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講規矩那就講3楊!(1 / 1)

嫡長襲爵!   這確實是規矩!   可是最先沒有遵守規矩之人,可是你們文臣縉紳!   人老湯家一直保存著世襲誥券,也從未觸犯過大明律令,不像是其他開國元勛那般以罪奪爵。   既然如此,那朝廷為何不給老湯家復爵,甚至直接給人世襲國公廢掉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文臣縉紳使的一些小伎倆罷了。   湯和信國公的誥文之中,明確寫著“食祿三千石,永為子孫世祿”。   食祿三千石,這是個什麼概念呢?   大明一石祿米約等於一百二十斤,即三千石就是三十六萬斤,三十六萬斤就是一百八十噸!   而官價為一石米價值白銀一兩,實際上一石米在民間市場約為二到三兩,所以三千石祿米折算下來就是六千到一萬兩雪花紋銀。   這就是一個世襲國公的年俸!   朝廷每年都得給這些世襲國公發放三千石祿米,約一萬兩銀子。   這一萬兩銀子看似不多,但因為大明銀子缺乏,所以銀子的價值很高,購買力卻是大的嚇人!   在大明這個年代,一個普通平民一年的生活費用隻要一兩半銀子就夠了,比如戚繼光的戚家軍士兵軍餉一日隻有三分銀子,拚死拚活地血戰一月拿到的餉銀都還不足一兩。   平常老百姓使用的是銅錢,許多老百姓甚至活了一輩子到死都沒有見過銀子,如果有上百兩銀子那就是妥妥的大款了,能夠買上十幾畝良田,娶上百個如花似玉的小妾。   正因為如此,老湯家這個爵位就沒有傳承下去的必要了。   畢竟後麵還有一句“永為子孫世祿”,意思是湯家子孫可以永遠享受每年三千石的歲祿,那這可不是給朝廷帶來沉重的財政負擔嗎?   所以,三楊炳政的時候,可不會在乎什麼開國功臣元勛之後,還想要承襲國公爵位,做夢去吧,正統三年直接就給人廢除了!   換句話說,真正先開始不守規矩的人,可不是他湯昊,而是那三楊,一手締造了內閣票擬權的“三楊賢相”!   此刻麵對湯昊的責問,群臣縉紳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老首輔劉健暗自嘆了口氣。   這湯昊確實太過難纏了些!   三楊現在就成了他湯昊用來攻訐文臣縉紳的利器!   隻要文臣縉紳一提什麼“祖宗成法”,一提什麼“宗法禮製”,他湯昊就用三楊來還擊!   偏偏劉健還不好說什麼,畢竟三楊炳政期間,可是沒少做一些僭越神器的事情!   眼見無人回答,湯昊頓時就笑了。   “怎麼?”   “無言以對了?”   “湯昊!”李東陽再次開口,道:“湯家未能襲爵,這是英宗皇帝陛下親自下的聖旨,既是四十餘年不曾準襲,因此而罷之;先帝爺同樣也說過,信國公封爵世遠年久,既皇祖有旨,不準襲爵!”   “此事早已經蓋棺定論,乃是因為年久才失爵,你湯昊此刻將舊事重提,這是在質疑英宗皇帝和先帝爺嗎?”   不得不承認,李東陽確實很有智計。   他懶得跟湯昊爭辯什麼,為何湯家不能復爵。   這樣爭辯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湯家不得復爵的原因太多了。   事實上在靖難之役結束後,改朝換代的永樂皇帝對於洪武朝勛貴采取了極為嚴厲的打壓手段,包括魏國公徐輝祖、曹國公李景隆、長興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鳳翔侯張龍等人在內的爵位都在那個階段失傳。   至於信國公這一脈,隻是因為嫡長子孫接連早亡的問題,所以一直沒有人提過襲爵罷了,你要是敢在永樂年間提及襲爵,那就是純粹的自己找不痛快了!   所以一到了正統年間,三楊就毫不猶豫地將信國公爵位給廢了,為朝廷節省下開支。   但是不管怎麼說,湯家失爵這可是正統皇帝和弘治皇帝兩位皇帝爺的意思,明發聖旨昭告天下的那種,你湯昊憑什麼敢在此刻提出質疑?   這是對兩位皇帝爺的大不敬!   湯昊冷冷地掃了李東陽一眼,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正統三年,那時候英宗陛下可還不能視政,軍國大事皆出自三楊之手,李閣老如此牽強附會,還能指責我湯昊對正統陛下不敬,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人心驚膽寒啊!”   既然你不要臉,那咱們就撕破臉!   反正那三楊是你們文臣縉紳的祖宗,又不是我湯昊的祖宗!   湯昊就是要揪著這內閣三楊不放,坐實文臣縉紳“僭越神器”之名!   壞規矩的人,是那三楊,是你們文臣縉紳!   湯家世公爵本就應該傳承下來,可是被三楊給廢掉了!   既然你們不願將那爵位給我湯昊,那就給出一個世公恢復老湯家的爵位!   要講規矩,那大家都按照規矩來!   湯昊可不相信,文臣縉紳敢這麼做!   因為李東陽自己都說了,這是正統皇帝和弘治皇帝的決定,他們要是敢這麼做,就是忤逆不孝!   李東陽還想要開口,卻被張懋搶先了一步。   “說起來,諸位怕是都快忘了,那湯紹宗隻是湯傑的嗣子,算不得是嫡長一脈!”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湯紹宗是湯傑的嗣子?   那這可就有意思了啊!   嗣子嗣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是過繼的兒子。   因為湯傑無子,所以從其弟湯倫那邊過繼來了一個兒子,傳承嫡長一脈。   說白了,湯紹宗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嫡長一脈,同樣隻是個旁支庶子罷了!   一聽到這話,小皇帝頓時就興奮起來了。   “大都督此話當真?”   “那湯紹宗同樣隻是個旁支庶子?”   “沒錯!”張懋笑嗬嗬地點了點頭,“湯紹宗是湯傑二弟湯倫的兒子,算不得出身嫡長一脈!”   “大都督此言差矣!”張懋話音剛落,老首輔劉健就開了口。   “既然湯紹宗過繼給了湯傑,那他就是湯傑的兒子,他這個嗣子就是有繼承權的嫡長子,這麼簡單的道理,大都督難道還不懂嗎?”   嗣子之嗣,在於嗣位,本就是過繼來承襲家產爵位的,所以一旦過繼就具備了繼承權。   說一千道一萬,最有資格承襲湯家爵位之人,是東甌王湯和四世孫湯傑,那麼下一代繼承者自然就是湯傑的嗣子湯紹宗了。   張懋企圖以此混淆視聽,但是劉健直接開口給他否決了。   事已至此,張懋也忍不住嘆了點頭。   這個世侯爵位,必須要給湯昊!   因為他等不起,勛貴武臣也等不起,所以今日無論如何,那都要為湯昊奪來這個世侯!   一想到這兒,張懋就取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這是昨日張懋與湯俌商議後的結果,也是他們最後的底牌。   為了幫助湯昊拿到這個世侯爵位,老湯家當真是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