基本開支都奉欠,東南西北,處處是窟窿!” 朱慈燃冷笑道。 魏忠賢不知道殿下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他用心聽著,他是聰明人,剛才一番談話,讓他明白殿下對自己的態度,那此時所提及的事情,應該就是殿下尋自己前來的目的。 “大明各地百姓每天都在生死邊緣掙紮!” 朱慈燃聲音逐漸低沉, “而那些官紳豪商、朝廷眾臣呢,卻日日笙歌,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 朱慈燃抬頭與魏忠賢對視,目光平靜,但眼眸深處卻是一片冰冷。 “你肯定很好奇,為何我會提起此事,也會好奇我何為會知曉這些;” “因為太祖爺爺他很生氣,生氣到恨不得揭棺而起,再造乾坤。” 他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 朱元璋的大旗,已經被他在父母麵前扯過一次了,有足夠的群眾基礎,所以成熟的借口,不如再用一次,反正他的目的是做事,借口什麼的對他來說無所謂。 魏忠賢聽的頭皮發麻,背脊發冷;而護衛在一旁的錦衣衛小隊與小太監來福,也跟著冷汗直冒。 這種消息,也是他們能亂聽的? 但沒辦法,殿下沒下令讓他們回避,他們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魏忠賢,你是聰明人,有能力,也有野心,這我都知道;” “我有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朱慈燃露出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