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申時,一行人到了太康城外。 剛到了渡口附近,遠遠就看到張不敬一群人。 而張不敬這也看到了不遠處正騎在馬上的澎湃,他先是愣了下,然後表情開始變得生動,嘴裡不由大喊了聲: “頭兒,你回來呢?” 其他不良人也下意識往城外方向看去,等看到是澎湃,一個個表情興奮,呼啦上前,團團把澎湃為主,七嘴八舌詢問他的情況,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澎湃麵帶笑容,一一回答幾人的詢問後,這才開口問道: “你們這又是再抓捕逃犯?” “別提了,頭兒。”張不敬一拍大腿,滿臉不甘說道:“紀英達跑了。” 什麼? 澎湃不由吃了一驚,我正要回來拿你泄憤,你竟然跑了。 叔可忍嬸不可忍。 他臉色變得嚴肅,看著張不敬問道: “把你知道的情況給我說說。” 事情的經過並不復雜,今天巳時,雜役巡查牢房時,發現紀英達竟然不見了。 大驚失色的雜役趕緊報了上去,王景也是大吃了一驚,立刻組織人員在全城範圍內搜捕,同時派人秘密的把紀梁家幾處宅院都盯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張不敬在城外南關碼頭發現了紀英達的蹤跡。 他立刻組織其他不良人進行緝拿,可終究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紀英達抱頭鼠竄,上了一艘快船往渦河西麵逃竄了。 等這事再次稟報到王景那裡以後,王景立刻命古天河帶士兵乘船前去抓捕。 這就是整個事情經過。 等張不敬講述完了,澎湃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準備抓捕紀英達之前,澎湃對紀家父子做了大量調研工作。 現在澎湃對這對父子的了解,隻怕比他們那些親朋還要更清楚一些。 紀梁老謀深算、狡詐如狐。 紀英達睚眥必報、陰毒狠辣。 是誰放走紀英達的暫且不論,到時抓住了他,一問便知。 他現在考慮的問題是,紀英達是不是真的已經逃走了? 可以肯定的是,紀英達這次逃獄,必然是紀梁在背後出謀劃策。 那按照紀梁狡詐的性格,斷然不會讓紀英達被人發現。 還有就是紀英達的性格,他既然已經坐船逃跑成功了,必然會狠狠咒罵張不敬等人一番,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還有他那兩個同夥,為什麼沒有隨同他一起逃呢? 這幾個問題,如同揮之不去的陰影在澎湃心中縈繞。 張不敬見澎湃發愣,便善解人意的勸道: “頭兒,你都關了十多天了,趕緊先回家看看吧。” “由古參軍出馬,他紀英達肯定是跑不了。” 澎湃也從沉思中反應了過來,眼神幽幽看著張不敬問道: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那個逃跑的紀英達是假的?” “真的紀英達還藏在城裡麵,等大家都放鬆警惕時,他才會真的逃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不敬就像被蠍子蟄住了一樣,原地蹦起老高: “頭兒,你這想法太天馬行空了。” “當時不光是我一個人看到了,這幫兄弟都看到了。” 見其他不良人紛紛掉頭贊同,澎湃依然是不急不躁的給他們分析道: “紀梁、紀英達父子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 等他說完,張不敬表情開始變得猶豫不定,撓著自己腦袋說道: “他娘的,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頭兒,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當時我們正在碼頭搜捕,忽然就聽見有人大喊一聲紀英達。” “然後我們就看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跳上了一艘船,還真沒有看到紀英達正臉。” 其他不良人顯然也回憶到了這個細節,一個個臉色不由變得凝重了起來。 張不敬有些慌亂的看向澎湃: “頭兒,那照你這麼說,我們應該去哪兒找紀英達?” 澎湃見大家都慌了神,先是出言安慰道: “你們也別太過於緊張了,這隻是我個人推斷,究竟是不是這個樣子,咱們還需要驗證。” “如果...紀英達這次真是調虎離山,那我推斷他極其有可能會在五湖碼頭那兒坐船逃離,我們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 大家一向唯澎湃馬首是瞻,聽完也紛紛表示同意。 幾人商議好了以後,澎湃辭別鄭家兄妹等人。 直接打馬回了縣衙,見到了正在等候消息的王景。 王景見到是澎湃,也不由是又驚又喜。 澎湃卻顧不得寒暄,直接把自己對紀英達分析的事情告訴了王景。 王景聽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裡就猛然一跳,如果從紀家父子性格出發,澎湃分析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他稍微一想便下定了決心,隨即就安排道: “因為上次的事,所以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孤身冒險了。” “澎湃,我給你一封手諭,你帶著張不敬幾人先去趟兵營,找郭旰郭旅帥一趟,請他們幫個忙。” “借他們二十個士兵,隨同你們一起前往,一切小心為妙。” “郭旰?”澎湃以前沒有聽說過名字。 “剛從長安過來的,此人和你年齡差不多,你要是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和他多親近。”王景輕輕點了一句。 澎湃在腦子裡回憶了自己的歷史知識,沒有人能和郭旰對上號,也就沒有太在意。 躬身施禮對王景表示了感謝,轉身出了縣衙。 太康縣駐守的兵營也在城外南關碼頭附近,澎湃帶著張不敬幾人直接來到軍營,求見郭旰。 不大時,就見一個身穿戎裝,身材削瘦,眼睛亮晶晶的年輕軍官從軍營裡走了出來。 他眼睛裡帶著笑意,打量著眼前的澎湃問道: “澎帥?” 澎湃看著眼前這個英姿勃勃的少年,心裡也多了一份好感,拱手施禮道: “澎湃見過郭旅帥。” 郭旰哈哈一笑,主動邀約: “我才來這太康十多天,耳朵裡基本上都被你彭帥的名字給灌滿了。走,咱們軍營裡麵說話。” “旅帥,稍等。”澎湃一邊說一邊拿出了王景手諭,遞給了郭旰道:“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