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會客廳裡的陰謀(1 / 1)

盈城之內,趙氏府邸的會客廳中,陰雲如墨,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   突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打破了沉寂,龍泉窯青瓷茶碗在憤怒中被重重摔碎,瓷片四濺,如同元澄此刻的心情一般,支離破碎。   “什麼狗屁天牛山流民匪,簡直是無能至極!足足五千人的兵力,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漁村都不拿下來,就是一幫飯桶!”   元澄憤怒地咆哮著,眼中閃爍著屈辱與憤怒的火光。   “更可氣的是,他們竟然投降給了那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陳驍,這是對我們四大家族的挑釁和侮辱!”   他的話語在會客廳中回蕩,如同冰冷的刀鋒,割破了原本沉悶的氣氛。   “元老,請您稍安勿躁,不要因為一時的憤怒而傷了自己的身體。”   郭品波語氣平和,一邊盯著茶水,一邊輕輕地吹著冒出的蒸汽,仿佛在試圖平息元澄的怒火。   元澄卻難以抑製自己的憤怒,他猛地站起身,聲音顫抖:“怎麼可能不生氣!那可是我們大量的真金白金啊!還有樊經那個家夥,在陳驍麵前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服服帖帖,連個屁都不敢放!提起他我就來氣!”   他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指向樊經府邸的方向,顯然對樊經的表現感到極度失望和憤怒。   “虎兒回來跟我說了,麵對漁村那幫烏合之眾,他們連刀劍都沒有揮動一下就被繳械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元澄的眼中閃爍著屈辱的淚光,仿佛這次失敗對他來說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郭品波沒有立刻回應,他知道,此刻的元澄需要的是一個冷靜的聽眾,而不是更多的指責和批評。   在會客廳的角落,王葛因天牛山的流民匪之事而顏麵盡失,他眼觀鼻,鼻觀口,一聲不吭地悶坐著,仿佛在深思著如何挽回顏麵。   元澄的憤怒和失望在空氣中彌漫,而趙泰來卻保持著平靜和從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趙泰來放下茶杯,輕輕地清了清嗓子,隨後淡然一笑,向眾人投來寬慰的目光。   他淡然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過於計較得失。”   這句話如同一縷清風,撫平了元澄等人內心的波瀾。   元澄和其他人紛紛將目光轉向趙泰來,期待他能提出解決之道。   郭品波則機智地迎合道:“趙老,您是我們中的智囊,不知您有何高見?”   趙泰來站起身,背負著雙手,目光悠遠地望向漁翔村的方向。   他微微一笑,說道:“那些失去的錢財,我猜測並未流向他處,而是被用於幫助建設我們的碼頭。”   王葛性格直率,聞言立刻哼聲道:“幫助我們?”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   郭品波則是個心思活絡的人,他眼珠子一轉,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道:   “趙老,您也是看中了那片碼頭嗎?”   趙泰來輕嘆一聲,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他感慨道:“我這嘴啊,都快被漁村送來的新鮮海鮮養刁了,真是越來越挑剔了。”   元澄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是啊,趙老,如果我們的酒樓能增加一道全魚宴,生意定能更上一層樓。”   趙泰來轉過身,雙手背負,臉上閃過一絲深思。   他搖搖頭,嘆道:“滿足口腹之欲固然是一種享受,但這樣的追求畢竟太過狹隘。若我們能拓展海上貿易,或許能開辟出一片新天地,隻是缺乏合適的契機和渠道。”   王葛聽了,眉頭微皺,他覺得趙泰來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越州四周群山環繞,唯一的出路便是那片廣袤的海洋,但誰知道那片海洋的盡頭是何處呢?   而且,四大家族已經掌控了越州大部分的資源,何必再費心去琢磨海上貿易呢?這豈不是自找麻煩?   郭品波顯然更注重眼前的實際利益,他立刻將話題引回到當前的局勢上,向趙泰來請教道:   “趙老,麵對眼下的情況,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趙泰來放下茶杯,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王葛身上。   他淡淡地說道:“王老,這次還需要借助流民匪的力量。”   王葛聞言,臉色一沉,顯然對這個提議有些不滿。   他遲疑了半晌,才勉強哼聲道:“那他們怎麼出力?劈雲穀地勢險要,進去出不來,即使我們有千軍萬馬也派不上用場啊。”   茶蓋輕輕刮著茶杯,趙泰來悠悠笑道:“又不是隻有劈雲穀一條出路。”   茶蓋輕輕地在茶杯邊緣劃過,發出悅耳的聲響。   趙泰來微微一笑,悠然地說:“其實,出路並不隻有劈雲穀這一條。”   他的目光轉向一旁表情嚴肅的元澄,“元老,此事恐怕還需元家小侄出手相助。”   元澄聞言,眉頭緊鎖,立刻反駁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家老幺將劍波關讓給流民匪通過?這太危險了,絕對不行!”   他連連搖頭,態度堅決,顯然對這個提議持有極大的抵觸。   郭品波見狀,立刻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元老,您先別急,趙老的話還沒說完呢。咱們四大家族一直同氣連枝,趙老怎麼可能讓您陷入困境呢?”   元澄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想到損失的大筆錢財,他不禁嘆了口氣,態度似乎有些鬆動。   他知道,此事涉及重大,一旦被外界知道官軍竟然給土匪讓路,元家的名聲和地位都將受到極大的影響。   然而,在趙泰來的巧妙提議和郭品波的巧妙勸說下,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   “元老,能夠治罪老幺的,無非陳驍和樊經二人而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趙泰來平靜地陳述著,語氣中透露出深思熟慮的自信,“隻要我們在刺殺陳驍一事上巧妙布局,讓樊經也深陷其中,那麼誰還會去追究老幺的過失呢?”   元澄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權衡著趙泰來的提議。   雖然覺得有些冒險,但他也明白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陳驍如今藏身在漁翔村,那裡兵強馬壯,刺殺難度極大。”   元澄坦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趙泰來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陰險,“漁翔村已更名為漁翔城,陳驍的野心已然顯露無遺。不過,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再次籌集一批錢糧,交由樊經運送。屆時,我們引誘他在半路接收,再暗中派遣精銳刺殺。一旦計劃成功,樊經便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元澄聽著趙泰來的計劃,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他知道這是一個充滿風險的計劃,但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絕佳機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放手一搏,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趙泰來的計劃。   王葛緊鎖眉頭,心疼地說道:“我們真的又要籌集錢糧嗎?家族的儲備已經捉襟見肘了。”   郭品波則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他擺擺手,不以為然地安慰道:   “王老,您放寬心。這不過是一筆投資罷了,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哪能不付出些代價呢?隻要陳驍一死,越州仍舊是咱們的越州,到時候錢財自然如流水般滾滾而來,這點小錢,算得了什麼?”   會客廳裡頓時響起一片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