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處。 湯昊正好整以暇地跟郭勛聊天。 郭勛一聽說湯昊來了,在宮門口處逗留,立刻就趕了過來。 二人見麵,郭勛先是恭賀了湯昊一番,畢竟人家現在可不是什麼野人了,而是位高權重的中山侯,執掌新軍的五府左都督。 郭勛這家夥,還是很有意思的,湯昊可是沒有忘記這個“老朋友”。 二人閑聊了一陣,郭勛意味深長地開了口。 “老弟啊,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也去你那兒啊?” 湯昊聞言一愣,隨即含笑點頭。 “可以啊,等我解決這事兒了,等會就去見陛下,把你調去東官廳大營,做我的副手!” “哎哎……”郭勛笑得更是開心了,“那感情好,咱可說定了嗷!” “一言為定駟馬難追,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各有各的打算。 郭勛之所以選擇去新軍,自然也是奔著前程去的。 現在湯昊一躍成了中山侯,而且還是手握實權的那種,比他郭勛這個羽林衛正千戶不知道好出了凡幾! 羽林衛嘛,就是掛個天子親軍的名頭,養老混日子的地方。 可是郭勛現在還很年輕啊,也就比湯昊大了兩三歲罷了,他可不想自己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一輩子都隻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現在湯昊崛起已成定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武將勛貴正在推湯昊上位,接過英國公張懋的職責,為武將勛貴扛鼎。 所以跟著湯昊,絕對可以掙個錦繡前程。 對湯昊而言,郭勛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他也是個不錯的人才。 知隱忍,識進退,並且出自武定侯老郭家,也是正兒八經的勛貴子弟,有他從中斡旋,與那些武將勛貴打交道,也可以省去湯昊多費功夫。 文臣縉紳,交給許進去對付。 武將勛貴,交給郭勛去對付。 這多是一件美事嗷! “兄弟,你這是在乾嘛呢?” 郭勛笑嗬嗬地開口道:“宮門口處不能逗留嗷,你這是在等誰嗎?” 湯昊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言,而是笑瞇瞇地看向前方。 “正主來了,等會兒你別插手,看戲就好了!” 郭勛聞言一愣,隨即順著湯昊的視線看去,隻見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伯張延齡兄弟二人正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看那架勢好像是要找誰算賬! 嗯,這是怎麼個事兒? 湯昊怎麼招惹這兩個惡棍了? 郭勛這邊正納悶呢,湯昊卻是已經迎了上去。 此刻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伯張延齡滿臉怒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事實上,他們確實受了天大的委屈。 自從他們姐姐做了皇後後,二人就成為了當朝國舅爺,呼風喚雨,為所欲為,連弘治帝都不曾管束過他們。 現在倒是好了,正德小皇帝,他們的親外甥,竟然敢派東廠西廠去他們府上抓人! 嘿,多新鮮啊! 我親外甥的狗敢來咬我這個親舅舅! 誰給你們這些宦官閹人的膽子,敢去俺們家抓人? 俺們姐姐張太後可是還沒死呢! 兄弟二人怒火沖天,準備直奔乾清宮,去找那個皇帝外甥興師問罪。 結果冷不丁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魁梧大漢,直接擋住了他們的路。 “你是什麼東西?還不趕緊滾開!” 建昌伯張延齡怒罵道,端得是個囂張跋扈,張狂飛揚。 他們手底下的幾個商賈,突然全被東廠和西廠給抓了,兄弟二人正滿肚子火氣呢! 要知道這京城裡麵的達官顯貴,那都是要臉麵的。 就算是想要掙錢撈銀子,也不會親自下場,而是豢養幾個商賈,替他們打理產業。 結果冷不丁地,小皇帝突然抓了他們的人,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簡直豈有此理! 你把給俺們掙錢的商賈都給抓了,那俺們以後還怎麼掙錢撈銀子? 你這個小皇帝,眼裡麵還有我們這兩個舅舅嗎? 是以張鶴齡和張延齡怒氣沖沖地入宮,就是想問小皇帝要個說法!要 要是小皇帝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他們就去求見太後,讓張太後教訓她這個不聽話的兒子! 算盤打得很好,可惜出現了一個變數。 湯昊看著這張狂跋扈的兄弟二人,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諷笑容。 “你誰啊?敢讓本侯滾?”湯昊笑瞇瞇地開了口,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們。 聽見湯昊這話,張延齡更是怒不可遏。 本侯? 區區一個侯爺,你在囂張什麼? 他們兄弟二人以往仗著張太後的權勢,仗著自己後族的身份,走到哪裡不是高人一等,早養出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脾氣! 放眼這整個大明萬裡江山,沒有任何人敢對他們如此不敬! 別說一個什麼侯爺了,連皇家他們也不怵! 嗯,不對,現在他們就是皇家! 太後是他們的親姐姐! 小皇帝是他們的親外甥! 他們跟皇家也沒什麼區別了! “嘿,真新鮮啊!” 張延齡冷笑道:“伱連老子都不認識?那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趕緊麻溜地滾開!別當著老子入宮麵聖,否則打斷你的狗腿!” 好! 好得很!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湯昊笑了,非但沒有讓步,反而是直接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張延齡。 “你剛剛說,你要打斷本侯的腿?” 張延齡怒了,揚手就準備一巴掌扇過去。 “你這賤種,真是找死!” 以往他出門在外,隨手賞賜他人幾個巴掌,那都是這些賤種的福氣。 然而這一次,他卻是踢到鐵板了。 湯昊雲淡風輕地抬了手,就擋住了張延齡的巴掌。 “喲嗬,你這賤種還敢擋……” 話音未落,下一刻他就發出了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因為湯昊順勢揪住他手臂一擰,竟是生生將這位國舅爺的胳膊給擰成了麻花狀,徹底宣布報廢!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傻了在場所有人。 就連壽寧侯張鶴齡也被嚇傻了! 這個賤種怎麼敢的? 此地可是宮門口啊! 他弟弟可是國舅爺啊! 你這個天殺的賤種怎麼敢的? 張延齡慘叫不斷,湯昊卻是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眾禁軍甲士見狀,就準備沖上前去救人,卻是被郭勛給攔下了。 郭勛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回想起先前湯昊的言行舉止,腦海裡麵陡然浮現出了一個驚人的念頭。 這個莽夫,故意在此等候,敢對張鶴齡和張延齡動手,隻怕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當然是那個小皇帝啊! 所以,摻和不得!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郭勛死死地壓製住了一眾禁軍甲士,在一旁吃瓜看戲。 慘叫聲響徹耳畔,張鶴齡這才驚醒,勃然大怒道:“你這賤種,還不快停手!” “天殺的賤種,老夫一定要讓太後治你死罪!” 張口閉口,就是“賤種”! 湯昊眸光一冷,滿臉殺氣騰騰。 怎麼? 就因為你那姐姐嫁了皇帝,你們老張家就高人一等了? 嗬,賤種? 好大的口氣啊! 湯昊猛地一用力,隨即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張延齡痛得渾身痙攣,哀嚎不斷。 緊接著不等其開口,湯昊鬆開了手,然後順勢一腳暴踹了過去,生生將張延齡踹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嘔血不止。 見此情形,張鶴齡嚇得險些魂飛魄散,對著一眾禁軍甲士咆哮道。 “你們他娘地都是死人嗎?” “這個賤種在宮門口處行兇傷人,你們還不快過來殺了他?!” 一眾禁軍甲士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了郭勛。 但郭勛隱約猜測到了真相,所以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 “誰愛去誰去,被打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 聽到郭勛這話,眾人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原本他們也看不慣這對囂張跋扈的張家兄弟,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不怕死的惡人收拾他們,那可真是喜聞樂見。 張延齡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是嘔血不斷,隻能癱軟在了地上。 而張鶴齡眼見禁軍甲士不為所動,立刻就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抬腳就沖向了宮門。 隻要他入了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天殺的賤種,絕對不敢再動手了。 宮城內行兇傷人,那是不折不扣的死罪! 而且隻要入了宮,見到了小皇帝,或者張太後,他有的是辦法好好炮製這個該死的賤種,給弟弟報仇雪恨! 所以,張鶴齡明智地跑了。 結果還沒跑出幾步遠,他就覺得身體一輕,竟是被湯昊揪住了衣服,給單手拎了起來。 “不要!” “你不能傷我!” “老夫是壽寧侯張鶴齡啊!” “我姐姐是當朝太後!我外甥是當今天子,你這個賤種怎麼敢的……” 話音未落,湯昊直接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然後狠狠向著地上砸去! 轟的一聲巨響,壽寧侯爺被砸在了地磚上麵,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鮮血如同不要錢一樣從他嘴裡噴濺而出。 “賤種是吧?” 湯昊一腳踏了下去,隨即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原本陷入昏迷的張鶴齡被劇痛驚醒,他的腿被這湯昊給踩斷了! 壽寧侯大口吐血,滿臉怨毒之色。 “你……一定……會……死!” 湯昊不予理會,而是徑直走過去,彎腰抓住張延齡的腿,將這位半死不活的建昌伯也給拖了過來,扔到了張鶴齡身旁。 然後在張鶴齡驚恐的嘶吼聲中,猛地一拳砸在了張延齡小腿上麵,骨裂聲再次響起,又廢了一條腿! “記住,本侯乃中山侯湯昊!” 湯昊看著這兩個廢物,咧嘴笑了笑。 “以後見你們一次,揍你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