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種偷屁股的事情爽啊!” 在叛軍稀鬆的陣型裡沖了一波,從另一頭沖出來的王烈看著場間被騎兵追趕沖擊的叛軍部隊,王烈莫名地對偷屁股這件事情感覺有些上癮。 一個衛所的兵力,要是當麵鑼對麵鼓擺開陣勢乾一架,憑借著白桿兵的高額戰鬥力和一千騎兵的沖擊力,想要贏是不難的。 但這樣硬打,造成的傷亡肯定不在少數。王烈現在正是創業初期,每一個士兵都是他寶貴的財富,所以王烈一直以來都是力求能夠以最少的傷亡來達成目標。 埋伏,在野戰中毫無疑問就是能夠最大程度降低傷亡的手段。 對這種基本隻能沿著官道走的部隊打埋伏,前方步兵軍陣吸引目光後麵成建製的騎兵沖陣,想要殺散敵軍簡直不要太簡單。 比之傳統的那種側麵埋伏還要更高效一些。 “知府,這些叛軍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對。末將觀他們的軍陣,似乎一直都是散亂無序的。想來應當是有人從中破壞,您看......” 不知何時,紀三騎著馬湊到了王烈身邊。 “好了好了,你啊,這點小心思本官還能看不明白?一會把派出去裝作信使的那位力士叫到本官麵前,本官親自問問他。要是真與他有關,本官少不了他的功勞。” “先說好,隻因為計劃中引爆了火藥才導致叛軍這麼混亂,那可沒有額外的獎賞。” “請知府放心!末將有信心,叛軍的混亂絕對與他脫不開關係!” “那就且看......咦?此人倒是有意思。”話說到一半,王烈的目光被戰場上的某處吸引。紀三隨著王烈的目光看去,卻是戰場裡有一穿著不俗的將領胡亂揮舞著佩刀看上去頗為滑稽。 “唉,樂子沒了。”還沒來得及過多欣賞那一套瘋魔刀法,就見一名騎兵嫻熟地用手中長槍挑起了這名將領的身體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和先前在習水埋伏奢崇梁的軍隊不同,這一次的叛軍並沒有經過高強度急行軍,體力保持得非常充分。再加上官道兩邊也不是什麼天塹,大批大批的叛軍玩了命的往兩邊林子裡鉆。 王烈也沒去管,任由這些士氣已經崩爛的叛軍一個個消失在山林裡。當然,那些沒什麼腦子直接往開闊地跑的,被騎兵追上直接弄死那就隻能怪他們自己蠢。 “揚武兄!需要去追擊嗎?”負責率領兩千白桿兵過來埋伏的馬祥麟殺穿了負責斷後的一千叛軍,趕來後發現戰事即將結束,叛軍開始潰逃,他便來向王烈問道。 “好啊!那便麻煩了。” 之前王烈不管不是因為什麼心慈手軟,純粹是他手底下帶的這些人不適合進林子追擊。這次王烈帶來的是一千騎兵,其中有部分是從鎮夷府帶來的老班底,另外一些就是有點騎術基礎的四川本地軍。 白桿兵因為陸上的高戰力,王烈當然不舍得把他們往騎兵方向培養。沒有了白桿兵這樣山林作戰能力極強的部隊,追擊也不會有太大收獲。 現在白桿兵趕到,那自然是要繼續往前去追。 “好!”馬祥麟也不多廢話,帶著人就去追擊逃兵去了。他過來問一嘴也就是走個形式。他相信王烈腦子是正常的,不可能不讓他去追。 “去問問剛才那個將領叫什麼。”眼見著馬祥麟帶人去追,王烈一下又無所事事起來,又想到了那個玩瘋魔刀法的將領。 “回知府,剛才溫閏回來時末將問過了,說是負責駐守樂至城的千戶,姓曹,名字倒不清楚。” 溫閏,也就是被派到樂至城的那個假信使。 “倒是可惜了。”那曹姓千戶的行為看起來是有些搞笑,但這種啥也不會還能有勇氣瞎砍的性子倒也算是個爺們。 隨口感慨一句,王烈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溫閏回來的消息吸引了過去。 “溫閏回來了那就叫來,本官親自問一問。” “是。”紀三應了一聲,下去把溫閏叫到了王烈麵前。 溫閏被帶來後,麵對王烈的問題,倒也沒添油加醋的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完溫閏的描述,王烈倒是有些吃驚。 攔截到遂寧城派往樂至城的真信使,王烈第一時間就確認了計劃讓人快馬去通知馬千乘。 大致上便是在樂至城通往遂寧城的官道上每一條道都安排了探子,探子帶著數量不少的火藥包,每天兩班倒。 發現了叛軍走的是自己負責的這條線以後就會派回一名信使報信,讓馬祥麟帶領的白桿兵不至於埋伏個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最初的關於引爆炸藥包的計劃其實隻是讓溫閏在晚上和前來找他的探子接了頭以後描述一下叛軍援兵的具體情況再把炸藥埋到官道兩旁引爆。 這樣做也就隻是做點聊勝於無的輔助,能在打擊叛軍士氣上起到一點作用但不多。 結果沒想到溫閏一波靈性操作,把原計劃給改得更加完善。慫恿曹千戶將手下六百人分散開的做法,王烈是真覺得這人是個大才。 同時王烈也更可惜那曹千戶的死。 這人為了計劃做出貢獻不說,最後還能在王烈無聊時用瘋魔刀法給他加了點樂子,怎麼就死了呢...... “統計戰功的時候,殺了那個曹千戶的,按照一衛指揮使的檔次報功。”王烈特意向旁邊的紀三提了一嘴,這才繼續說著溫閏的事。 “被俘之前,在叛軍中你是何職務?” “回知府,小人曾在叛軍中任國總旗。幼時蒙家中叔伯照顧,讀過一段時間的書。叔伯本來想讓小人參加科舉但怎奈天資愚鈍寫不來八股,隻得托了些關係參軍。” 溫閏腦子裡想得很清楚。後邊他交代的這一大段話,中心思想就是在向王烈表明——他讀過書。 這年代,讀過書的那可都是高精尖人才,而且溫閏還說自己沒參加科舉僅僅隻是因為不會寫八股而不是不適合讀書。這就是在向王烈表麵他的價值了。 不然誰知道這次見完王知府下一次想見得是猴年馬月的事?機會就出現在了眼前,溫閏怎麼可能不抓住? ......