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法參軍公廨門口,就張貼了一個告示。 內容很簡單: 就是說陳州城內發生了兩起金店搶劫兇殺案,陳州參軍府現在已經將兇犯抓捕歸案。 請大家放心,安心過節。 司法參軍府全體人員將持續在過節期間為大家保駕護航。 很多人看到這告示以後是懵的,咱陳州府什麼時候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有那消息靈通的知道這個案子,正準備窩在家裡,不打算再過這個節了,可沒有想到已經抓獲兇手了,這可太好了,終於又能出來浪了。 感觸最深的則是那些金店、當鋪,上元節這三天如果生意好的話,基本上能頂得上往常三個月的生意。 可如果兇手沒有抓獲,自己冒然開店,那簡直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生意,主打就是一個富貴險中求了。 現在好了,不知不覺中兇手竟然已經被抓獲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話說回來,司法參軍府這幫人可真不是蓋的。 很多店家都自發聚集在一起,準備給邢永望送副金匾。 就連那個被澎湃救下的博士,這段時間也成了陳州城內灼手可熱的達人。 四處宣講和兇犯遭遇、搏鬥的激烈場景,一個多月下來光是打賞,就已經賺夠了他一年的薪水。 ....... 而這些事情,真正的幕後功臣澎湃是不知道的。 他一覺醒來,就接到了邢永望的請柬,約他中午在金樽酒舍赴宴。 澎湃知道這是邢永望這是在感謝自己,欣然答應了下來。 簡單洗漱,就來到官舍接上韋靈兒、王倩語二人,一起去給熟人送禮。 三人騎得都是高頭大馬,男的帥氣,女的漂亮。 特別是兩位娘子頭上帶的金步搖,隨著馬兒顛簸,在她們頭上微微搖擺,更是多了萬種的風情。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在前麵,哥舒棟一個人落在後麵。 一邊默默駕駛著馬車,一邊默默吃著狗糧。 快樂時光總是短暫的,三人就覺得這麼一晃,時間竟然已經是到了中午。 韋靈兒不舍得和澎湃分開,索性也一同去了金樽酒舍,和王倩語要了一個房間,等著澎湃應酬完事。 金樽酒舍,是一個大五進的四合院,位於龍湖邊上,其性質很像是後世的私人會所,邢永望把招待放在這裡,顯然也是費了點心思的。 澎湃在博士引領下,來到了一個單獨院落。 隻見正堂之上,已經坐了四五個人,全部都是邢永望的屬下,有兩個今天上午還是送禮時見過的。 本來正在坐著的邢永望見到澎湃進來,竟然直接是起身迎了上去,這下可把澎湃給整的受寵若驚了,連連行禮,口稱不敢。 “客氣什麼,這都是你應得的。”邢永望今天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這些人都是自家兄弟,也都知道兇殺案是你破的。 “我迎接你一下,合情合理。” 說著已經是把他安排到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 澎湃也是笑著和在座同僚一一打過招呼。 不大時的功夫,又有兩位客人來了,都是20多歲,一個微胖,麵色微黑,笑起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邢永望給澎湃介紹,這位就是韋正己。 澎湃昨天已經聽韋靈兒透露過了,韋正己過來,除了公事之外,其實是代表韋見素來見見自己。 換句話說,這就是已經把自己納入了女婿的考察名單。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酒宴上見到了,自然是對韋正己多了幾分親近。 另外一個年輕人,年紀看上去比韋正己稍微大上一些,風采翩翩,眉毛細長而彎,是陽穀縣的縣丞,名叫盧元正。 隻是這人在和澎湃寒暄時,不知為何就多了幾分淡淡的疏遠。 澎湃有些莫名其妙,自然而然也就對他疏遠了一點。 大家各自入席,杯盤交錯,很是熱鬧了一番。 在吃飯的途中,韋正己對澎湃發出了邀請,約他下午申時在官舍一起聊聊,澎湃自然是連聲答應。 因為是中午,所以酒宴也就一個時辰左右,邢永望送客,大家各自離開。 澎湃三人相攜而出,恰好見到了正在大堂上等候的韋靈兒幾人。 韋正己看到自家從妹,就不由一愣: “二娘,你們怎麼在這?” 韋靈兒同樣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韋正己,也是一愣,隨即就微笑著回答道: “澎湃來州府走動一下,我怕他對這裡不熟,就同他一起轉轉。” 韋正己臉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二娘啊,你長點心吧。 你是個長安人,他澎湃是土生土長的陳州太康人。 他來送禮,竟然還需要你帶路。 隨即眼前自動浮現出一頭豬在啃食自家地裡小白菜的場景。 他打著哈哈對一旁有些發呆的盧元正說道: “元正,你公務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 “正好,你對著陳州城也熟悉,要不下午就麻煩你帶著他們幾個轉轉?” 盧元正聽完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喜色: “當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二娘來了幾天,我到現在還沒有盡地主之誼,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了。” 韋靈兒心裡有點不滿,本來暢想的是她和澎湃的二人世界。 結果自己的好閨蜜強勢插入,變成了鏗鏘三人行。 三人就三人吧,反正倩語也不是外人。 可你盧元正算怎麼回事? 雖然他是阿娘的侄兒! 雖然他家權勢滔天!雖然他是青年才俊! 雖然他是盧家最年輕的希望之星! 雖然他一直在追求自己! 雖然他風姿卓越,內斂優雅! 可奈何自己不喜歡,那又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裡,她忽然掐了王倩語一把: “倩語,你腳不是扭了嗎,今天是不是就不能逛街了?” 王倩語一雙桃花眼迷茫: “我腳扭了嗎?” “我應該扭腳嗎?” “啊,對,我應該扭腳。” “哎呀,好疼。二娘,澎湃,趕緊扶我回官舍休息。” 說完,身子就如同沒有了骨頭一般,掛在了韋靈兒身上。 韋靈兒趁勢扶住她,有些歉意沖韋、盧二人笑了笑: “二位兄長,你看...,要不今日就算了吧。” 盧元正心知她二人在演戲,可也沒法說破,心中微嘆,還是笑著應承了下來,並且很有風度要送她們回去。 韋靈兒再次婉拒: “不用了,澎湃有馬車。” 說完沖澎湃使了個眼色,在韋、盧二人哭笑不得的注視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