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跟過來的白承運幾人,見到轟然倒地的狄茂,眼角都不由一陣抽搐。 這年輕人不講武德,怎麼見麵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狄茂給乾趴下了。 澎湃厭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狄茂。 然後拿起床上的被褥給那女子蓋上身體,接著抽出腰間的短刀,唰唰兩下割斷了捆住女子的繩索。 接著就看向身後白承運幾人,語氣冰冷問道: “你們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床榻之上哭的梨花帶雨...卷縮在床頭的女子...又看看床頭上斷了的繩索。 白承運殺了狄茂的心都有了。 狄茂,我日你個先人板板。 你想玩婦人去哪裡玩不行,乾嘛要在這裡玩? 我給你說今天司法佐第一天上任,讓你低調一些。 你倒好,不但不低調,還變本加厲作妖,簡直就是在和他作對,他不收拾你收拾誰。 這下好了,你自己折進去不說,還把自己幾個手下也給捎帶上了。 真是好基友一輩子啊! “把他給我押出去。”澎湃揮揮手,如同趕蒼蠅一般讓人把狄茂拉出去。 然後才和顏悅色對那婦人道: “娘子,我是這兒的司法佐。我們先出去,你把衣服換好以後出來,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給我說。” 說完帶著人全部走出了房間。 片刻後,伴隨著房門‘吱呀’一聲,身材嬌小,麵容姣好的女子低著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對著澎湃‘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抽抽噎噎道: “多謝明公的搭救之恩。還請明公給我做主。” “我家郎君被狄茂抓了,他就讓我來這裡說話。” “可...我不從,他就把我綁了,強行.......” “我一會就放了你家郎君,你敢不敢告這個人?”澎湃聽完以後,便一指躺在地上的狄茂,問那婦人。 本來一直低聲啜泣的婦人聽完,忽然就抬起頭來,眼神裡滿滿都是恨意,死死盯著狄茂道: “隻要明公能放了我家郎君,妾身拚了性命和貞操不要,也要告這個畜生。” “好。”澎湃滿意的點了點頭,沖齊星吩咐: “齊星,現在就給她做筆錄,取證。” 白承運等人看著澎湃一絲不茍的操作,心裡充滿著無可奈何以及深深忌憚。 齊星興奮的答應了一聲。 忽然之間,他心裡生出一種感覺,這陽穀縣似乎還有救。 狄茂渡過了最初的眩暈,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他抹了一把臉,隻見滿手都是鮮血、鼻涕。 扭頭看向一旁的銅鏡,就見銅鏡裡的自己滿臉桃花開,這下總算理解了花兒為什麼這麼紅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就在這時,他迷迷糊糊聽到了澎湃要處理自己。 不由忽的就坐了起來,剛要不管不顧發飆,卻見白承運一個勁給自己使眼色,這才反應了過來。 對啊,李公經常教導我說,每逢大事有靜氣,我怎麼就給忘了呢? 在這個司法佐來之前,已經走了四個司法佐了,他們也不是一個沒有能奈何的了我嘛? 我就暫且先忍耐一下,等過了這個風頭,再狠狠收拾這個小東西。 想到這裡,他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強壓下心頭怒火,臉上硬擠出一抹笑容,起身乾巴巴給澎湃解釋道: “法曹,這裡麵有些誤會。這小娘子是我的姘頭,不是她說的那樣。” “是嗎?”澎湃死死盯著他的頭頂,一字一句說道: “強奸勒索...強取豪奪...草菅人命......” “這些也都是誤會嗎?” “那些被你害過人也會以為這是誤會嗎?” 他這話一說,包括狄茂、白承運都覺得頭頂如同被炸雷轟了一下。 這都是狄茂利用不良副帥犯下的罪行。 可這個初來乍到的司法佐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隻能是說明一個問題,人家早私下裡做過調查。 今天隻所以直接發飆,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狄茂顯然也想到了這些,索性不裝了,攤牌了。 既然你知道老子犯的事,那老子就破罐子破摔,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想到這裡,他臉直接就撂了下來,沖著澎湃挑釁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來抓我吧,你有人嗎?” 說完,冷哼一聲,大踏步就往外走去。 他就穿了一條底褲,陽光照在他魁梧的身體上,映照出強壯有力的肌肉。 可卻見澎湃三步兩步來到了門前,直接擋住了他去路,就這樣一言不發冷冷看著他。 “讓開。”狄茂一聲怒吼,又是狠狠一拳朝著澎湃麵門砸去。 剛才是老子沒有準備,所以才被你偷襲成功,這次我有了準備,絕對不會再讓你打中我的臉。 “啪!” 一模一樣的一拳,一模一樣的姿勢,一模一樣的痛感,一模一樣的油鋪:鹹的、酸的、辣的...... 狄茂一聲悶哼,再次直挺挺躺倒在了地上。 不多的腦仁在反復思考一個問題: 我明明做好了防禦,我明明看到他出拳,我明明看到他要打我的臉。 可為什麼就是躲不開呢? 一時間,鴉雀無聲。 典獄闞光遠在腦海裡甚至浮出一個畫麵: 匡天華眾人在正堂上和澎湃起了沖突,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 澎湃忽然就捋起了袖子,一拳一個,開始對大家進行物理說服。 澎湃收勢,然後扭頭看向門外的一眾不良人,對站在最外圍一個中等身材,體格結實的年輕不良人吩咐道: “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過來。” “從現在開始,由你負責對狄茂的立案偵查,有什麼問題,直接向我稟報,有問題嗎?” 年輕不良人名叫闞元駒,一手鷹爪功在不良人隊伍裡,罕逢敵手,同僚都戲稱他為‘鐵手神捕’。 為人正直無私,如果不是典獄闞光遠的侄兒,隻怕也早就在這裡混不下去了。 他本來是被叔叔喊來保駕護航的,沒想到就看到了一出好戲。 見到狄茂被新來的司法佐暴揍,他心裡簡直如同數九寒天喝了一瓶冰鎮啤酒,從心底透出陣陣舒爽。 這會聽完澎湃吩咐,立刻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表情鄭重沖澎湃一拱手: “屬下闞元駒見過法曹,必不辱命。”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這事你也敢答應,就不怕狄茂事後找你算賬嗎...闞光遠看自家侄子這麼魯莽,不由得心裡暗罵。 趕緊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步,掛著一絲諂媚的笑沖澎湃解釋: “法曹,這審案不是一個人的事,元駒一個人乾不了,也沒什麼經驗,不如再換個其他人吧?” “是嗎?”澎湃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的一群不良人,手指升了出去: “你...你...還有你,由你們三個配合闞元駒審案,沒有問題吧?” 白承運眾人看著澎湃點名,心裡不由得又是陣陣心悸。 這澎湃來之前絕對是對陽穀司法佐做過大量工作的。 不然這麼多不良人不選,怎麼會偏偏挑中這幾個天天喊著要‘替天行道’的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