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幾人聞聽,都是大驚失色,快步往那間房屋跑去。 這是一間用茅草混合黃土的房屋,門口有半扇破舊門板,剛才大喊的那個不良人正手持橫刀,麵色蒼白盯著麵前橫梁上一具屍體。 真的是衛川! 澎湃心中猛的一沉,立刻讓趕過來的龔鵬等人,把衛川給放下來,看還有沒有營救的機會。 隻是等他看到衛川兩眼合、唇口黑、皮開露齒,就知道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怎麼就死了呢? 不是說要給我紀英達罪狀嗎? 澎湃疑惑不解,一邊吩咐龔鵬進行搜索,一邊仔細觀察衛川脖子上的勒痕。 一道清晰的繩子勒痕,再也沒有其他致命的跡象,基本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 澎湃陷入了沉思,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沒有想到的波折。 過了一陣,龔鵬搜索完,回來給他稟告: “頭兒,沒有發現什麼證物,也沒有發現什麼搏鬥痕跡。” “不過我懷疑這屋裡不止一個人。” “怎麼說?”正在沉思的澎湃猛然抬起了頭。 “我們穿的都是皮靴,衛川穿的是一雙麻鞋,而這裡還有一雙六合靴的腳印,說明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來過。”龔鵬一邊說著,一邊指給澎湃看。 澎湃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隻見那半扇破門板後麵確實有幾個雜亂腳印。 “有沒有可能是誰來到了這裡,威脅衛川自殺?”澎湃想了片刻,若有所思看著龔鵬問道。 龔鵬就要回答,忽然就聽見外麵有人大喊: “頭兒,你在這兒嗎?我是張不敬,出事了。” 澎湃心裡一驚,他怎麼跑這來了? 我不是讓他去保護衛川的妻女,莫非她們也出事了? 想到這,他臉色再度陰沉了下來,大踏步出了屋門,沖著遠處的張不敬喊道: “怎麼了,不敬?” 張不敬氣喘籲籲跑到了他跟前,有些氣急敗壞罵道: “艸他娘,衛川的妻女根本就不在家裡。” “他們周邊鄰居說昨天見有一輛馬車接走了她們,但去了哪兒不知道。” 有人用衛川妻女威脅他,所以衛川才無奈選擇了自殺。從屍體的柔軟程度來看,此人還沒有走遠...作為一個老警察的澎湃,腦子電光火石般想通了這裡麵的關鍵。 想到這裡,他立刻對聞聲跑來一眾不良人吩咐道: “有人脅迫衛川自殺,這人應該還沒有走遠,大家分散開給我搜。” “注意安全,一旦發現不對,立刻大聲呼叫支援。” 大家聽了他安排,立刻各自開始分頭行事。 而澎湃則是打量了一圈周邊環境之後,又前往河邊去查看,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還沒有走到河邊,忽然就看到了河麵上正有一艘畫舫在那裡徜徉,船頭上站著一個人,看打扮應該是個男子。 誰會在這廢棄的碼頭泛舟? 莫非是和衛川死亡有關? 想著這些,澎湃便站在一個高處,極目遠眺。 ...... 獨自立在畫舫上的紀英達,看到河岸邊不良人們身影,‘嘩’一下合上了手中折扇,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 他這些天一直在尋找衛川,也一直在派人監視衛川的妻女,他就不相信衛川妻女對衛川的行蹤一無所知。 連著守了兩天,焦躁的他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命人用衛川的名義劫走了他妻女。 對她們軟硬兼施,終於得到了衛川的落腳處。 可等他帶人過來時,卻發現衛川不在這裡,就在他以為衛川妻子騙了他,準備回去好好教訓衛川妻子時,忽然就看到衛川回來了。 接下來,他直接就用衛川妻女名義逼迫衛川自殺了。 沒想到衛川剛死,澎湃這邊就到了,這也讓他頗為得意。 老百姓不是都說你澎湃破案如神嘛? 可照樣不還是追著老子的屁股吃灰嘛。 回想起衛川那句‘你要是敢騙我,我必然會變成了厲鬼找你索命’,紀英達嘴角再次掛上了一抹譏諷微笑。 老子連嫉惡如仇的不良帥澎湃都不怕,難道會怕你一個死鬼不成。 想到這裡,他索性安排船工把畫舫靠近了河岸,皮笑肉不笑盯著不遠處澎湃說道: “呦,這不是我們太康百姓口裡的保護神澎帥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又有什麼大案子了嗎?” 他料定澎湃離得太遠,奈何不了自己。 而澎湃這會也看清了紀英達,聽著紀英達的譏諷,澎湃也沒有廢話,利索的掏出了腰間弓弩,直接瞄準了紀英達,口中冷冷道: “紀英達,我命令你現在靠岸接受不良人檢查。” “如果敢違抗,我現在就把你射殺當場。” “你敢?我可是朝廷官員,從九品的將仕郎。”紀英達色厲內茬,他沒有想到澎湃還帶著弓弩,這下可失算了。 “你可以試試。”澎湃晃了晃手中弓弩,歷喝道:“靠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著那弩尖上反射出來的幽幽藍光,紀英達隻覺得兩腿有些發軟,無奈命令船工靠岸。 其他不良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跑了過來,見到這一幕都不由驚呆了。 我家澎帥瘋了不成,那可是紀英達,縣丞紀梁的兒子。 雖說我們是在查他,可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和他麵對麵。 畢竟這就意味著徹底得罪他了。 在太康縣得罪紀英達,那大致就離死不遠了。 同時他們心裡也都升起了疑惑: 這荒郊野外人跡罕至的,你紀英達來這兒乾啥? 隻怕是和衛川的死脫不了乾係。 等畫舫靠岸,澎湃掃了一眼紀英達腳上的靴子,不是六合靴,隨即對過來的不良人吩咐道: “給我搜,六合靴、衛川的妻女。” 說完就死死盯著紀英達看了起來。 張不敬、龔鵬毫不猶豫率先走到船上,開始搜索了起來。 其他不良人見狀,也隻好都無奈跟了上去。 聽到澎湃吩咐的紀英達不由心中一陣譏笑: 我早就把剛才的靴子、衣服都扔到湖裡去了,看你們能搜到了屁。 果然,在船上仔細搜索了一番後,龔鵬過來稟報: “澎帥,沒有什麼發現。” 紀英達這會正被澎湃盯得心裡發毛,畢竟他心裡有鬼。 現在聽龔鵬這麼說,瞬間勇氣大增,也裝出一副惡狠狠樣子道: “姓澎的,你無緣無故搜查我畫舫,還用弓弩威脅我。” “我告訴你,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