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臉色很臭? 王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因為自己在京城裡乾的這些好事。對於王子騰來說,自己這邊前腳剛走後腳自己兒子就上位拿下了不少他的或者賈家的舊部。 尤其是王烈還寫過信去騎臉,這種瞎胡鬧的逆子行為王子騰臉色能好就怪了。 也就是王烈年前就被派出了京,王子騰回京時找不到王烈人就隻能找上趙夫人。 不過對於趙夫人會不會訓斥自己?嗬。 “烈兒,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金陵那幾房真是的,都不知道照顧好你?就忍心看著你在那邊吃苦?” 剛一進房門,當趙夫人抬頭看到王烈的那一刻,幾乎是轉瞬間竄到了王烈身邊,握著他的手左打量右打量,眼神裡那叫一個心疼喲。 她知曉自己兒子是去剿匪的,而剿匪兩個字,在趙夫人眼裡那就是妥妥的去吃苦。 至於她兒子在杭州城裡每天作威作福跟個大爺似的東晃西晃,趙夫人哪怕知道了估摸著也隻會當成假消息。 “不過還好,烈兒你也爭氣......”當趙夫人的眼神要往雅蘭身上移的時候,王烈連忙拉著她的手介紹道 “娘,這是雅蘭,是金陵那邊派到兒身邊的侍女。” “侍女?此前可曾伺候過人?” “稟夫人,並沒有。奴今年剛剛十五,此前一直被家裡養著,今年少爺來了才被派到少爺身邊侍奉。” “如此,那以後你就住在凝秋隔壁。”隨口安排了雅蘭的住處,雅蘭也很有眼色的退下留給母子二人相處的時間。 “烈兒你也真是的。都已經有兩個婢女了,也不知道收一個?” “額......” “好好好,娘知道你又要用和秦家姑娘的婚約來推脫。那娘也不多說什麼,但婚後納妾的事要你要上點心,喜歡什麼類型的,看中哪個姑娘了和娘說,你要自己抹不開麵皮娘替你去納就是。” 王烈咽了口口水。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慶幸於自己穿越前就被培養出了最起碼的做人底線和三觀,否則就趙夫人這些年的溺愛,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出落成什麼模樣。 但坦白來說,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在一個納妾合法且家裡母親一直攛掇著讓自己多納妾的環境下,他能堅持多久心裡還真是沒數。 又是好一陣的噓寒問暖,直到晚飯時間,才終於不舍的放過了王烈。 自始至終,趙夫人都沒有向王烈提過有關於官場的話題,王烈當然也不可能主動去說這些。 王烈大約明白趙夫人的意思。他們爺倆在官場的事最好的解決方法其實還是兩人麵對麵坐下來談個明白,趙夫人架在中間又不好說些什麼。 那天王子騰黑著一張臉和趙夫人談話時也有不讓趙夫人多摻和的意思。 “哥?你沒被娘訓?” 王婉看著趙夫人飯桌上都頻頻照顧的模樣,悄悄拉了拉王烈的衣袖問道。 “你哥我這麼招人愛,娘怎麼忍心?” 對著王婉一挑眉毛,王烈神情略顯嘚瑟。 第二日上午早朝結束後,王烈跟著此前教他一應上朝禮儀的太監進了宮。 實際上來講,雖然這一次王烈仍然低著頭看不見皇帝的麵孔,但好歹大半個身子還是能看見的。相比早朝時隔著十萬八千裡還需要傳話太監,這次應當才是王烈第一次見到皇帝。 “王卿這段時日勞苦功高,朕都看在眼中。” “陛下謬贊。臣不過做了些後勤之事,剿匪主力還是劉總督。” 王烈也不知道皇帝找自己談話究竟是為了什麼,便先應付著。 “王卿心裡應當清楚朕說的是什麼,何須如此假惺惺的客套?莫非是要學那些當了一輩子官的老糊塗?” 撇撇嘴,王烈心道您老人家這一句話可是幾乎直接開了個把整個官場包括在內的地圖炮。 “不敢瞞陛下,此事乃臣知曉倭國銀礦眾多後不敢獨吞,是以才選擇上報,實在當不得陛下贊譽。” “朕也沒說這件事。倭國銀礦雖然多,但如今我大梁也沒有什麼天災人禍,對外也沒有大規模戰爭,國庫充盈,暫也不需這些。” 這倒是實話。大梁如今也沒什麼需要用到大錢的地方,各地稅收也足夠應付每年的開銷。倭國如今這點有待開發的銀礦收益還真不是特別重要。 當然,今後銀礦進一步開發,產量年年增多的話皇帝當然不可能再睜著眼說瞎話。 “這也沒說那也沒說,總不能說的是開荒的事吧?” 一念至此,王烈試探道:“陛下所言,莫不是開荒之事?” 頓了一下,許是點點頭,皇帝接著問道 “知道朕在此事上最欣賞你的是哪點嗎?” 王烈知曉開平帝大概是準備自問自答,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於是也沒接茬。果然,隻是稍微一停,皇帝繼續說道 “不管王卿你是聯合了那餘慶還是馬平,在朕看來都應當是你的能力應該做到的事。可能說出讓百姓挺直脊梁做個大梁人這種話,還肯付諸行動,這才真有賢臣之風。” 聽到皇帝的誇獎,王烈第一時間不是受寵若驚之類的,而是後背乍起一層冷汗。 這句他對武大郎等人說的話皇帝是怎麼知道的???莫非那些佃戶中都有皇帝的細作? 不過轉念一想,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還有幾名官吏,說不準細作是他們。 想了想,王烈覺得這開平帝的脾性好像並沒有來之前想的那樣威嚴肅穆,所以也打算裝一波。 “一個國家,最根本的便是百姓。前唐太宗曾言‘民如水,君如舟。’足以可見民眾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究竟有多麼重要。” “而作為國家與民眾之間接觸的媒介,官員們,自當愛民、惜民,一切以民眾利益為主,這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百姓們所求不多,一簞食一瓢飲,居有定所,家有子孫,便已經能夠讓絕大多數的百姓滿足了。” “在臣看來,滿足百姓這點小小的願望,自當是極為簡單的應做之事。想來那些通讀經史,以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的身份進入朝堂的諸位同僚們,都應當比烈這樣僥幸得父輩蒙蔭者更加明白這道理才對。” “是以,臣不知為何這件事能夠受到陛下賞識。此等賞識,臣,受之有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