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趙府歸來,樊經一直心神不寧。 他加強了州府的守衛,並決定讓妻兒暫回老家以避風頭。 然而,深夜時分,一陣詭異的響聲讓樊經驚醒。 房門竟然無風自開,他隻見趙泰來攜著王葛,兩人如同幽靈般緩步而入。 趙泰來臉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樊大人,聽聞你為了找我,可謂煞費苦心。真是讓小民感到受寵若驚啊。如今,我親自送上門來,樊大人覺得應該如何處置我呢?” 樊經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上冷汗如雨下,“趙……趙老……” 趙泰來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樊大人,您太客氣了。如今我已是州府通緝的要犯,何德何能擔得起您這樣的尊稱。” 說罷,他徑自走向床邊的長椅,悠然坐下。 王葛則默默站在他身後,兩人如同審視獵物般,冷冷地打量著坐在床榻上、臉色慘白的樊經。 樊經從床上滾下來,然後連滾帶爬地來到趙泰來的腳邊,連連磕頭。 “趙老,這是一場誤會!是三殿下逼迫我查封趙府的,我實在是迫於無奈啊。” 趙泰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回頭看向王葛,“說來說去,樊大人終究還是朝廷的人,始終和陳驍站在同一陣線上。看來,是我們自作多情了。” “不,趙老,您誤會了!我始終都是您的仆人,對您唯命是從。我現在就下令查封趙府的官兵,還您一個公道!” 然而,趙泰來卻像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笑話般大笑起來。 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樊經,嘲諷道:“公道?樊大人,你派遣張肅在越西倉奪走了元家一直掌控的軍權,如今你大權在握,而我們四個老家夥卻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力反抗。在這樣的局勢下,你認為我們還能奢望什麼公道嗎?” 樊經心中的恐懼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權力的欲望和自信。 他在四大家族的陰影下生活多年,對趙泰來和王葛的敬畏早已深入骨髓。 但如今,他重新掌握了軍權,麵對的是兩位風燭殘年的老者,這讓他有了與之一戰的勇氣。 他挺直胸膛,“趙泰來,王葛,你二人多年來在越州為非作歹,今日竟敢私闖本官府邸,該當何罪?來人!” 趙泰來指著樊經,對王葛笑道:“王老,你看我們的樊大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現在竟然要治我們的罪了。” 樊經毫不畏懼地怒視著二人,義正言辭地說道:“不錯,趙泰來,王葛,你們藐視朝堂,結黨營私,煽動叛亂,意圖謀害三殿下……你們簡直是十惡不赦的敗類!今日本官要替天行道,將你們繩之以法,交於三殿下發落!” 趙泰來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的戲劇,看到高潮之處竟然鼓起掌來。 “好一個鐵麵無私的狗官,收了我們四個那麼多銀子,一朝得勢竟然調頭要咬主人了。” “趙泰來,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還以為現在是你隻手遮天的越州麼?來人!” 然而,他連續喊了幾聲,外麵卻沒有任何動靜。 “樊大人,你不會以為我們兩個老家夥會翻墻上樹的本事,你在州府衙門內外部下那麼多士兵,要是沒點手段,我倆怎麼可以如此大搖大擺地來到你的睡房。” 眼前趙泰來的笑容如同噩夢般恐怖,樊經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趙泰來用手輕輕比劃著這個小小的睡房,“樊大人,你雖然重新掌握了越州的兵權,但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的平安嗎?” 樊經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趙泰來繼續說道:“我今天來還想告訴你一件事,越西倉的兵權已經被元老重新奪回,你派去的那個張肅已經身首異處,他的首級這兩天就能送回來,不過看來你是沒有機會看到了。” 樊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趙老饒命……饒命啊!” 趙泰來冷漠地看著樊經,“樊經啊,我曾經多少次動了殺你的念頭,可是一直舍不得。這些年來咱們在越州合作得很默契,如果你能一直像以前一樣老老實實地做官,何至於發展到今天的局麵?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說完,趙泰來瞥了一眼王葛,然後緩緩站起身。 他走向門外,身後傳來樊經撕心裂肺的求饒聲。 隨著一聲骨骼破碎的脆響,王葛才大步走出來。 “都處理乾凈了嗎?” 王葛微微點頭,“都處理妥當了。” “王老,你果然不負越州第一高手之名,即使年歲已高,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啊。” 王葛謙虛地笑了笑,“趙老,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趙泰來抬頭望向天空中那輪明亮的月亮,“張肅奪取越西倉時,樊經趁機抄了我的家。如今我們與樊經的恩怨已了,元老應該已經重新奪回了兵權,此刻他們應該正在向駱西大營發起攻擊。” 王葛聽後,點頭表示贊同,“那我們是否應該返回趙府?” 趙泰來搖了搖頭,“不,我們不能回去。如果元老能夠凱旋而歸,那自然最好;但樊經一死,陳驍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們先去天牛山避一避風頭。” 王葛聽後有些驚訝:“天牛山?但那裡已經被燒得一乾二凈了啊。” 趙泰來卻大笑起來,“正是如此,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前些日子我已經派人去收拾過了,現在應該已經可以住人了。” 說完,王葛揮手示意,隱藏在周圍的鬼虱立即悄無聲息地撤退。 隨後,他扶著趙泰來登上停在州府衙門口的馬車,馬車緩緩啟動,向著城門駛去。 在駱西軍營內,王短武手持盈城方麵的回信,激動得難以自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滿臉紅光地對身邊的親信說道:“我們的條件,樊大人全都答應了!他將全力支持我成為駱西人的首領,並向朝廷上報此事。而我們駱西人也將從西南的大山中遷出,進入越西這片富饒的土地。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越州人口中的蠻族了。” 親信聽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元帥,此前樊大人一直不同意我們遷到越西,為此我們還討價還價了好久。為什麼他突然之間就讓步了呢?” 王短武也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困惑,他皺起眉頭,試圖找出答案。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進大帳,報告道:“元帥,越西倉的敵人傾巢而出,趁我軍不備,他們已經殺進我軍大營了!” “什麼?!” “元帥,樊經此番議和是緩兵之計啊!” 他手中的信件飄落在地,王短武憤怒地一腳將其踢開。 他大聲命令道:“傳令下去,立即組織反擊!今夜我要一舉殲滅越州兵馬,血洗越西倉!” “遵命!”親信領命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帳門突然被推開,銀盔銀甲的謝飛大步走了進來,“王將軍,好魄力啊!” 與此同時,幾百米外的山頭上,娃娃、肉墩和十二青花並肩而立。 他們靜靜地注視著駱西軍大帳的動向。 花魁癡癡地贊嘆道:“謝將軍果然好手段,竟能用這麼短的時間收復駱西軍!” “哈哈,小妮子,你的眼光不錯……” 然而,就在這時,駱西軍大帳內突然濺起一大片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