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劉衙內一拳打趴在地之後,沈夢陽接著也不管他的死活,一把將其提溜起來。 扣著劉衙內的脖子,對著剩下的家丁威脅道:“別動,否則我一把掐死你們的主子!” 剩下的家丁頓時都不敢再動彈分毫。 天大地大,沒有比他們家衙內更大。 若是衙內有個三長兩短,可沒他們好果子吃。 此時的家丁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隻把這次的紛爭當成一次普通打鬥糾紛。 挨一頓沒有多大點事,今後再找回場子即可。 再加上他們向來飛揚跋扈,從來都是他們欺負人,哪有被人欺負的時候。 沈夢陽卻不同,他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徹底,既然已經決定出手對付這個劉衙內,那就要一棍子打死。 打蛇不死,反受其咎。 拘著劉衙內的脖子,沈夢陽朝著樓梯慢慢走去。 剛下樓梯,還在焦急等待沈夢陽結果的盧雲秀,此時看到沈夢陽竟然控製著劉衙內下了樓。 “沈公子!”盧雲秀一見沈夢陽,便高興地呼喊道。 “盧公子,剛剛沒事吧?”沈夢陽問道。 盧雲秀看著沈夢陽搖了搖頭。 “不如將此人押到知府衙門,讓知府大人發落,如何?”沈夢陽提議道。 “一切有勞沈公子做主!”盧雲秀開口道。 沈夢陽也知道,這一次估計也不能把這個劉衙內咋樣,畢竟知府大人顧忌他女兒的名聲,應該是不會以“調戲女子”的罪名處罰他。 但是起碼知府大人知道了,給此人打上幾十棍,也是少不了。 暫且出一口惡氣,再找機會報復。 來到了大明,沈夢陽突然感覺少了一些束縛,一言不合他就想報復。 之前對上倭寇,一言不合,他就是殺之而後快。 此次明麵上他雖然不能將這個劉衙內咋樣,但是已經在想什麼辦法,今後以決後患。 押著劉衙內,沈夢陽帶著盧雲秀已經退到了街上。 此時整個大街上又開始圍滿了吃瓜群眾。 “放下我們家少爺!” 見沈夢陽要將自家衙內押解到知府衙門,這可使不得。 他們身為衙內的爪牙,也是知道那個姓盧的小白臉乃是知府大人家中人。 若是任由衙內被押到知府衙門,恐怕少不了一頓板子。 那是他們的失職。 沈夢陽帶著盧雲秀,押解著劉衙內,一時還真被堵住,無法再繼續前進。 “哎呀呀,這是什麼情況?”就在沈夢陽和劉衙內的那些家丁僵持著時,圈外出現一個聲音。 沈夢陽一看,是上次那個王捕頭。 “沈百戶,這是什麼情況,咋又和衙內起了沖突,前幾日不是還在把酒言歡的嗎?”王捕頭驚訝道。 “王捕頭,這你就得問問這個衙內乾了什麼好事?”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劉衙內這叫'屢教不改'。”沈夢陽不屑道。 “姓沈的,你趕緊放了我.......”劉衙內見王捕頭的出現,連忙出聲威脅沈夢陽道。 不待劉衙內再說話,沈夢陽對著劉衙內就是一個腦瓜崩:“閉嘴,大人說話,小屁孩不要插話。” 被沈夢陽這一腦瓜直接給彈懵了,劉衙內一臉呆滯,接著惱羞成怒道:“姓沈的,你,你趕緊放了我,否則我.......我今後絕對不會饒你!” 沈夢陽對著劉衙內的腦門又是一個腦瓜蹦。 “啊.......” 這一下讓劉衙內痛不欲生,抱頭慘叫。 “沈百戶,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啊,不如給我一個麵子,放了衙內,鬧到知府衙門,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不如讓衙內在聚賢樓裡擺一桌,給你賠罪,這次的誤會就算過去了,您看如何?”王捕頭上來勸和道。 沈夢陽低頭看了身邊的盧雲秀一眼,接著開口道:“不好意思,王捕頭,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 “怪就怪此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一旁的盧雲秀聽了沈夢陽的話,頓時一雙妙目望著沈夢陽再也挪不動。 沈夢陽說完,便推搡著劉衙內朝知府衙門走去。 “走吧,劉衙內,這一次咱們去衙內裡論個是非曲直。” 沈夢陽推著劉衙內,一邊還要護著盧雲秀的安全,朝前走著。 此時街道上,遠處突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隨著鼓聲越來越近,街道上的人都知道這是喜報之聲。 “沈公子,要提前祝賀你,一舉奪得解元。”盧雲秀朝著沈夢陽低聲恭喜道。 雖然沈夢陽已經有著某種猜測,但是還是裝著不知地問道:“嗯?盧公子此話怎講?” 盧雲秀看著沈夢陽,嘴角含著笑,道:“此次武鄉試,解元定然是沈公子無疑。” “盧公子,這是哪裡來的消息?”沈夢陽低著頭輕聲問道。 “哼,我就是知道。”盧雲秀傲嬌道。 沈夢陽驚奇地看向盧雲秀,看來這個盧家小娘應該是盧知府的嫡女無疑啊,否則這種消息不可能提前知道。 旁邊的王捕頭一直在偷偷打量盧雲秀和沈夢陽,側著耳朵聽到了盧雲秀對沈夢陽恭喜的言語。 悚然而驚,這個喜歡女扮男裝的盧家小娘應該是知府大人的千金無疑,否則怎麼可能知道這種消息。 隨即王捕頭有些後悔參與到這趟渾水中,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劉通盤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得罪他,他這個捕頭別想乾了。 得罪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雖然是外來戶,但是捏死他這個小小的捕頭,還是易如反掌的。 “喜報通傳,閑雜人等避讓。”報喜的人馬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沈夢陽等人的跟前。 圍觀的百姓,隨即紛紛散開,空留沈夢陽和劉衙內的家丁在街道中心。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堵在路中間?”報喜為頭之人竟然是沈夢陽的老相識,劉慶劉文吏。 “來喜哥,您怎麼來了?”沈夢陽對著劉慶開口問道。 “喲,賓之,想不到你竟然在此,免得我去來福客棧跑一趟。”劉慶高興道。 “賓之,首先恭喜你此次鄉試,一舉奪魁,高中此次的解元。”劉慶笑著道喜道。 “哎呀呀,原來這就是解元公啊,恭喜恭喜!” 剛剛吹彈打鼓等人,紛紛向沈夢陽道喜。 沈夢陽知道這是在向他討彩頭,還好事先有所準備。 之前因為賣鹽得利,他也分了不少,身上一直帶著碎銀和銅錢,就是準備此次考試高中,有人來報喜的討喜銀。 沈夢陽一邊掏出碎銀,朝著眾人塞去,接著道謝道:“多謝各位辛苦跑一趟,在下感激不盡。” “解元公客氣,沾點解元公的喜氣,乃是我們的福氣。” 收下沈夢陽的賞銀,眾人掂了掂,紛紛滿意的點了點頭。 解元公還是很豪氣的,出手大方,想不到每人都二兩銀子的討喜銀。 正常一人能有一貫錢,那都算是主家大方,想不到這一次直接翻倍,真是意外驚喜。 “恭喜解元公一舉奪得魁首,祝解元公來年中狀元。”圍觀的群眾見此也紛紛道喜道。 武科的解元,那也是解元,沾染點喜氣,說不定也能帶來好運。 見此,沈夢陽也不猶豫,對著圍觀的群眾就是一頓拋灑,隨即空中灑起了銅錢雨。 隨即整個街道的百姓,紛紛低頭瘋狂搶撿銅錢。 收了沈夢陽的討喜銀之後,劉慶越發心情愉快,於是開口道:“賓之,你今天這是出了何事?” “來喜哥,你來得正好,此人當庭廣眾之下,敢驚擾盧公子,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沈夢陽開口道。 “見過劉叔。”盧雲秀及時上前來見禮道。 劉慶是盧知府從浙江帶過來的文吏,一直也是盧知府的貼心人,對盧雲秀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上次丫鬟小翠也不會讓他來接應盧雲秀。 “哼,此人我也早有耳聞,一向在登州府飛揚跋扈慣了,知府大人一直看在他父親劉通判,兢兢業業三十年,不與他這個小輩斤斤計較罷了,想不到此人竟然不知收斂。” “敢得罪盧公子,簡直是不知死活。”劉慶憤然道。 旁邊的王捕頭見到沈夢陽和劉慶相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且此次竟然還高中解元,頓時腸子都悔青了,咋就蹚了這趟渾水。 趁著沈夢陽等人說話的間隙,王捕頭就想悄悄拔腿走人,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還是先溜為妙。 “王捕頭,此人如此飛揚跋扈,就交由你將此人押解到大牢,待我稟報給知府大人,再做懲罰。”劉慶對著就要轉身溜走的王捕頭開口道。 “嘿嘿,見過劉文吏。”見劉慶發現了自己,王捕頭連忙轉身諂笑道。 “我還以為王捕頭攀上了劉通判的高枝,根本瞧不上我這個小小的文吏呢?”劉慶冷哼道。 “嘿嘿,文吏,您說笑了,誰還不知道您乃是知府大人身邊的紅人啊,小人的隻是怕打擾大人您,才不敢貿然上前打招呼。”王捕頭陪笑道。 劉慶可是官場打滾的幾十年的老油子,王捕頭那點伎倆在他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於是不高興道:“我讓你將劉衙內押解到大牢,你照做還是不照做呢?” “文吏,您看這隻不過是一場誤會,讓衙內賠個不是,大家就算這樣過去了,畢竟在登州府,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不是?”王捕頭低著身子,諂媚道, “看來,知府大人在你眼裡,都不好使是吧?”劉文吏威脅道。 “這........是,小的這就去劉衙內押至大牢,待知府大人發落。”王捕頭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決定暫且聽知府大人。 沒辦法知府大人要比通判官職大很多,在得罪知府和得罪劉通判之間,他還是選擇得罪通判。
第70章 高中武解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