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查抄王府(1 / 1)

“平身吧!”   朱由校腳步不停,繼續向著信王府走去,問道:“信王可有反抗?”   侯虎濤迅速起身,緊跟在皇帝身後,躬腰答道:“回稟陛下,信王並無反抗。”   “那他有說什麼嗎?”   “他要見陛下您。”   “你可曾命人搜查?”   “臣隻是控製住了所有人,沒有陛下之命,臣不敢搜。”   侯虎濤對答如流,朱由校又問了一些大臣的反應,兩人就走到了信王府門口。   “皇上駕到!”   隨著門口的太監一聲大喊,王府內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朱由校並沒有讓他們起來,反而直接走了進去。   “臣弟叩見皇兄!”   信王跪在正廳門口,再次行起了叩拜之禮。   “哼!”   朱由校冷哼一聲,直接走進中堂,坐上主位,下令道:“搜!凡是王府中所有信件文書都要查驗。”   “臣遵旨!”   侯虎濤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王府內就響起了一陣嘈雜之音。   信王見此,麵容忽然變得憤然,質問道:“皇兄這是何意?難道皇兄以為城外的刺客是臣弟主使的嗎?”   朱由校卻並不答話,反而閉上了雙眼假寐。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信王見皇帝不回答,也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跪坐在地上,沒有個正形。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麵響起了更夫的喊聲,朱由校才睜開雙眼,目光炯炯的盯著信王,輕聲道:“是刺客主動招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信王嘴裡大聲嚷嚷著,幾乎都要從地上跳起來了。   朱由校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由暗道,難道此事真的和他沒有關係嗎?   信王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調整了一下身形,挺直後背跪在地上解釋道:“皇兄,咱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您還不懂我嗎?我是那種心狠手辣,不顧親情的人嗎?”   你還真是!   朱由校嘴角一扯,心頭暗笑。   說到心狠手辣,這廝在所有帝王中都能排到前列。   歷史上,這廝不僅將後宮的皇後嬪妃親手刺死,更是要砍死親生女兒。   父女關係可比兄弟關係近多了。   朱由校才不信這廝像士林傳頌的那樣溫良謙恭呢!   “皇兄,臣弟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您若是覺得我礙眼,大可明說,不管是圈禁鳳陽高墻,還是三尺白綾,臣弟我絕無二話。”   見皇帝又不說話了,信王乾脆擺出一副坦蕩的模樣,任憑處置。   咚咚咚!   朱由校又不說話了,隻是自顧自地用手指輕敲著座椅扶手。   天色將亮,錦衣衛指揮使侯虎濤終於回來了。   信王見到他的身影,眼角閃過一絲凝重。   朱由校揮手阻止了正欲行禮的侯虎濤,問道:“查到什麼了嗎?”   “有所收獲。”   侯虎濤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雙手遞上,解釋道:“這是在信王臥室的暗格中找到的。”   信王聽見此言,猶如泄了氣的皮球,緩緩軟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旁同樣跪著的王承恩見此,也顧不得皇帝在前,急忙沖了過去,一把將其扶住,顫聲道:“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孤......沒事!”   信王麵色慘白,在王承恩的幫助下,強撐著繼續跪好。   朱由校隨手接下錦盒,打開之後隻看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六個娟秀小字:皇帝欲誅魏閹。   “這是什麼?”   朱由校麵色鐵青,離開座位,大步走到信王身前,厲聲斥道:“朕這段時間一直在疑惑誅殺魏忠賢的消息為何會泄露,完全沒想到是你這內鬼乾的好事。”   此刻,信王已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直接就躺在地上,閉口不言。   朱由校見此,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提起腳就踹了過去,喝罵道:“你我本是兄弟,朕一直以來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能乾出這種事。像你這樣差點當了皇帝的親王,在歷朝歷代能有活路?朕卻隻是讓你在家中好好讀書,你說說,朕有哪點對不住你?”   “嘶......”   信王被踹到了肚子,不斷倒吸涼氣,緩了一會後才冷聲道:“兄弟?   我難道為了兄弟之情,就置大明江山、祖宗社稷於不顧嗎?   若不是你寵信宦官,提拔奸逆,我又怎會生出染指皇位之心?   若不是我的三個小侄兒都被毒婦弄死,我會生出當皇帝之心嗎?   你好好瞧瞧,你當皇帝這七年都乾了些什麼事?   不是整日和客氏歡好,就是沉迷於匠作不可自拔,自古以來,你這樣的行為,不就是亡國之君的行為嗎?   你我都是太祖子孫、天潢貴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憑什麼就不能當皇帝?   難道就因為你比我大,我就要眼睜睜看著你將老祖宗留下的家底敗乾凈嗎?”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信王越說越痛快,最後居然都站了起來,朗聲道:“皇兄,你醒醒吧,這江山社稷隻有交到我手中,才有中興的機會。”   “嗬嗬!”   朱由校冷笑。   這大明又不是沒有交到過你手中。   還不是隻撐了十多年就完蛋了。   但凡你若是真有點能力,就算抵不過王朝周期律和小冰河時期的惡劣天氣,也能守住半壁江上。   歷史上,京城被李自成攻破後,多爾袞是打著為大明皇帝復仇的旗號入關。   若是提前南遷,多爾袞沒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收俘納降,李自成也不會因吳三桂反復無常而慘敗。   “事到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信王已是豁出去了,居然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放肆!”   侯虎濤大怒,立刻邁步上前,欲要將其拿下。   “算了!”   朱由校擺了擺手,製止住侯虎濤後,才輕聲道:“這張紙條是誰傳給你的?”   “不知道!紙條是自己飛進來的。”   信王雙手抱於胸前,一點都不配合。   “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朕來猜猜吧!”   朱由校手拿紙條,在廳中踱步。   “在動手前,知道朕要誅魏忠賢的就隻有幾個人,分別是黃立極父子兩人,張維賢爺孫三人,以及方正化和盧九德兩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